赵琳笑了一下,说:“狗证猫证俱在,你们谁还有话说。”
赵琳见没人有话说,就说:“去把那边菜园子翻一翻。”
话落,几人磨磨蹭蹭走过去,赵琳对来家里看热闹的人说:“各位看够了,不妨赶紧回家吃饭?”
“嗷呜!”
寅哥儿站起身,颇为威严的在院子里走了两圈,众人不敢多留,便推搡着离开。
赵琳打了个哈欠,又回到屋里睡觉,躺了没一会儿,又起来,问了叶西洲还没回来,就出去看孩子们把菜园子收拾的怎么样。
看了一会儿,进了厨房。
孩子们洗手回来,赵琳已经和丫鬟备好午饭。
行宫那边传来消息,叶西洲今天中午不回来。
赵琳担心自己几位兄长的同时,饭也没少吃。
叶承颐和叶宁安不对付,连吃饭也不老实,赵琳说:“信不信我给你俩都踹河里去?”
叶承颐和叶宁安彼此瞪了一眼,然后离对方都坐的远了点。
饭后,赵琳让叶承瑄和叶承珲砍些竹子回来,她想编些东西给孩子们玩。
叶承瑄和叶承珲一起去的,但只有叶承珲回来了。
赵琳问:“你二哥呢?”
叶承珲说:“他挖了些笋,给周二姐姐送去了。”
赵琳仰天笑了两声,说:“好吧,你二哥如今也是傻狍子变灵猴了。”
叶承珲闻言,笑了笑,说:“母亲打算用这些竹子做什么?”
赵琳说:“横竖无聊,给你们编些玩的东西。”
“那谢谢母亲了。”叶承珲大大方方坐到赵琳身边,默认了赵琳编的东西也有他一份。
叶承颐说:“三哥你都这么大了,还要母亲给你玩的东西,你好意思玩吗?”
“你都好意思打架,我为何不好意思玩。”
叶承颐被噎了一下,双手托着下巴看天。
叶宁安坐在离他们最远的地方,好像在看他们,又好像不是在看他们。
周清漓来时,赵琳正戴着银丝手套,用竹子编一只小牛,嘴里还哼着歌。
叶承珲第一个看见周清漓和叶承瑄,礼貌的起身行礼。
叶承枫几个见状,也都回头看见了周清漓,便也起身问好。
周清漓说:“母亲今日做了点心,让我带过来给夫人和弟弟们尝尝。”
“是吗?那他们可有口福了,方才还说,坐着看我编东西,无聊呢,这会儿就有吃的了,回去替我多谢你母亲。”
“是。”
“过来坐。”
周清漓走到赵琳身边,替代了叶承珲原本的位置,叶承瑄挨着她坐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
叶承珲坐他身边,看着也忍不住笑。
赵琳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嘴角的笑也不自觉露出来。
周清漓有些不好意思,和赵琳说:“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这不是,今天上午打了一架,好多玩的都碎了,我给重新编一个。”
正说着,叶承枫、叶承祁和叶承颐从厨房出来,把点心端到几人旁边的小桌子上。
“请二姐姐用茶,这是母亲前两天,去那边山上采的山茶,和我们吃的不大一样,你尝尝。”
“好,谢谢颐哥儿。”
“不谢。”
叶承颐刚笑着说完,叶承瑄就说:“我记得母亲在厨房里放的还有,一会儿给你拿回去。”
周清漓喝茶的动作一顿,轻咳了一声,赵琳说:“你跟你三弟,去瞅瞅你父亲回来没?他都快走一天了,怎么也不见人。”
“是,儿子这就去。”叶承珲抢在叶承瑄开口之前说完,把人拉走,可叹叶承瑄还边走边问:“父亲不是被陛下叫走议事,说晚上才回来吗?”
赵琳听着,摇了摇头,和周清漓说:“回头我说他。”
周清漓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碍事,世子行事有分寸,并未唐突清漓。”
“那就好,你尝尝这茶好不好,好了我让人给你包着,你拿回去给你祖父尝尝,我记得他爱喝茶的,正好当瑄哥儿和珲哥儿的谢师礼了,不过有点寒碜了,等我和侯爷回京,再把礼补上。”
“清漓替祖父,谢过夫人。”
“嗐,客气什么。”
“母亲,我们去喂喂大黄。”叶承枫适时起身道。
赵琳意味深长的瞧他一眼,说:“去吧去吧。”
叶承枫三个转身笑成一朵花:耶,好狗,你们有吃的了。
赵琳看着三人的背影,宠溺一笑,转头和周清漓说:“我一会儿编个捧花给你吧。”
“好,清漓谢过夫人。”
“不客气。”
赵琳笑着和周清漓说了一下午的话,期间不仅把萝卜头们坏的玩具给补好了一部分,还重新做了好多新的给他们,大白和寅哥儿、将军的玩具也没有少。
叶无霜看着周清漓笑了一下午,笑的周清漓都忍不住不抱她。
萝卜头们围着叶承越,和他解释了一下午,赵琳编的东西要怎么玩,尽管一下午都没得到回应。
叶宁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赵琳身上,可她一下午都没有靠近赵琳,尽管赵琳给她编了东西,但也是丫鬟送到她手里,她独自坐在稍远的地方玩。
周清漓不是没有暗中观察过她,但出于礼貌,并没有询问发生了什么,何况周清漓也知道,赵琳生的第二对龙凤胎中的女儿,被送到外面休养了。
看如今这情形,应该是休养好回来了,就是之前一直没什么消息。
而自周清漓和叶承瑄的婚事定下后,平阳侯府就发生了很多事,或者说,是赵琳发生了很多事,所以周家对周清漓和叶承瑄的婚事,又不免有些后悔,觉得平阳侯府有赵琳,那就是个火坑。
但周清漓自己不这么认为。
一是火坑又怎样?婚事已经定下了,再退,她就真的嫁不出去了,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嫁,那就不要说不好的。
二是众人对赵琳有意见,无非是出于嫉妒和规训。
女人们嫉妒赵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不担心被父亲、兄长和夫君苛责。
男人们则认为,赵琳不符合贤妇的标准,即便赵琳不是他们的夫人,他们也看不惯赵琳活的太轻松,太精彩,他们想把赵琳规训在内宅,像他们印象中的夫人那样,任劳任怨,而不是可以随时丢下孩子走一年。
所以当众人都用唏嘘,或同情的语气和周清漓说,她可能遇上了一个恶婆婆时,周清漓反而以为,她嫁入平阳侯府的日子,可能会很好过。
——
傍晚。
周清漓拿着赵琳编的竹子花篮起身告辞,赵琳抱着叶无霜送她出门,叶无霜和她玩了一下午,这会儿看着有点困。
等周清漓走远后,叶无霜就往赵琳的怀里拱了拱,然后换了个姿势,睡着了。
赵琳低头看着她笑了笑,抱她去后面休息。
萝卜头们牵着赵琳的裙摆,跟着她一起往后面走,丫鬟亦抱着叶承越,跟去了后面,只有叶宁安,一个人坐在前面的院子里。
叶西洲和叶承瑄、叶承珲一起回来,见到神情低落,目光阴沉的叶宁安时,俱是一愣。
叶西洲问:“你母亲呢?”
“后面。”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说不清是怨恨,还是委屈。
叶承枫、叶承祁和叶承颐从山脚下回来,带着三个侍卫摘了不少菜,送去厨房,让做饭的丫鬟给他们加餐,出来看见沉默的叶西洲和叶宁安,老实交代说:“是,我们今天打架了。”
叶西洲眉头一拧,说:“过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后面走。
叶承枫、叶承祁和叶承颐三个抬头,看见叶承瑄和叶承珲恨铁不成钢的面容,叶承瑄说:“父亲没问这个。”
叶承颐说:“那咋办?”
叶承枫和叶承祁后退一步,说:“和我们没关系。”
叶承颐撇了撇嘴,说:“背信弃义。”
说完,壮士赴死一般往后走。
身后,叶宁安大步跟上。
叶承瑄挠了挠头,说:“我们不都是双胞胎吗?怎么就他们两个看不惯对方。”
叶承珲深吸一口气,说:“不知道,走吧,去向母亲请安。”
“哦。”
叶承瑄被叶承珲拉着来到了后院,赵琳听见动静,带着萝卜头们从屋里出来,叶承瑄他们几个弯腰行礼:“母亲。”
萝卜头们站在台阶上,叫了声:“哥哥们好。”
“嗯,好,过来抱抱。”叶承枫和叶承祁蹲下身子,拍拍手道。
萝卜头们走到他们身边,两人牵着一个坐下。
叶西洲问:“霜姐儿和越哥儿呢?”
赵琳说:“睡了,和清漓玩了一下午,早累了,你在行宫待了一天,是说宿州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