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骏辰抓住她的手腕：“带上这个。“他从工具箱里拿出枚能量弹，“上次你做的后备弹，激活时间调过了，三分钟内不用会自动销毁。“
叶挽秦接过能量弹揣进兜里，转身时碰倒了阳台的花盆。张珊在客厅里迷迷糊糊喊：“小秦？“
“没事，碰掉个杯子。“叶挽秦应着，翻出阳台栏杆。悬浮车悄无声息地滑到楼下，她跳上车时，看到崽崽扒着二楼窗帘往下看，小脸上满是担忧。
“放心。“她对着楼上比了个手势，悬浮车瞬间冲上夜空。
旧工业区的厂房早已废弃，锈迹斑斑的传送带上还残留着培养舱的碎片。叶挽秦打开能量检测仪，屏幕上的波纹忽然剧烈跳动，她抬头看到数据流人影正站在冷却塔上，手里捏着颗发光的球体。
“来得真快。“人影轻笑，球体表面的数据流飞速闪过，“这是季禹留下的能量核心，只要吸收了它，我就能拥有实体。“
叶挽秦举起热武：“上次没打够？“
“上次是我让着你。“人影将核心抛向空中，周围的金属碎片突然飞起，组成道防护墙，“这些克隆体的残骸里，还残留着季禹的意识碎片。“
叶挽秦扣动扳机的瞬间，能量热武的嗡鸣刺破了旧工业区的死寂。
淡蓝色的能量束撞上金属防护墙，飞溅的不是火花，而是无数细碎的数据流——那些克隆体残骸里的意识碎片，竟在核心的牵引下化作了流动的铠甲。
“有意思。”数据流人影抬手按住悬浮的能量核心，铠甲表面突然浮现出季禹的脸，“你以为毁掉克隆体就能结束？这些碎片早就和核心绑定了。”
叶挽秦迅速切换热武模式，枪管旋转着弹出三个收纳槽。她将墨骏辰给的能量弹塞进中间槽位，指尖在激活按钮上悬停：“绑定？那就一起拆了。”
能量弹爆开的刹那，她猛地侧身翻滚。原本应该剧烈爆炸的能量，竟被热武转化成了一道银色的能量网，像捕捉蝴蝶的蛛网般罩向数据流人影。那些意识碎片组成的铠甲在网中疯狂挣扎，发出刺耳的尖啸。
“这是什么？”人影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惊惶。能量网的丝线里，隐约能看到叶挽秦之前收集的透明后备弹在闪烁——那是她特意留下的“能量锚点”，专门用来锁定游离的能量体。
“收废品的。”叶挽秦吹了声口哨，热武的枪口突然弹出根金属锁链，链端的倒钩精准地勾住了空中的能量核心。“季禹的意识副本？不过是堆没删干净的垃圾数据。”
锁链猛地收紧，能量核心撞在冷却塔的钢筋上，迸出的光芒照亮了叶挽秦沾着灰尘的脸。她忽然注意到核心表面刻着串熟悉的编号——那是当年季禹在健安医院做实验时，她亲手贴在培养舱上的标签。
“原来你一直躲在这。”叶挽秦眼神一凛，锁链突然释放出高频震荡波。能量核心像被敲碎的玻璃般裂开细纹，数据流人影发出痛苦的嘶吼，铠甲表面的季禹面容开始扭曲。
就在这时，热武的能量指示灯突然变红。
叶挽秦心里一沉——刚才收集的后备弹消耗太快，旧工业区的残留能量根本跟不上输出。数据流人影抓住机会，挣脱能量网的瞬间，将半碎的核心按向她的胸口：“一起成为核心的养分吧！”
千钧一发之际，悬浮车的探照灯突然扫过厂房。墨骏辰的声音从通讯器里炸响：“左侧三米！”
叶挽秦条件反射地向左翻滚，堪堪避开核心的冲击。她抬头看见墨骏辰正站在厂房顶端，手里举着架改装过的电磁炮——那是他上个月刚完成的机甲武器原型。
电磁炮的嗡鸣与热武形成共鸣，数据流人影被两股能量夹在中间，铠甲寸寸碎裂。
“不是让你看好崽崽吗？”叶挽秦一边更换能量槽，一边吼道。
“林叔早就到了。”墨骏辰调整炮口角度，“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逞英雄？”
电磁炮射出的电流像金色的巨蟒，缠住了即将溃散的数据流人影
。叶挽秦趁机将最后一枚后备弹塞进热武，这次射出的不是能量束，而是枚暗紫色的针剂——那是她用药物转化的“意识剥离剂”。
“这是我专门为数据体准备的礼物。”针剂穿透人影胸口的刹那，叶挽秦按下了引爆器。能量核心彻底崩碎，数据流人影在紫色烟雾中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晨光里。
墨骏辰跳下来时，正好接住脱力的叶挽秦。她靠在他怀里，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笑出声：“还好没错过婚礼。”
他擦掉她脸上的灰尘：“林叔说张珊的化妆师已经到了，我们得在七点前赶回去换衣服。”
悬浮车返航时，叶挽秦才发现通讯器里有三十多条未读消息。
最新一条是崽崽发来的全息照片：小家伙穿着给他做的新西装，正帮张珊整理龙凤褂的裙摆，背景里陈景涛的战友们已经开始在院子里搭气球拱门。
“快看！”崽崽的声音带着兴奋，“张阿姨的凤冠上有宝石，会发光！”
叶挽秦放大照片，龙凤褂领口的凤凰尾羽在晨光里流转着金线。她忽然想起张珊昨晚红着眼眶的样子，伸手握住墨骏辰的手：“我们得快点。”
观心小院的客厅里已经热闹起来。陈景涛的战友们穿着笔挺的军装，正七手八脚地往栏杆上绑彩带。林野举着个巨大的“囍”字剪纸，差点撞翻化妆师的化妆箱。
“小心点！”张珊从二楼探出头，凤冠上的珠翠叮当作响。她看见叶挽秦走进来，立刻招手，“快来帮我看看，这耳环是不是太沉了？”
叶挽秦上楼时，化妆师正给张珊戴最后一支金步摇。镜中的女人穿着月白色龙凤褂，领口的凤凰衔着颗鸽血红宝石，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哪有新娘嫌首饰沉的？”叶挽秦拿起桌上的珍珠耳环，“陈景涛奶奶特意让人嵌的南海珠，说是保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