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娘炮,离本姑娘远点。”
没能跟在沈栖月身边,银杏正在伤心,被容疏影拦下,没好气说道。
容疏影嘟囔一句,刚要退下,就听‘沈栖月’说道:“张目,不该知道的少打听,小心祸从口出。”
沈栖月从来不会合张目说话,这让容疏影觉得,沈栖月终于开了金口。
连忙点头:“是,奴才知道了。”
“滚,离我家小姐远点。”银杏晃了晃手上的烧火棍,“小心一棒子让你的脑袋开花。”
容疏影一个哆嗦,她是真的怕银杏给她一棒子。
面对沈栖月,或许沈栖月会因为什么才会对一个奴才动手,而银杏则不同,银杏从来都不会掩盖自己的情绪,也早就看他——张目不顺眼了,惹急了银杏,极可能会给她一棒子。
关键是,即便银杏给她一棒子,沈栖月那个护犊子的脾气,恐怕也不会惩罚银杏,甚至还有会把责任推到她的头上。
无声退下,回到自己的岗位。
没一会,莫寒穿着周大人的官服,易容成周大人的样子走来。
见到容疏影,同样叫了一声:“狗奴才,不见别的大人的马车都走了,还不出发?”
容疏影简直无语了。
她敢走吗?
“是老爷,奴才错了,请老爷责罚。”容疏影站在马车旁,给莫寒拿了脚踏。
莫寒冷着脸登上脚踏,啪的一声摔下车帘:“滚。”
容疏影:“……?”
滚哪去?不用赶马车了?
想了想,大概是刚才的火气没发出来,单纯地骂她一句,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意义。
也许是刚才沈栖月被袭击,连带着周大人吃了瓜落,被沈栖月骂了,现在拿她出气。
算了,反正挨骂已经是家常便饭,就当是吃了一碗阳春面。
见沈栖月的马车已经出发,容疏影连忙牵马跟在后面,等马车走动,所有人都上路,容疏影才敢坐在前面的车辕上,松了一口气。
我的亲妈,这在古代当个车夫也不容易,天天被骂不说,时刻提心吊胆。
莫寒刚才还真是故意的。
原本做着本职工作挺好的,命他来假扮周大人也就算了,偏赶马车的是容疏影。
这让莫寒心中非常不舒服,若是能骂死容疏影,他就得蹲在马车外面,一路上骂声不断。
隐藏在不远处的秦世清,见容疏影被骂,莫名地觉得心情舒畅。
自从娶了沈栖月,就感觉比沈栖月低一头,在沈栖月的面前感觉从来都直不起腰。
好歹熬得和容疏影兼祧两房了,容疏影剖尸破案,在大理寺中也很吃得开,各级官员说道他的时候,从来没有说秦司丞,都是说容司务的丈夫,这让秦世清不能接受。
而现在,他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容疏影则被人呵斥,秦世清终于觉得可以压容疏影一头了,心情大好。
若是能看着沈栖月吃瘪,那就更舒畅了。
只不过沈栖月是钦差大臣,要沈栖月吃瘪,可不是容易的事。
等回了京城,见到爹娘的时候,把容疏影和沈栖月出糗的事说出来,让爹娘也跟着出口气。
被秦世清惦记的秦夫人和秦刚,正在荣兴院大眼瞪小眼。
“这堕胎药怎么不起作用?难道现在药房里弄虚作假了?”秦夫人瞪着眼。
秦刚:“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女人,更没有堕胎的经历,怎么能知道这些。”
秦夫人:“月英这个死妮子,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买的堕胎药,白白花了银子不说,狗屁作用没有……”
转过脸吩咐‘老夫人’:“你去厨房把月英给我找来。”
“是,”‘老夫人’在秦夫人和秦刚的面前不能自称老身,更不能自称老奴,连我这个称呼也不能有,只能含糊其辞。
没一会,朱月英来了。
“姑父,姑母,找月英有事?”
秦夫人:“月英,好孩子,你告诉姑母,那堕胎药是哪个药房买来的,这都几天过去了,怎么一点作用没有?”
朱月英看一眼坐在角落数蚂蚁的秦宓,想着,原本那就是保胎药,能起作用才怪了。
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买堕胎药,也只有秦刚这一对奇葩夫妻能想得出来。
她去卖保胎药,药店的伙计或许会以为她是给家中里的主子或者是亲人买的。
至于堕胎药,恐怕会怀疑是她怀孕了。
“就在巷子口那家药房,我们府上用药一直都是在那里,从没出过什么差错。”
朱月英也的确是在那家药店买的保胎药,她也知道,即便是出了差错,为了脸面,姑妈和姑父也不会去这家药房闹事,因为街坊邻居都认识,秦刚秦夫人丢不起这个人。
正在数蚂蚁的秦宓,猛地抬起头,问道:“上次你给我买的堕胎药,恐怕也是来自这家药房吧?”
朱月英神色不变:“是。”
秦宓缓缓站起身,怒道:“这家药房肯定卖假药。”
几步到了朱月英面前:“上次给我用的避子汤就不起作用,你还敢去同一家药房给娘买堕胎药,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觉得府上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
秦夫人一听就急眼了:“什么,你还给宓儿买过避子汤?”
朱月英神色不变:“姑母,是表妹让我去买的,我敢不去吗?”
轻蔑地看一眼秦夫人:“我在这里,说得好听是表小姐,谁家表小姐做着丫鬟的事情,里里外外跑腿也就算了,你自己把事情搞砸了,还得我来承担责任,你就是这样做姑母的?”
你要不和男人睡在一起能怀孕?
现在嫌弃她买的堕胎药不起作用,早干嘛去了。
她早就看透了,在秦家多待一天,就会窝心一天,若不是要看着秦家人倒霉,她早就离开了。
她见到钱大妞了,在乡下的时候,她曾经接济过钱大妞,这时候见到钱大妞,两人一见如故,朱月英把自己私下坑秦夫人的银子交给钱大妞,在豆腐坊入了股,准备离开秦家之后,就去和钱大妞合伙卖豆腐。
她在京城这些日子算是看明白了,靠谁不如靠自己,就算是将来嫁人,没有实力,男人也看不起她。
她并不打算嫁人生孩子,决定跟着钱大妞卖一辈子豆腐,等攒了钱就把爹娘接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