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苏玉珍气极反笑,看向陈建国的眼神中全是讽刺。
最后,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道:“怎么?你想去告我虐待你跟你前妻的儿子然后跟我离婚是吗?
好啊,你去告。
陈建国,我今天也明确告诉你,我现在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什么都不怕。
你去告了我,法院要是判我跟你离婚,那好,我离!
但是你要是没种去告,我绝对不可能离婚!”
苏玉珍说完,直接回看守所去了。
陈建国:……
他眉心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一脸懊悔的闭上了眼睛。
他刚才应该讲究一点谈判计较,先跟苏玉珍说清楚她劳改这事儿对孩子的影响,引导苏玉珍主动说出要离婚的。
可能这样说,苏玉珍不会这么大反应,也不会闹到现在破罐子破摔,软硬不吃的程度。
他努力挺直腰背离开公安局,但整个人还是肉眼可见的疲惫和颓废。
本来用虐待陈子玉的事情来威胁苏玉珍,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但现在杀手锏失效了。
而且苏玉珍说的是对的,他不敢去告苏玉珍。
他已经离过一次婚了,而且那次离婚也闹得很不愉快。
对他的名声影响也已经很大了。
他如果再起诉离一次婚,那他的名声就彻底的不用要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让苏玉珍答应离婚呢?
他有些痛苦的抓了抓头发。
甚至没注意到,这时候斜刺里一个人直直的朝他冲了过来。
等他发现徐爱兰,想要躲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徐爱兰一头猛地撞在了他的腰上。
他吃痛的倒退了两步,捂着自己被撞疼的腰,有些恼火的看向徐爱兰,“你发什么疯?”
徐爱兰顿时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撒泼。
她一边拍着地面,一边哭喊道:“对,老娘就是疯了!
我们老苏家是做了什么孽啊!遇到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我大儿子为了救你死了,你不报答我们就算了,还把我闺女和小儿子都害进了监狱……”
公安局本来就在城里比较繁华的位置。
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
徐爱兰这一嚎,立即吸引了许多看热闹的人过来。
陈建国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但他这时候脑子倒是还算清醒,直到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徐爱兰在这里胡说八道。
他赶紧上前把徐爱兰扶了起来。
“娘,我知道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您很难过,我这不也正想办法救光宗吗?
您先跟我回去,咱们好好想想办法,行不?”
徐爱兰不吃他这一套,“呸!你现在说的比唱都好听,待会儿一转身你肯定就不认账了。
除非你现在去局子里把我的光宗给带出来,否则我就在这儿跟大家好好唠唠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儿!”
陈建国:……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
凑近了徐爱兰一些,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恶狠狠的说道:“你要继续闹,我也不拦着你。
但我先把话跟你说清楚,你养的好闺女好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的前程已经被他们毁了。
我这名声要不要也无所谓了,你既然要闹,你就继续,我也懒得管了。”
说完,他就松开了扶着徐爱兰的手,直接就准备走。
徐爱兰愣了一下。
看着陈建国头也不回的背影,她瞬间有些慌了。
她堵着公安局门口找陈建国闹,是为了逼陈建国把她儿子捞出来的。
不是为了彻底激怒陈建国,让陈建国撒手不管的。
他们家根本不认识别的什么有权有势的人,要是陈建国真不管了,那她儿子就真得去劳改了。
她儿子娇生惯养长大的,哪儿能吃得了劳改那个苦啊!
要真去劳改了,怕是要把命搭进去。
想到自己可怜的儿子,徐爱兰也顾不上许多了。
赶紧爬起来朝陈建国追了上去。
“建国啊,娘刚才也是太担心玉珍和光宗了,有些太冲动了。
娘刚才想了想,你说得对,这局子里毕竟是公家的地方,也不是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的。
咱们应该回去慢慢想办法。”
陈建国眼角的余光睨了徐爱兰一眼。
他自然知道徐爱兰真正想捞的就只有苏光宗一个,她是根本就不在乎苏玉珍的死活的。
因为对她来说,苏玉珍就是一个血包。
而到了现在这一步,苏玉珍这个血包已经算是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了。
以前陈建国还很看不惯徐爱兰,因为他心里很为苏玉珍打抱不平,觉得徐爱兰这么对苏玉珍不公平。
但是现在,他目光闪了闪,觉得徐爱兰这里,可能是他能跟苏玉珍好好离婚的唯一突破口了。
徐爱兰这时候小心翼翼的问他道:“建国,咱们家也就只有你最出息了。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娘也只能指望你了。
你有没有去找过部队里那些首长,求首长帮帮忙,把玉珍和光宗捞出来啊?”
“你去跟首长好好说说,这事儿咱们虽然有错,可咱们又没有自己对沈如意做什么。
再说了那沈如意也没受到啥伤害,公安那边也是不讲道理,直接就把光宗和玉珍给抓起来了……”
徐爱兰越说越理直气壮,最后甚至抱怨起了公安。
陈建国趁机说道:“娘,其实我已经把我能求的首长都求过了。
但这种事情,主谋的罪名不小,而且我跟玉珍是夫妻,她犯了罪,我也脱不了干系。
我现在能保住自己,并且把玉珍救出来就算不错了。
光宗那边,我实在是……”
他一脸为难之后,又安慰徐爱兰道:“不过娘你放心,这事儿光宗就是个从犯,他顶多也就判个一两年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