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方夜内心深处却是升起了一股无边恐惧之感。
因为，眼前的画面还在快速闪动。
那些画面，就如同记忆一般流入了方夜的脑海之中，就好像这些是原本属于他的记忆一般，只是现在被唤醒。
小女孩成就无上仙帝之后，便逆转光阴长河，想要复活自己的哥哥。
但是最后，她还是失败了。
她能够干预时间长河，但是却无法改变过去，每次触动时间长河，都会产生出无数的分支，而不论哪一条分支，哪一种情况，最后哥哥都还是难逃陨落的命运。
直到最后。
她开始研究轮回一道。
在最后她发现，于漫长的时间长河之中，终于是出现了两朵相似的浪花，但也仅仅只是相似。
那一朵新出现的浪花，位于一个科技文明世界。
那是一个苦逼的打工仔。
身死之后，灵魂被她以无上手段传送到了一个修行大世界，然后在其暗中观察，保护，同时给予诸多大机缘。
而那一朵相似的浪花，映照出来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方夜自己。
砰。
看到这里，画面直接如破碎的镜面一般，直接炸开，最后消失不见。
噔噔噔。
方夜脚下步伐连连后退，身上汗毛倒立。
自己，竟然是无上女帝的手段，灵魂是被对方带过来的，只是他哥哥的一个替代品。
“等等！”
“这个世界，对于我而言，不是说是一个小说世界吗？只是对于其他人而言，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这些人，对于我而言，应该都是npc才对，纵然是无上仙帝，那也只是强大一点的npc罢了。”
很快，方夜内心之中又浮现另外一个声音，将其想法驳斥。
“但如果真是小说世界，系统又作何解释？”
“系统，你出来！系统！”
这一刻，系统再次变得寂静无声。
甚至。
方夜想要查看自己的属性面板都是做不到，就放佛系统从未存在过一般，只是他自己脑海之中构思出来的一个东西。
“难道说，我前世所在的世界是真实的，现在这个世界也是真实的。”
“只是说，这个对于我而言，是小说世界而已。”
“而不论是原作者写出的这部小说，还是我恰巧看到的这部小说，其实都是女帝她的安排，在冥冥之中干扰着这一切？”
这一刻，方夜迷糊了。
他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到底哪一种情况才是真实存在的。
好像，每一种说法都说得通。
这个时候，方夜突然想起了之前在三圣山天机阁老阁主所说的话：“你又怎知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
“难道说，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方夜内心心绪难宁，一时间陷入了十分矛盾的情况之中，好像哪一种情况都是真的，每一个世界都是真实的。
但又好像，每一个世界都是虚假的。
“啊啊啊啊！”
“到底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的！！”
“狗系统，给老子出来！！”
方夜只感觉到自己脑袋快要炸开了，此时发出怒吼咆哮。
但是系统，无应答。
养魂墨台之中，冰凝看着方夜突然又发作，变得怪异起来，一颗心也是再度悬了起来。
这黑色古船，实在是过于诡异古怪了。
里面有着各种危险，大恐怖。
自古以来，进入这黑色古船之中的修士，都没有几个能够出来的，而能够走出来的，大多也都变得疯疯癫癫。
现在方夜这个状态，就让冰凝甚是担忧。
方夜，极有可能会步后尘。
嗡！
就在这时，方夜的身体之中突然爆发出来一股璀璨无比的绿色光芒，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渐渐地，方夜变得平静下来。
冰凝瞪大了双眼，震惊出声：“那是……最本源的生命源质！！他，竟然在这种时候领悟了生命大道！”
“嘶……方夜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平静下来后的方夜，看着眼前这一切，眼神重新恢复清明，他低头看着包裹住自己的生命源质。
心中，更是有一道声音不断的响起。
“爸爸，爸爸，快醒醒。”
是世界树。
方夜：“小树，是你唤醒了我？”
世界树：“是我，爸爸，你刚才意识差点陷入混沌，我用生命源质将你唤醒的。”
方夜：“呼……差点道心就破灭了。”
“谢谢你，小树！”
世界树：“不客气，爸爸，你回来就好。”
方夜：“不管哪个世界是真，哪个世界是假，亦或者都是真的，都是假的，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于当下。”
“乱我道心者，斩！”
方夜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灰暗的虚空位面，高声呼喊道：“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找错人了！”
说完，方夜直接举拳轰杀而去。
天帝拳威能全面爆发！
轰。
刺目的光芒照耀了这一整片虚空位面，将下方的染血的黑色古船都映照得一片璀璨发亮。
咔嚓。
虚空位面，被强行破开，没有节点，没有坐标，就这样被强势破开，连同附着在古船之上的那一道力量，也不可阻挡。
“小树，我们走！”
唰。
方夜身体一动，直接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外界，离开了虚空位面。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冰凝看着外面的一切，一颗心这才彻底放下来。
“得救了，我们摆脱掉了那黑色古船。”
冰凝此刻欢呼雀跃，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兴奋得不得了。
方夜见状，嘴角不由得一翘：“这次前往中州，第一件事情，就是为你寻找合适的神魂载体，助你炼化新的肉身。”
冰凝：“嗯，谢谢你，方夜。”
这一刻。
方夜的魅力无限放大，让冰凝彻底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日后，一定要跟在方夜的身边。
她有一种直觉，自己若是跟在方夜身边，日后的成就将不可限量，会走到她自己都是无法想象的那一步。
“小树。”
方夜认准方向，加上冰凝的指路，开始朝着中州之地飞行而去，同时在心中呼唤世界树。
世界树：“爸爸，爸爸。”
方夜：“你之前说，你用生命源质唤醒了我，那是什么东西？”
世界树：“生命源质就是我的本源精粹，相当于你们人类的心尖精血，一共就十几滴。”
轰！
闻言，方夜的身体轻微一颤。
“你，竟然不惜耗用生命精血，就只为了唤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