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叶同志,过来领福利了。”
“哎就来,”她都等这一天等好久了,她还没领过福利呢,据说食品厂的福利相当不错,虽然跟铁路啥的比不了,可比附近几个厂可好太多。
陈叶出门儿还带了一个布袋子,这个时候可没塑料袋,去买菜啥的都得自己带着袋子。
前面一个女人朝陈叶招招手:“快点,咱们得去仓库那边领福利,你要不要回去带个帽子啥的?”
陈叶小跑了几步:“徐姐,不用了,咱们今年分的啥啊?”
说到福利徐姐笑的开心:“今年厂里效益好,比往年可丰富了不少,听说一人一条大鲤鱼,六条刀鱼,两斤苹果,两斤点心,两斤面粉,办公室一人多一斤豆油。”
这可真不少了,陈叶听了也高兴,白给的多少她都不嫌多。
“你这小丫头命好,第一年过来就赶上厂子里效益好,对了,别忘了明天过去领工资,说是年前就给开好,让工人有钱过个好年。”
“谢谢徐姐通知我。”
徐姐摇摇头:“你这丫头也太过老实了,整天都看不到你出来溜达,整天屋子里憋着你不难受?”
陈叶抿嘴一笑:“习惯了,我不爱串门唠嗑。”
他们这边办公室年轻人特别的少,唠嗑的时候你就听吧,不是说这家婆婆咋样,就是那家孩子男人咋样,那话题她也没法参与啊!
“快走,快走,一会儿人多了还要排队,说是先让咱们办公室的人去领,等车间里的人过去了那人更多。”
陈叶只能小跑的跟上徐姐,到了仓库那边一看也没几个人,一问都已经领完回去了,就等他们剩下几个领完就开始通知工人过来了。
徐姐也不说话的赶紧领完回去,外面冷不说,等工人看见他们的福利比工人多,又该有人说酸话了。
陈叶算计着日子,感觉就这几天过的比一个月还漫长,她可就盼着这长假呢,她工作清闲的好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根本不用值班,可以休息好几天。
不像别的办公室还要排班儿,想整个春节都休息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车间里压根就不休息,这个时候可没有法定假日一说,连年三十车间都是在生产的。
陈叶喜滋滋的往家里走,终于等到休息了,她还没考虑好是今天晚上直接走呢,还是等到明天早上坐汽车回去呢。
拿出钥匙才发现自家大门上的锁头锁在了一边儿,明显是屋子里有人,想到就自家四哥有这里的钥匙,她赶紧推门进了家门。
“四哥,你咋今天来了?高二哥也来了?”
岑子翔跟高飞正搁厨房里做饭呢,他们俩中午那阵儿就到了,想着这个点儿差不多了就开始做饭,总不能他们俩闲着,让下班回来的小妹给他们做饭吃吧?
“叶子回来了,赶紧进来暖和,等一会儿饭就好了,你先歇一会儿。”高飞打声招呼就开始忙活锅里的菜。
岑子翔是烧火的那个:“这不是想着你要休息了,我俩也没啥事儿过来接你回家,年根儿底下可乱了,小偷小摸劫道的可多了。”
“知道你不怕,可你四哥我担心。”岑子翔很好的预判了陈叶要说的话。
陈叶呵呵一笑也不说不用啥的:“那挺好的,我还愁我咋回去呢,你俩来了我就不用犹豫到底咋回去了。”
“明个儿咱们坐客车回去,那火车上人太多,我俩来的时候差点没给我俩挤成纸片儿人。”
“行啊,不过道儿上都是雪能好走?”
“问题不大。”
“对了,你俩今晚住哪屋?中间那屋的暖气我可没打开,要是住这屋我去把被子给你们拿过来。”
“不用,我今天过来就看见你搬正屋去住了,我就把中间那屋的暖气给打开了,我俩晚上睡那屋。”
“那乌拉草我给你拿来了,都放在院子里了,你不是说用那个试试做靠垫?”
“真给我拿了,我还以为得我这次回去弄了呢,外面的我都缝好了就差里面的填充物了,我现在就去试试去。”
“可别,饭好了先吃饭。”
陈叶虽然爱吃好吃的,当然味道一般的东西她也来者不拒,经历过饥饿的人就不可能挑剔吃食,所以岑子翔一问饭菜的味道,陈叶直接点头说好吃。
都不用自己劳累就能吃现成,傻子才会大言不惭的品评呢。
陈叶三个人吃饭都快,也不喝酒只闷头吃,陈叶先吃完的毕竟她没有对面俩人能吃。
“你们慢慢吃,我这阵子攒了几瓶酒放地窖里了,我去拿上来,明天走到时候可别给忘了。”
“快去,快去,要带回去的东西你都给拿上来,我一会儿收拾到一起,明天一早咱们起来背着就走了。”
打开地窖里的灯,陈叶顺着台阶走了下去,地窖里面现在已经收拾利索,多添置了不少的架子跟柜子,东西都分类放好特别好找。
打开最里侧的一个到顶的柜子,里面都是些罐头麦乳精之类的东西,拿出这阵子换来的酒票买来的几瓶白酒,放到一边的空篮子里。
还有自家那便宜爷奶邮寄过来的两条特供烟,这一看就是给小爷爷他们的,只不过是她换地址了就邮寄到这边来了,让她拿回去送人情。
拎着篮子满地窖的转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拿回去的,她猛的停住脚步微微皱起眉头,刚才的声音难道是她听错了?
没过一会儿那种声音又响了起来,她放轻脚步朝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凑近,显然这声音应该是隔壁发出来的,而且还是同样在地下。
难道旁边的邻居地窖跟自家的挨着?她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前的这面墙,这绝对不会是后加上去的,可事情能这么巧?两家的地窖就贴着?
这算计的过于准确了,不小心可就能挖通啊!
她左右看了看,拿起旁边一个漏斗扣在了墙上,耳朵贴近仔细的听,果然就她这耳朵绝对不会听错,可究竟是不是她想的那样东西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