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枳的速度很快,申请的航线晚上就下来了,送舒悦上飞机前江淮枳想着要不要给她带点在江城的东西省得她无聊。
结果舒悦都准备好了,东西让人拿上飞机后舒悦叮嘱江淮枳看好江城的事情,等她看看去陪陪岑霜几天就回来。
江淮枳本来想说不着急,结果被临时的一个电话给打断了。
舒悦让他接电话,她直接转身上了飞机。
飞机到港岛的时间不算长,到港岛的时候十点多,岑霜还没睡,接到江淮枳的电话时才知道舒悦要来。
舒悦的飞机停在庄隽谦的别墅后面的草坪上。
飞机的螺旋桨卷起巨大的风浪,岑霜站在草地上虽然身旁的庄隽谦搂着她的肩膀,头发仍旧被吹得飞扬起来。
岑霜看着舒悦下来,几步走过去刚在她面前站定舒悦就伸手扶着她的肩膀仔细地看了看。
确认她没问题后才将她抱进怀里。
“在港岛还习惯吗?”
岑霜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感觉到一丝茫然,先是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怎么来得这么突然我们都没好好准备一下。”
舒悦只是笑了笑说:“在网上看到你的报道,感觉你的脸色不好,我担心,就想着赶快过来了,你哥也担心你心情不好,给你带了不少江城的点心。”
说完,庄隽谦就让人去飞机上把东西拿了出来。
进门后舒悦仔细地看了看,走到沙发上坐下说。
“看来你们在港岛生活得还不错,婚礼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你哥说上次来的时候什么风声都没打听到,保密做得太好了点。”
岑霜则是看了眼庄隽谦笑着说:“没有保密,只是隽谦和我哥两个人幼稚得很,不愿告诉他,说是秘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哥才是新娘子呢。”
话落,庄隽谦蹙眉看过来,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舒悦回答道。
“婚戒和婚纱都在赶工,婚礼设计暂时还没有看到设计图,地点的话已经在交涉了,有确定下来再通知大家。”
舒悦微微点头,笑着说:“最近这段时间你妈妈应该操了不少心,明天我带着霜霜去看看你妈妈。”
“我妈看到您来一定会开心的。”
说完,舒悦看了看时间。
“这么晚了你们早点休息,我去酒店。”
岑霜愣了一秒说:“您不在这儿住吗?”
舒悦失笑,“你们的家我住进来不合适,我酒店订好了,让人送我一下就行。”
闻言,岑霜看了看庄隽谦,他连忙说。
“我送您去。”
舒悦刚想说不用这么麻烦,结果庄隽谦直接接话道。
“给女婿一个表现的机会?”
舒悦也只好应了下来。
岑霜没有跟着去,舒悦和庄隽谦都说让她早点休息,岑霜也只好回了房间。
等上了车后,庄隽谦才开口问道。
“舒姨是有话想对我说?”
虽然刚刚看上去是顺其自然,但庄隽谦知道舒悦是有话想对他说这才说不住在别墅的。
这样的话,要送,只能是他来送。
就算他不提,舒悦不说,岑霜也会让他去送的。
舒悦只是笑了笑说。
“隽谦还是一如既往这么聪明,那我也不卖关子了,就是想问问,闻香比赛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霜霜的状态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
话落,庄隽谦犹豫了一会儿,却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细想过后他才说。
“按照霜霜的话来说是在比赛上她闻见了一股气味,那个气味她没有记忆在哪里闻过,但是一闻见就会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是身体自然做出的反应。”
话音落下。
舒悦侧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快到酒店的时候舒悦才开口道。
“我想你是有办法的,帮我弄一份霜霜比赛时一模一样的那管香给我。”
庄隽谦虽然不知道舒悦想做什么。
但还是同意了。
舒悦住的酒店是庄隽谦旗下的那一家,还是江淮枳来的时候住的那间房。
把舒悦送到酒店后庄隽谦没有多留,回到车里的时候给助理打了通电话,简单说了下舒悦刚刚说的那件事。
这不是什么难事,算是好办,明天就能送过来。
闻言庄隽谦应了一声,这才驱车回去。
-
庄隽谦的东西是一大早的时候送过来的。
彼时舒悦才刚起,看着手里拿着的那管香她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手里的那管香沉思许久。
最后还是没有犹豫就打开了手里的盖子。
气味缓缓蔓延开来。
舒悦轻轻扇了扇,闻香管里的气味蔓延开来。
舒悦没有岑霜那般对气味的敏感程度。
但手里的气味她只是轻易地嗅了嗅就闻出了端倪。
这个味道,像极了二十年前她们被绑架的当晚关押的房子。
第二天她和岑霜分开,也是第二天废弃工厂大火,所有的一切化为灰烬。
被绑走的当晚,舒悦记得很清楚。
她一直和岑霜坐在一起,手上紧紧攥着。
因为那时候的岑霜不过半大点的孩子,却已经比同年龄段的孩子懂事得多。
没有大哭大闹,舒悦说什么她都听。
那天晚上她几乎彻夜未眠,这个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廉价的人造皮革,和腐坏的水果和烟草味混合在一块儿。
那种令人恶心的味道就像是噩梦一样。
这时候舒悦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当时比赛结束的时候岑霜的脸色会那么苍白。
舒悦轻叹一声,将手里的盖子盖上,轻轻的放在桌上。
双手撑着自己的双膝,一时间不知道岑霜忘记了当年的事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于她而言,其实当年的事情忘记了也好,之前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这场比赛,仅仅只是一个气味就让岑霜的情绪变化这么大,她不敢想万一之后发生什么让岑霜想起过去,她会是像今天这么淡然还是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