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马鸣站在台上，一脸的愁云。
而台下的数学大拿们已经吵成了一片。
“这个第一步肯定是要通过丢番图分析求解不定方程。”
“胡扯，人家这个根本就是线性代数与多重线性代数里面的张量分析。”
“也不知道你们数学怎么学的，这一步明明就是偏微分方程中的双曲型方程。”
......
陈谦本人是学哲学的，对于数学所知甚少。
不过他看得出来，这才推导到第一步，在场的数学家们就已经有了巨大分歧。
现在的情况跟他之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大家拿出纸笔，写写画画，然后就能搞清楚。
看来这隔行如隔山啊，现实跟想象完全不是一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马鸣跑到了他身边：“陈校，现在分歧很大，谁也说服不了谁。”
“数学不是有标准的吗？怎么会出现各执一词的情况？”
“陈校，现代数学分为64个大分类，6000多个小分支，那些都是各个小分支中的翘楚。”马鸣指了指吵得面红耳赤的众人。
“现在，大家都觉得第一步用的都是他们各自分支的内容，所以争论不下。”马鸣说完把眼镜取了下来，用衣角擦了擦才又重新戴上。
“那怎么办？”陈谦看着马鸣。
“陈校，不好搞啊，谁也说服不了谁。”马鸣脸上满是无奈。
这时，陈谦好像想到了什么，扭头对着赵明道：
“小赵，赶紧让导播把画面再切回来，数学家们为了真理而争论，这是个难得的素材。”
“真理就是越辩越明，让摄像多抓这些场面。”陈谦又朝赵明嘱咐道。
“明白了。”赵北明点点头，转身跑开了。
“陈校，那现在咋搞？”马鸣苦着脸问。
“现在就很好啊，就这么搞，大家吵吵很好啊，百家争鸣，越辩越明嘛。”
“做学问本来就要这样，搞权威那一套可不行，不光会议室里的教授、博士们要辩论，外面的同学也要辩论。”
“只有辩论才会有深度的思考，这样才算是吃透。”陈谦笑呵呵道。
听完陈谦的话，马鸣眼睛一亮：“陈校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完朝会议室前台走去。
此时直播间的画面又切回了会议室。
屏幕上数学家们各执己见，你方唱罢我登场，谁也不服谁。
谁都认为自己拿出的证据是合理的。
会议室里的氛围也极大的影响了广场上的学生。
懂数学的也开始拉帮结派，这一堆是同意要通过丢番图分析求解不定方程的。
那一伙是认为必须走线性代数与多重线性代数里面张量分析的。
还有人觉得偏微分方程中的双曲型方程只能得到部分解，必须要通过泛函分析中的巴拿赫空间，才有可能求得解。
不少学生纷纷跑向图书馆，不多时抱回一摞数学书籍。
然后指着书上的内容，跟不同观点的人争论起来。
一时间这些搞数学的学生成为了广场上的焦点，人群纷纷给他们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代表了不同观点的学生组成了各自的阵营，写写画画然后对不同阵营的就是一阵输出。
场面热闹极了。
会议室里是高端局，广场上是低端局。
两只摄像组不断的捕捉优秀的画面，然后在专业导播的组织下。
燕京大学账号的直播间里，画面简直不要太炸裂。
看得直播间里的人们，欲罢不能。
除了高端局和低端局。
还有网上的数学爱好者，也疯狂的涌入了直播间，弹幕上纷纷发表自己的观点。
为自己支持的群体摇旗呐喊。
不光他们，连不懂数学的吃瓜群众们，也按耐不住了。
纷纷也加入了自己看着顺眼的群体，为其助阵示威。
“你支持谁？”
“我支持通过丢番图分析求解不定方程的。”
“我去，你懂不定方程？”
“我懂个屁，你不觉得提出通过丢番图分析求解不定方程的那个小哥哥很帅吗？超有气质。”
“别说我了，你呢？你支持谁？”
“我支持巴拿赫空间那一派的。”
“为什么？”
“巴拿赫空间，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酷吗？”
......
类似的谈话在龙国大地上无处不在。
燕京大学没有想到，它以一己之力掀起了龙国人讨论数学的热潮。
“陈校、陈校，直播间五千万人了。”赵明捧着手机，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陈谦身边。
“多少？”陈谦一边接过手机，一边问。
“五千万。”赵明兴奋的回答。
陈谦连忙瞧向直播间上的人数统计，果然是5000万。
而且数字还在不断的上升。
陈谦看着这个数字，嘴角都快咧到后耳根。
数学本是个枯燥的学科，之前有三百万的人在直播间，他就已经非常满意了。
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人数就增加到了五千万。
这种关注度简直有点吓到陈谦了。
不过这种惊吓陈谦还是喜欢的，多多益善。
再想到刚才他接到国内各大高校校长的电话，陈谦就更高兴了。
从这些电话中，他听出了这些校长们的嫉妒和羡慕。
直播这条路自己是走对了，现在燕京大学的热度简直不要太高。
他将手机递还给了赵明，看着会议室里争吵的众人，眉头又皱了起来。
争论固然很好，但是一直辩不出个结果也不行啊。
这辩论半天了，还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
费马大定理推论的第一步都还没搞明白。
如果一直这样辩论下去，那不得搞到天荒地老？
这就背离了初衷了。
初衷可是要吃透人家的解题思路和推导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让数学家们有所成长。
只是不断地争论，怎么成长？
看着站在会议室前面的马鸣，陈谦知道是不能指望他了。
必须要找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才行。
这个人必须水平极高，在数学领域涉猎极广才行。
只有这样什么都懂的人，才能按住这些数学家。
虽然陈谦本人是哲学出身，但是数学领域的庞大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这么庞大的数学，真有人能掌握吗？
陈谦觉得不可能。
那么要是能找到破解费马大定理的数学家呢？
请对方出面，那么岂不是翻手之间就能镇压眼前这些喋喋不休的家伙？
陈谦一下来了精神。
连忙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屠国强的电话。
对方电话一直占线，陈谦打了好多遍才算是打通了。
“屠主编，您可真是个大忙人啊，电话都打不通。”
“陈校，自从十大难题破解的论文上网后，电话就没断过。你等我一下，我喝口水。”屠国强端起茶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一直不停的说话，不停的说话，他都快要干死了。
“陈校，你是来打听作者的吧，实不相瞒，我真的是不认识，人家用的都是网名。”刚喝完水，屠国强就是一通输出。
今天打电话给他的，都是在找作者，无奈他是真不知道。
“屠主编，我们现在正在搞直播呢，现在遇到困难了，你务必要帮帮忙。”陈谦把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陈校，你说现在直播间有五千万人了？”屠国强显得很诧异。
“嗯，人数还在增加。”
“陈校，您稍微等下。”屠国强朝着门外喊：“小林、小林来一下。”
话音刚落，坐在外间办公的助理小林就跑了进来：“主编，有事？”
“你把手机打开，找找燕京大学的直播。”
小林赶紧掏出手机，然后找到了燕京大学的直播间：“乖乖，主编，五千多万人了。”
边说小林边把手机递给了屠国强。
屠国强看着手机上的画面，会议室里吵成了一团，广场上也吵成了一团。
直播间里的评论更是一条接一条，根本看不过来。
屠国强看了一小会，把手机还给了小林，然后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先出去了。
“陈校，你们这次动作可是够大的。”
“我们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关注，现在有点下不来台了。”
“怎么讲？”
“费马大定理第一步都还没有搞清楚呢，大家伙现在是谁都有理，谁也不服谁。”陈谦的话里充满无奈。
“陈校，作者我是真不认识，不过我可以给你指条路。”
“哦？屠主编，什么路？”
“你去找尤部长，他什么都知道。”屠国强把锅直接甩给了尤溪元。
“好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谢谢你了，屠主编。”陈谦说完就挂了电话。
开始翻找起尤溪元的电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