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恼人的话,只是偏偏霍野没了脾气。
他声音温和下来,“我没凶你,去医院比较稳妥,要是出事,就晚了。”
“我不去。我不喜欢医院。我弟死在医院,我妈在医院疯了,不是什么好地方。”
文蔷在霍野怀里挣扎。
霍野抱紧她,不许她乱动。
文蔷的弟弟是溺水去世的,她弟死后,她妈精神失常,之后一直住在精神病院。
结婚两年多,文蔷没带他去见过她妈。
霍野见文蔷还在他怀里不安分,只得在她耳边安抚,“不去医院,吃药总行吧?”
文蔷这才没再挣扎。
霍野喂她吃完药,用温毛巾帮她擦干净脸,又给她换了衣服……
他没照顾过人,为女人掖被角时,感觉自己像个照顾孩子的保姆。
床上的女人还在呜咽,他在她身侧躺下,将她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哼着一首曲调轻柔的歌。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才安静下来,呼吸声变得均匀。
霍野低头,看着女人的睡颜,很乖巧,也很漂亮。
他见过许多漂亮的女人,没人能比得过她。
她像古代大宅里精心调教出来的大家闺秀,几乎没有瑕疵。
只是刚才很能哭,哭得像是他如何欺负了她一样,让她反倒多了些真实感。
这种真实感,他只有和她上床时能见到。
他喜欢她自然而然的反应,像一朵野蔷薇,而不是家养的富贵花。
霍野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他捏捏眉心。
两年多,难道真入戏了?
霍野手指动了动,不想再抱着她,可掌心还在轻轻地拍,停不下来。
只是哼着的曲调停了。
他鬼使神差,吻了下文蔷的眉心,心底某处便化开了。
要是离婚,他真会轻易放她走?
明明很累,霍野却没半点睡意。
可能是倒时差,又或是其他。
清晨,怀里的女人动了动,下一秒,从他怀里钻出去。
她坐起身,“昨晚谢谢你。”
女人刚醒,声音没打开,谢谢两个字还卡在喉咙里。
霍野淡淡地扫了一眼她,眼中布满红血丝。
他没起,揉了揉眉心,也没说话。
文蔷也不自讨没趣,去了浴室洗澡。
昨晚出了很多汗,身上黏糊糊的。
她洗到一半,浴室的门被拉开,霍野走进来,也站在了花洒下。
他突然掐着她的腰,没任何征兆,托住她的后脑勺,低头便吻她。
很快,霍野身上湿透。
材质极佳的黑衬与她的肌肤紧贴在一起,短发上的水珠不停地砸在文蔷被迫仰起的脸上。
霍野的吻一向强势专制,文蔷招架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后背靠在冰凉的大理石墙壁上。
男人也跟了一步,抵着她,捉住她的手放在他的皮带搭扣上。
他的手很大,轻易掌控她的手,带着她抽出他的皮带。
紧接着,他又让她解开他的西裤纽扣。
啪!
一耳光打散了所有的欲念。
霍野偏过头,冷笑了声,“这么谢我的?”
文蔷瞪他,“无耻。”
霍野再次转过脸,他皮肤白,脸上的手指印很明显。
文蔷想走,他抬手,撑在墙上,拦住她的去路。
他漫不经心地笑着,邪肆又薄凉,“做完今天的工作,陪我一个星期,陪得好,我跟你离婚,霍家的资源也不会断。”
文蔷垂着眸,握紧拳头。
本觉得现在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却发现还是她的身体最值钱。
只是她想离婚。
“好。”
她没再洗澡,离开了浴室。
霍野深邃的眸光追随文蔷单薄的背影,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旋着花洒开关,转到凉水。
他重新站在花洒下,薄唇微勾着。
很想知道自己对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感情。
一大早,文蔷先去找了投资方,然后又回子公司开会。
晚上,文蔷十点才下班。
安逸也一直没走。
文蔷整理完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对安逸交代,“我休年假这几天,尽量少给我打电话。如果有急事,可以先找江总解决。”
安逸笑着问,“文总,你是因为霍先生来了,所以要休年假吗?”
“嗯。”
文蔷没多余的话。
拿包,离开。
办公大楼下,霍野的车停在门口。
副驾驶座的车窗开了。
难得,霍野自己是司机。
文蔷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去哪儿?”
霍野没答,只是发车。
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停在一栋公寓楼下的停车场。
霍野下车,文蔷跟着下来了。
两人进了电梯,直到顶楼。
一层,都是霍野的。
几百平,很开阔。
生活设施应有尽有。
霍野带着文蔷到了衣帽间,“左边是你的。”
文蔷看过去,很多衣服。
一年都穿不完。
而他们只剩下一个星期。
文蔷只问,“浴室呢?”
霍野带她穿过衣帽间,到了卧室。
卧室的窗帘开着,这座城尽收眼底。
文蔷无心看风景,浴室就在卧室旁边,她自顾进了浴室,脱衣服。
她看到霍野靠在浴室的门框上,没进来,挑眉,“杵在那儿干嘛?”
“你不是不卖身?”
霍野风轻云淡中带着一丝嘲讽。
文蔷脸上在发烫,没再看霍野,只管脱衣服,三两下脱光了。
“人总会变。”
霍野站直身体,不紧不慢地走到文蔷面前,自上而下审视着她的身体。
雪白,细嫩。
他知道其中滋味,如何销魂。
只是他没动她,“我去给你拿睡衣,今天好好睡一觉,从明天起,我会让你累得站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