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曹陌略微挑眉：“这么巧？”
“的确挺巧，要不怎么说，今儿个是哪阵风，居然把贵人您给吹来了......”
老鸨子满脸堆笑，满是殷切地给曹陌介绍着：“咱们暖香苑这位花魁娘子啊，乃是整个京城都有名的清漪美人，而且还是教坊司今年评选出的花魁头名，保管贵人您一定满意......”
在老鸨子的介绍下，曹陌这才知道，花魁的名号，原来不是这些青楼自封的。
而是经过教坊司一年一度的评比，层层选拔，过五关斩六将。
最终在一众年轻貌美的青楼从业者中，夺得魁首之名，才可被称为花魁。
相当于来自大周王朝的官方认证。
一般来说，能够成为花魁的女子，不仅要有美貌，而且还要才艺双绝。
不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皆都样样都通。
外有美貌，内有涵养，即便是寻常人家的千金大小姐，都比不了。
而这样的花魁，身份自然也不会普通，通常都是达官显贵的罪犯家眷，才能够拥有这样的条件。
整个京城都有名的花魁娘子，想来也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极品美人。
就算比不上他身边的贵妃娘娘，但也不至于逊色太多。
曹陌是真的来了兴趣，挥了挥手，大气道：“那就她了，给本大爷叫出来，让本大爷先瞧瞧。”
随着曹陌的话音落下，还没等老鸨子开口，隔壁桌上的几名富家公子顿时不干了。
“这位公公您有所不知，今晚暖香苑出阁的花魁娘子，可不是您想见就能见的，得要按着规矩来......”
曹陌狐疑，看向面前的老鸨子。
“......”
老鸨子嘴角抽了抽，虽然她很想用那位清漪美人为饵，先把曹陌骗到雅间去。
但被这几名富家公子这么一打岔，她要是直接让曹陌去见清漪美人，难免会引起曹陌的怀疑。
只得赔笑道：“这位贵人，实不相瞒，花魁娘子出阁的确有着规矩，能不能得到花魁娘子的青睐，成为花魁娘子今晚的入幕之宾，就得看贵人您的缘分了。”
“不要和本大爷说得云里雾里的。”
曹陌面色微冷：“具体一点，给本大爷说人话。”
“咳咳......”
老鸨子脸色有些为难：“这个......”
一旁的一名富家公子打开手中画扇，笑着接话道：“这位公公，说得具体一点就是，等会这大厅之内谁出的银子多，谁就能够得到花魁娘子的青睐......”
原来是这个‘元’分啊......
曹陌面露恍然。
他还以为，这古代的青楼，会玩得雅一些。
没想到不论在哪，都是大差不差，还是得看钱说话。
那名富家公子接着一笑，又是委婉道：“这位公公，今晚的花魁娘子乃是京城有名的清漪美人，而清漪美人的爱慕者素来众多，能够从京城的北门排到京城的南门，再从南门又排回北门......”
“故而今晚想要成为清漪美人入幕之宾的，只怕不少，您老人家就算入了阁，也只会让佳人独守空房，不如省点钱银，还是把机会让给我等吧......”
在看到曹陌身上穿着的白锦蟒袍后，这名富家公子虽然并没有见过曹陌，但却也已经猜了出来。
眼前这位蟒袍太监，只怕就是近日在京城里名声大噪的西厂督主曹公公。
因而即便对于曹陌一个太监来逛青楼，感到有些荒唐，他却也不好明着出声嘲讽。
只是含蓄叫曹陌卖个面子，把机会让给他们。
毕竟他们今晚来到暖香苑，都是为了享誉京城的清漪美人而来。
而眼前这位曹公公身为宫廷新秀，皇帝跟前的大红人，身份极为不凡。
要是真看上了清漪美人，只怕会成为他们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这就不牢阁下操心了，本大爷想怎么玩，那是本大爷的事。”
曹陌面色淡然，却是不打算给这名富家公子面子。
既然都说了是看‘元分’，那就都凭实力来，谁也不必让着谁。
再说了，他曹某人最近可是大走桃花运，要是这么一让，把他桃花运让没了怎么办。
京城有名的清漪美人？
爱慕者众多？
巧了！
他曹某人就喜欢将这种极品美人收入囊中，变成他曹某人的形状！
“那就祝这位公公今夜好运，能够抱得美人归了。”
这名富家公子无奈一笑，对曹陌微微抱拳，而后不再多言。
他和身旁的几位好友，能够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靠的也是家里父辈的实力。
要是凭空得罪曹陌这位当红大人物，给家里父辈找麻烦，显然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
老鸨子张了张嘴，最终欲言又止。
看这样子，既然曹陌有心想要与旁人竞争，那就先看看曹陌的实力再说。
反正是在她的地盘上，怎么玩还不是她说了算。
如果能够不着痕迹的将曹陌骗去雅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
不多时，大厅内几曲艳舞结束，夜色渐浓。
暖香苑内已是人满为患，在众人迫不及待的催促下，老鸨子暗暗对一名侍女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暖香苑二楼阁台，便是缓缓走出一个身着粉色衣袍的女子。
“贵人，来了！”
一直伺候在曹陌两人身旁的老鸨子眼睛一亮，当即提醒出声。
曹陌目光看去，只见二楼阁台走出的那名粉袍女子，看着年纪不大，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虽然容貌还算看得过去，但相比他的贴身女文秘许妙彤，都还差了不少，显然当不起花魁的名号。
“就是她？”
曹陌顿时兴致大失。
老鸨子微微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急忙赔着笑解释道：“贵人您误会了，她只是清漪美人身边的丫鬟，代清漪美人传话的......”
“......”
曹陌明白过来，合着不花钱的话，连那位清漪美人的面都见不到。
“要是本大爷见到那位清漪美人，不满意的话，能退钱吗？”
曹陌忽然问道。
老鸨子再次愣住，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退钱的说法。
“这位公公，您怕是还没见过清漪美人吧？”
一旁手执画扇的富家公子也是笑了，他自然不允许有人轻视他心目中的女神。
不由给曹陌保证道：“您放心，您要是能见到清漪美人，一定不会退钱的，清漪美人的绝色，足以令所有人对她倾心着迷......”
要知道，在清漪美人没有被打入教坊司之前，可是与宫里那位皇后娘娘齐名的京城双美。
当然，这话他显然不敢当着曹陌这位宫里人的面说出来。
毕竟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清漪美人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要是用一个青楼女子来和皇后娘娘相比，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老鸨子脸上也是客气的笑着：“贵人说笑了，您要是今晚得到清漪美人的青睐，若是真对清漪美人不满意，也是可以退钱的......”
当然，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老鸨子心里面却已是对曹陌鄙夷不已。
退钱？
呵，等她把曹陌骗到雅间药倒之后，就算把钱退给这狗太监，他也绝对没命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