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身处命运漩涡,身边侍女婆子皆由姜木生所买,卖身契在她手中,暂且不愁背叛。姜木生心冷,对她虽不尽心却也尽责。许氏感激且喜欢姜木生,可曾被当作官人娘子培养的她,又怎会甘心只做妾室?家道中落,她只能紧紧抓住姜木生以求生存。姜氏等人离去后,她展开一幅男人小像,此人英武不凡,可她不确定这是良缘还是姜家摆脱她的棋子。此时,婆子找来医女,许氏却并非看病,而是另有打算。
在一个略显静谧的房间里,许氏拿出银子,向医女打听京城之事。原来,许氏家人打算去京城开铺子,急切想了解永和街和永平街周边房子的情况,尤其是邻里是否好相处。医女常年在京城与京卫游走,一听便知门道。许氏赶忙说出四处房舍所在的青柳巷、浣花巷、瑶琴巷和凉水巷。医女听闻,表情微变。
在这繁华世间,街巷之中藏着不同人生。凉水巷住满衙门当差小官,瑶琴巷多是西市行商之人。许氏,一个孤苦无依且身怀六甲的女子,为寻安身之所,急切打听凉水巷的情况。偶然遇到熟悉那里的游医,一聊之下,得知袁家上下和善,游医还断言与袁家为邻能安心。许氏如获至宝,推上银子致谢,心里也有了决定——只能赌一把。另一边,桂氏一心为老姜家子嗣,却被小姑子数落,满心委屈回了家。
她内心纠结万分。小姑子的话虽看似在理,声称是为了她和三牛、四牛、五牛好,可她良心却备受煎熬。自家并非养不起孩子,为何要把亲生孩子送予他人?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而另一边,累得像死狗般却满心兴奋的姜木生,在夜幕深沉时才回到家,此时孩子们早已进入了梦乡,这个家看似平静,却不知在平静之下,正涌动着怎样的波澜……
夜幕沉沉,屋内灯光未熄。桂氏一改前几日的冷淡,起身伺候姜木生洗漱,这让姜木生满心欢喜,以为妻子已原谅自己。可万万没想到,躺到床上,桂氏就开始抱怨小姑子把他的女人说给别人,还带着孩子嫁人,言语间满是不满。姜木生原本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可桂氏却浑然不知,仍滔滔不绝。终于,姜木生忍无可忍,翻身而起,怒吼着道出是自己央人给许氏找人家,还让妹子去跑一趟。这一吼,矛盾瞬间激化,姜木生扔下和离气话摔门而出,而隔壁孩子听到动静撵出询问。
寂静深夜,姜木生怒喝“不关你们的事儿,回屋睡觉”后,抬腿便往外冲。三牛焦急追问,得知父亲要去铺子,只能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桂氏在房门口望着丈夫远去,哭得撕心裂肺。孩子们围上来劝慰,却不知父母间究竟发生何事,只模糊听到“和离”二字。桂氏强忍着悲痛让孩子们去睡,自己关上房门,扑到床上放声大哭。第二天,三牛四牛无心念书,匆匆跑去陈家找柳杏儿。
三牛和兄弟一脸焦急,母亲哭得伤心却又不肯道出缘由,兄弟俩甚至为此没去念书。三牛一心想弃学从商,无奈父亲坚持让他多念两年书,期望能考取功名。而另一边,柳杏儿听闻此事也满心诧异,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吵架。两人无奈之下找柳杏儿讨主意,她只好先安排兄弟俩去学堂,自己则打算去看看二舅母。来到忙碌的饭馆,柳杏儿见到正忙着收钱的姜氏,她顾不上寒暄,急忙问起二舅去向。
柳杏儿神色坚决地摇头,对母亲说道:“娘,安排一下店里,咱们即刻去二舅母家!”这家饭馆,二舅母占三成股份,却从未出过力。饭馆利润七三开,二舅占大头,想来二舅也和二舅母提过这事儿。然而开业多日,二舅母竟一次都没露面,全靠母亲一人苦苦支撑。柳杏儿本就打算拿两年分红后退出,届时饭馆就完全是二舅家产业。可当下,二舅母这般不管不顾的态度,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柳杏儿看着累得不行的母亲姜氏,心中满是埋怨。明明二舅母在许氏那边亲力亲为,又不缺下人。柳杏儿劝母亲别再忙活,不如去善堂或书店转转。可这时,三表哥带来惊人消息:二舅和二舅母昨晚大吵一架,甚至闹到要和离,二舅还跑到铺子上睡。姜氏听闻惊得合不拢嘴,要知道打发许氏还是二舅张罗的。柳杏儿猜测许是因二舅母不同意给许氏介绍对象起了争执,而姜氏似乎更懂其中缘由……
在这个封建的世道里,妾室通房竟如同小猫小狗般被视作玩物。柳杏儿面对此等现实无言以对。姜氏忧心忡忡,怀疑二舅母因她们的“多管闲事”心生怨恨,才致使二舅嚷着要和离。毕竟姜家艰难时,舅母们都未曾离去。姜氏觉得若二舅母没说过分的话,二舅不会如此。柳杏儿听着,竟觉母亲所言极是。她不禁发问这事儿还管不管,姜氏长叹,已然管到一半怎能撒手,何况要念着过往的恩情。随后她们来到姜木生家,敲了许久门,门开后,柳杏儿惊见桂氏眼睛肿得像核桃。
桂氏哭了一宿,眼睛就剩下一条缝。姜氏见状,支开柳杏儿,好让桂氏能自在说话。柳杏儿心领神会,转身去了书店。在书店里,她大肆采购,各类书籍花去一百多两银子,不禁感慨书价高昂,念书普及之难。她心生一计,打算让罪眷抄书,还张贴告示只招女子帮忙。可巧,裴五姑娘和裴六郎溜达至此,裴六郎瞧见告示嗤笑不已,直言这书店老板脑子有毛病,好人家姑娘怎会抛头露面来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