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放帮蓝婪推轮椅出去,丁洋又给蓝婪本人道了个歉,故意提了一嘴被许沉打了两拳的事。
听到“许沉”两个字,蓝婪终于眯着眼睛睁开看了看。
原来许沉也过来了,只不过像个不相干的人一样站那么远,还是面无表情,多半是姜与南逼他来的,否则他可不乐意关心她。
上车的时候,也是戴放把蓝婪抱到车上,动作很稳很轻柔,又替丁洋道了个歉。
蓝婪额头上的包已经比鸡蛋还大了,摸起来软软的,里面好像都是水,疼得不敢碰也不敢摇。
她只能闭着眼睛笑了笑,实在是说不动话。
车子再一次慢慢启动,蓝婪坐在座位上,一边抓着扶手,一边撑着座位,避免自己晃动。
姜与南和丁洋一起去了交警大队,车上只有蓝婪和姜凛冬、许沉三个人。
姜凛冬坐在她旁边,车子稍微晃一下的时候会伸出手扶她一下,帮她稳住,之后又恭恭敬敬的放开。
许沉在开车,前十几分钟一直一言不发,后视镜里能看到的那张脸也是冷冰冰的。
过了会儿,车子停在了路边。
姜凛冬听到许沉冷淡开口:“你来开车,我坐后面。”
姜凛冬以为他是对京市的路不熟,点点头,换了位置到驾驶位。
许沉坐进后排,把蓝婪撑着座椅的手拿了起来,往自己这边带了点,示意她抓着把手的手也松开。
蓝婪眯起眼看他。
许沉直接伸手过去把她另外一个手拿下来,然后将她揽过来靠自己身上。
蓝婪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搂着她。
算他有点良心,她终于不用再费劲的稳住自己,生怕晃一下。
许沉这人性格是冷,但身上总是温热的,尤其是掌心,比刚认识的时候宽厚了很多,热乎乎的。
他一个手环过去搂着她的腰,另一个手绕过来掌扣着她半边侧脸,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让她脑袋靠在他肩上稳稳当当。
有时候他这个人确实细心,蓝婪这一路一直被他这么抱着,心里生出了那么点细细密密的麻痒。
但是到家的时候,反而就心里不高兴了。
今天她生日,他溜得最快,刚刚在医院他也站得最远,也就车上装个仔细,是生怕方蓝监狱进不去是吧?
下了车,蓝婪拍掉了他的手,“我自己能走。”
许沉猝不及防看着她这突然翻脸,倒也没有诧异,毕竟她就这么个翻脸跟翻书一样的人,所以只是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进了别墅,蓝婪脑袋上那个包疼得不敢弯腰换鞋,许沉进来的时候她板着脸,坐那儿。
许沉熟门熟路的拿了她的拖鞋,在她旁边蹲下,帮她换鞋。
蓝婪被他握住脚踝的时候心脏总是不可抑制的跳动,以前她都没发现那儿是她的敏感点。
于是蹙起眉,“你快点。”
许沉抬眸看她一眼,顶了句:“快不了。”
蓝婪吸了一口气,终于没忍住,“今天是我生日,你作为我的合法丈夫,没个表示就算了,连日期都不知道吗?”
许沉穿鞋的手顿了顿,“领证你都可以一个人领,过生日一个人过不了?”
领证这个事儿,她确实没跟他说,也没让他去,万一他不同意呢?
蓝婪被他怼得更气结。
过了会儿,许沉语调更淡,“不是有人陪你过么。”
蓝婪都气笑了,“别人陪我过那是别人,怎么不让别人来当我老公?”
许沉的第二只拖鞋刚拿起来,顿住一秒后蓦地放到了地上,“等你跟我离了,再让他来当就行了。”
说完话,许沉起了神。
蓝婪莫名其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没穿上的一只鞋。
算了,她自己把脚塞进去,慢慢站起来、
姜凛冬这会儿才从客厅门口出来,“大小姐,电梯还没好,上下楼不方便,要不在一楼住一晚?”
她确实疼得不想走路,更不想上楼下楼,怪折腾的,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慢慢往客厅挪。
过了客厅,又往许沉住过的房间走。
房间已经收拾过了,她今天也没法洗澡,随便换身衣服就得睡。
慢慢回头,发现许沉跟了进来,蓝婪蹙了蹙眉,“你自己回楼上睡,我要换衣服。”
而且她脑袋上一个大包,两个人睡的话万一半夜碰到就麻烦了。
许沉却跟没听见一样,去拿了一身她的睡衣,对开襟的,也不用从头上套,然后准备帮她脱衣服。
蓝婪本来皱眉头盯着他,想了想,她自己脱确实费劲,反正也不是没看过,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让他帮忙了。
现在天逐渐转暖,但身上穿的也没那么单薄,蓝婪一件套头的针织衫,里头还有个吊带。
针织衫脱得比较慢,脱得两个人都好像快出汗了才松了一口气。
到吊带的时候,蓝婪提醒他,“这件往下脱。”
许沉指尖勾她的肩带从手臂上褪下去,皮肤碰到她的时候,蓝婪稍微瑟缩了一下,“你快点。”
“快了你又说疼。”许沉回了一句。
然后卧室里突然就安静了。
许沉站在身后,蓝婪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表情,但她这会儿心绪起伏,整个人不太自在,想直接把睡衣拿过来自己穿。
许沉已经握了她的肩,“别动。”
另一手突然覆到她腰窝的地方,揉了揉,“这儿疼吗?”
蓝婪这会儿脑子都有点发热,不太感觉得来疼,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结果把脑袋上的包给晃了。
“嘶!”疼得她闭上眼,想找个东西扶。
许沉刚好握了她的手,又曲臂把她往后带,靠在他身上。
但蓝婪这会儿身上都脱没了,柔软细腻的肌肤毫无障碍的贴着他胸口,而许沉握着她曲到胸前的手就正好按在最隐私的部位。
蓝婪甚至都感觉到许沉身体一僵,头顶又乱了几下节奏的呼吸重重往下落。
她这个人可能真是爱造作,脑袋上还疼着呢,但是这会儿也不愿意放过折腾许沉的机会。
她在许沉胸前慢慢转过身,依旧贴得很近,慢慢抬起脸,用手碰了碰许沉的下巴。
“受伤了就安分点。”许沉略微低哑的嗓音,但还是那么无趣。
蓝婪这会儿睁开眼睛看他也没觉得怎么晕了,笑笑的看着,“我也没说要干什么。”
话是这么说,她脑袋不动,手可一点也不闲着。
许沉脸部两侧的肌肉收紧,嘴巴也抿了起来。
等她把腹肌都摸了一遍,才隐忍的声音问:“玩够了就睡觉。”
蓝婪轻哼,“你这贴身保镖真是够格,贴着让我随便摸,那哪天换个雇主,会不会也让人家摸?”
“我有个朋友,娱乐圈大美女,最近想让你去她身边当今天保镖。”
许沉眉峰一沉,“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蓝婪也还没答应,但多半会把他借出去几天,“你是我的,我使唤你,你就去。”
他似是冷哼了一下,“我还真是个物件。”
蓝婪放在他胸口的手突然被他拿掉,力道有点重,闪得她一皱眉,“啊疼疼疼……”
许沉握着她手腕的力道硬生生停在了那儿,看着她装。
另一手扯过睡衣,给她披上,“我睡沙发,有事喊人。”
蓝婪支着脑袋往床边挪,慢慢靠在床头上,习惯性的随手从旁边拿了个抱枕,舒舒服服的垫到了腰上。
那会儿她还没发现这个抱枕的形状和手感设计很特别。
到了晚上,躺下睡之后,她把抱枕拿出来抱着睡,发现形状抱着也特别舒服,终于稍微拿远看了看。
嗯?没见过。
许沉自己买的抱枕?
他一个大男人买个这么粉粉白白的抱枕多违和?该不是准备送人的?
蓝婪想起来姜凛冬说让她住一楼的房间,她往他这个房间走的时候许沉脸色就微妙。
看来是因为这个小玩意?
抢他心上人东西了?许轻宜不是说他没谈过么?
蓝婪把抱枕翻过来看了看,还真给她看出了点猫腻。
抱枕后方缝合的地方有日期,一看就是自己缝上去的。
“许沉。”蓝婪喊他。
声音很小,他居然也听见了,从那边沙发起身进来,“怎么了?”
蓝婪示意他走到床边。
她手里握着那个抱枕,防止他拿过去,一边不怀好意的问:“你的?”
许沉淡淡瞥了一眼,“喜欢你就拿走。”
蓝婪撇撇嘴,“就一个破抱枕,我可不喜欢,就是觉得新奇,这数字是日期?”
说完这个话,蓝婪猛地想起了许沉自己的手机锁屏密码。
这不是一样的么?
她突然抬头盯着他,“你这不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吧?”
许沉准备拿走,她没给。
他略冷着脸,“不是不喜欢么?”
蓝婪挑眉,“突然喜欢了。”
她睡觉就喜欢抱个东西,之前抱过各种玩偶,也抱过抱枕,但是因为形状的原因,至今没有一个特别合心意的。
这个是真舒服,就好像是根据她的身高、身形量身定制的一样。
“你不是不知道我生日吗?”蓝婪颇有意味。
有点看不懂了,就算了为了进方蓝监狱,他好像也不用这么上心,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