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正厅内,紫檀木桌上的茶盏被重重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李府丞面色阴沉如铁,额头上青筋暴起,盯着跪在堂下的一众护卫统领,声音里裹挟着雷霆之怒:“我问你们,小公子失踪多日,派出去这么多人,为何连一个郭险峰都找不到?!”
堂下众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为首的统领硬着头皮开口:“老爷,我们把郭府附近方圆百里都搜遍了,还打探到郭险峰根本没回郭府。郭府名下的产业,包括商铺、码头、庄子,我们也都派人暗中查访,确实不见他的踪影。”
“废物!全是废物!” 李府丞抓起案上的砚台狠狠砸过去,砚台擦着统领的耳畔飞过,在墙上留下一片墨渍,“郭险峰带走小儿,必定有所图谋,他藏得这么严实,背后定有谋划!” 他在厅内来回踱步,锦袍下摆随着动作剧烈摆动,“继续扩大搜查范围,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跑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家丁,双手捧着一个沾满泥土的布球。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老爷,这个球突然从墙外踢进院子里,府中守卫只看到球落进来,没瞧见踢球的人。上面写着‘剪开’二字,老奴斗胆拆开,发现里面有张纸条。”
李府丞眼神一凛,快步上前夺过纸条。只见上面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狠劲:“把追踪的人撤走,放章安、陈刚虎,交还小公子。” 他反复读着纸条上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狠厉。
“老爷,这……” 管家小心翼翼地开口。
“立刻传令下去,让所有追踪的人撤回来!” 李府丞猛地将纸条拍在桌上,“对方既然敢提出条件,说明小儿还在他们手中。先把人撤回来,再从长计议。”
管家微微躬身,又问道:“老爷,这纸条上提到的陈刚虎,老奴思索着,莫不是之前在悬崖边抓住的那个汉子?此人被抓回来后,无论我们如何拷问,始终不肯开口。”
李府丞眼神一冷,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带他上来!”
不多时,陈刚虎被押进正厅。他衣衫褴褛,脸上带着淤青,但眼神依旧坚毅,毫无惧色。
李府丞绕着他走了两圈,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陈刚虎?你和郭险峰是什么关系?他藏在哪里?小儿又在何处?”
陈刚虎啐了一口血水,冷笑道:“李府丞,你想要知道答案,就按纸条上的要求办。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你儿子!”
“你!” 李府丞恼羞成怒,扬手就要招呼侍卫动手,可手掌停在半空,他突然瞳孔微缩,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若是折磨陈刚虎,难保郭险峰不会以牙还牙,拿自己的儿子撒气。想到儿子娇嫩的小脸可能会遭受痛苦,李府丞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厅内气氛瞬间凝固,侍卫们举着棍棒,等着老爷一声令下。
李府丞缓缓放下手,脸上的阴鸷被强行压下,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好得很!陈壮士果然忠心护主。” 他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把陈壮士松绑,好生招待。”
陈刚虎愣了一瞬,警惕地看着李府丞:“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壮士言重了。” 李府丞整了整衣袖,踱步到窗边,背对着众人,声音里带着几分莫测,“既然郭二公子有求于我,我自然要表现出些诚意。” 他转头瞥向陈刚虎,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不过,陈壮士最好劝劝郭二公子,尽快把小儿毫发无损地送回来,否则……” 他的语气骤然变冷,“我李府的手段,可不是吃素的。”
管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深知老爷素来心狠手辣,今日竟会为了儿子的安危,轻易放过到手的人质。而陈刚虎活动着被松开的手腕,心中也暗自警惕,不知李府丞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这场关于人质与权力的博弈,又将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