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很多头一旦开了,就会遗患无穷。”
还没喘口气,李世民又问:“要不,咱们去东宫找太子?朕实在睡不着,这大半夜的朕也不好召见国舅进宫。”
张阿难看了眼一侧漏刻,懵逼的他很懵逼:“陛下,这都子正二刻(晚上十二点半,古人将亥时称为人定,意思是休息的时间)了,您这个时候去找太子?”
李世民看着张阿难,似乎在疑惑张阿难为什么问出这个话:“为什么不可以?”
张阿难一头懵,皇帝现在做事情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了。
“这个时间,太子估计在丽政殿就寝,您去找太子,这不太合适吧?”
李世民轻笑:“阿难,反正朕睡不着,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张阿难道:“您说,赌什么?”
“赌太子歇在显德殿还是丽政殿,朕赌显德殿,你赌丽政殿,赌注一万钱,赌不赌?”
不太想赌,他受命关注东宫,太子的夜生活他还是有那么些了解的,太子在男女之事上,不怎么频繁。
太子有一位太子妃,两位良娣,两年前皇帝还做主添了六位良媛,但凡频繁一些,都不至于成亲十年,才生了五个儿子一个女儿。
淮王李象生于贞观四年,是教授太子男女之事的宫人所生,太子成亲之后生下儿女,准确的说应该是四男一女。
对比皇帝十四个儿子,二十一个女儿,太子这个儿女数量,单薄的不能再单薄,也就够着皇帝儿女数量总和的零头。
“陛下,赌太子的私生活,说出去不太好听啊!”
李世民一脸疑惑看着张阿难:“你会说出去吗?”
张阿难摇头,他和皇帝赌博,这要是说出去,绝对有御史上疏,请皇帝驱逐奸佞,他肯定不会说出去。
“那你觉得,朕会说出吗?”
张阿难继续摇头,做老子的赌儿子歇在儿媳妇房里,还是睡自己书房兼寝殿,这种事情说出去,多少有些老不正经。
“那不就对了,这地方除了你就是朕,你不说,朕不说,还有谁知道?”
张阿难回过神来,是这个道理,可他还是不想赌,大概率太子是歇在显德殿。
“既然你我都没意见,赌约就这么定下。明日寅正太子过来请安,我问太子昨夜歇在哪里。”
什么叫做他没意见?
张阿难心里苦,可眼前这位主儿,又不是可以讲道理的人,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阿难,你想办法陪朕玩儿,朕睡不着。”
张阿难面上泛起愁容,玩儿?玩儿什么?
“这会子,似乎也没什么好玩儿的。下棋,奴婢的棋艺您知道,最多撑半刻钟时间。射箭,这是甘露殿,大晚上的去西内苑,通往西内苑的玄武门,这会子也关了,夜半开宫门,不太合适。”
李世民倒在床榻,背过身叹气:“你出去,朕想静静。”
好嘞!
张阿难起身行礼,躬身退出殿外,默默松了口气。
又是一宿不眠,寅正时分,李承乾照旧带着李觉来甘露殿请安。
李世民将人叫进殿,李觉看到祖父那难看的脸色,惊呆了。
“阿翁,你不舒服吗?感觉你好累的样子唉?”
“昨夜想的事情太多了,睡不着,这会儿有些困,不碍事。”
李觉赶紧上前给祖父揉两鬓,关切询问:“想事情会睡不着觉吗?孙儿睡觉之前,也会想好多的问题,但孙儿总是很快就能睡下。”
李承乾轻笑,没上过班儿的年轻人,跟上班的人能比吗?
“你这么小,你会想什么东西?”
李觉到:“阿耶说临睡前,记东西最是牢固,所以孙儿睡觉前,都会背诵当日学的功课,或者背诵第二天学的功课,背着背着就睡着了。”
“还是穆穆懂事,上进,好孩子。”
李世民将孙儿扒拉过来,语气和蔼:“快些去弘文馆上课,阿翁同你阿耶说一些事情,晚些时候阿翁去弘文馆找你。”
李承乾心下一紧,皇帝这是打算翘班儿,他今天又要加班儿。
听祖父这么说,李觉拜别祖父和父亲,跟着鱼敬之去弘文馆。
“阿难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气氛有些怪异,李承乾看看张阿难,又看看皇帝,一时搞不清楚这主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父亲,臣有预感?”
李世民轻笑:“吾儿有何预感?”
“父亲要把臣给卖了,上称按斤卖。”
“哈!”
李世民乐了,承乾现在说话,诙谐幽默,是越来越好玩儿了。
“承乾,杀人是犯法的。”
李承乾笑道:“杀人的确犯法,但您杀人不犯法。”
李世民“切”了一声:“这话说的,我都委屈死了。”
李承乾一头黑线,这是什么情况,好好地关陇贵族,有点儿街溜子的味道。
“承乾,你昨夜是宿在丽政殿,还是显德殿?”
李承乾道:“自是显德殿。”
昨天又不是初一十五,没必要去丽政殿履行夫妻义务,至于后院儿那几个,能推就推。
“我昨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同阿难打了一个赌。”
先问他宿在哪里,又说打赌,李承乾知道这个赌约绝对同他有关。
“我睡不着觉,我说我要去东宫。”
李承乾暗道:大晚上去打扰人睡眠,这真活爹啊!
“阿难说你睡下了,说不定在丽政殿同太子妃鱼水之欢,你侬我侬。”
李承乾看向张阿难,看不出,张翁很懂。
张阿难急的一头汗,连忙摆手:“不是,殿下,不是陛下说的那样,奴婢说的是您可能歇在丽政殿,陛下过去不合适。”
明白了,皇帝爱开玩笑,大家都知道,李承乾给了张阿难一个感谢的目光,感谢张老爷子昨夜把皇帝拦在甘露殿,不然的话他就要被迫失眠了。
“我说你是要修仙的,对男女之情不怎么热衷,多半宿在显德殿。阿难他不信,然后我俩就打赌,赌你歇在哪座殿宇,赌注是一万钱。”
李承乾无语,人无聊,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承乾,我赢了。”话音刚落,李世民又看向张阿难笑着说:“朕年轻的时候特别爱玩儿,在太原那会儿,逢赌必赢,你还敢跟我赌?”
张阿难只能赔笑,说了几句奉承话,李世民肉眼可见的十分开心。
“父亲,臣的预感果然准,您把臣给卖了。”
李世民微微一笑,丝毫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这一万钱落不到我手里,最后都给你儿子,你也不亏,别一副苦瓜脸,说的好像自己有多吃亏一样。”
李承乾无力吐槽,说的好像钱落到他手里一样。
“父亲,臣不收孩子零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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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晚上十二点下班,第二天八点就下了,最近不幸的是,好多同事中招了,搞的我们加班加到十点。
不过看到那些挂水的小朋友,真的感觉他们好难,我上学感冒都没咋吃过药。有记忆的挂水,也就上初中时挂了一次水。只能说,现在的病毒太凶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