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军说道:“我堂妹今年高二,她问我,你认不认识林昕?我说我认识啊,我好兄弟林昉的姐姐。结果,她说她读理科压力好大,老师天天说林昕,当年如何厉害,如何牛逼。她已经受不了了,准备明年转文科班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林昉你为什么当年高考会少做一面英语题了。”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狂笑。
林昉捂着脸,脱口而出:“我这个少做一面英语题的梗,是不是就过不去了?”
“梗是什么意思?”丁媛媛不解地问。
林昉想到梗这个字,现在好像还没流行,便解释道:“梗的意思是笑点的意思,相声里经常说这个梗好不好笑,那个梗是在讽刺谁。”
丁媛媛说道:“哦,是这个意思,这么形容还是挺贴切的。”
丁媛媛又问杜军:“杜军,你说为什么林昉当年会少做一面英语题?”
杜军笑道:“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姐存在,你说你怎么面对高考。你考得不好,别人说你不如你姐。你考得好,别人就说这是林昕的弟弟。所以肯定紧张,一紧张发挥失常了,头晕眼花少看了一面卷子。要不然,现在严县和严一中的有史以来,高考第一就是林昉了。”
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不止。
林昉恶狠狠地盯着杜军,给了一个威胁的表情,然后瞄了瞄他的女朋友。
杜军秒懂林昉的意思,马上改口道:“不过,林昉还是我们这一届最牛b的同学,虽然高考没有发挥好,但是他在我们理工可是相当牛b的,保研留校,年年校一等奖学金,别人大学要花家里的钱,他大学赚了一套房子的钱,还抱得校花归。”
丁媛媛被说得,害羞地说:“杜军,什么校花,不要瞎说。”
“真是校花嘛,杜军没瞎说,我刚到学校没多久,就听到顺口溜:理工有三美:媛媛、晓惠和佳丽,师兄师弟都勿近,唯独青睐林大侠。”刘蕾挑眉看着媛媛和晓惠,其他人也是狐疑看着两女和林昉。
顾晓惠急道:“这些人瞎说什么啊,真是的,丁成钢你也不管管她。”
刘蕾马上闭嘴,其他人都看看刘蕾,看看丁成钢,会意地笑了。
丁媛媛撇了撇嘴。
林昉气道:“这是污蔑,对我的纯粹的污蔑和诋毁,是谁说的,我……我让他晚上8点就必须回寝室,小样我还没办法弄你们了。”
丁媛媛和顾晓惠都不约而同地,扑哧笑了出来,战宇峰捂着脸直摇头。
杜军说话:“哎!林昉,你这就不对了,我虽然马上要毕业了,但还是要为学弟学妹们说个话的,别人给你编一个顺口溜,也没污蔑和诋毁你嘛,这不是在夸你嘛,你就公报私仇了。”
非沚江理工的同学,不懂为什么出入寝室时间限制和林昉有关,杜军解释了一遍缘由,众人终于明白了林昉的阴险,鄙夷地看着他。
这时众人又找到攻击的新目标了:丁成钢。三下五除二,丁成钢和杜军、郑翀都混成好兄弟了。
钱进这会儿跑了上来,估计是忙完了,今天渔排上有七八桌人,也够忙的。钱进拿着酒先进了长辈这一桌,然后坐到年轻人这一桌,一个个敬过酒。
林昉说:“老钱,辛苦了,生意不错啊。”
钱进说:“就这几天好,平常也是拉稀巴拉的,混口饭吃,不像你们个个都大学生、研究生,我连高中都差点没毕业,唉,这辈子把家里这点生意搞搞好就差不多了。”
刘蕾问道:“你原来不是在严化上班嘛,怎么回到你家渔排来了?”
钱进喝了一口酒,说道:“这事别提了,我在严化上得好好的,虽然是临时工,我也是挺上进的,想着什么时候给转正,天天没日没夜地干。结果高三毕业那年暑假,我们几个不是和韩三混子打了一架嘛,当时老林、老杜、郑关西、宇峰都在啊,那小子叔叔是我们厂长,他不敢对你们四个怎么样,天天给我穿小鞋,我就不干了。不过现在想来,还是不干得好,化工厂那点工资,又累又脏,还三班倒,一个月的收入还不如一天渔排的收入。”
钱进正好讲到这事,让林昉又想起那个记忆模糊的同学。
不过林昉还是先把江岸整治的事情跟钱进说了一下,让他家有个准备,林昉说道:“我爸说,江边马上要整治了,可能明年渔排就不能有了,这个你家知道吗?”
钱进回道:“我们也收到了风声,刚才你爸跟我爸也说了。唉,做不了就不做了,做别的事情嘛,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我们水上人家没有其他手艺,大不了去千山湖干啊。”
林昉说:“要整治了,其实也不一定是坏事。以后游船上可以做,游船观光加吃饭,可以申请买船或向旅游公司承包。”
钱进想了想说道:“我们也想过,但是买船很贵啊,没有200万下不来,承包游船,怎么能轮到我们呢。我们商量过了,要不去千山湖做,要不开个饭店。过了这个夏天再说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找你们的,你们别嫌弃我就行。来来来,喝一个。”
众人皆说没问题,能帮自然会帮的。林昉对钱进说:“老钱,过段时间等事情明了,我再告诉你下一步怎么走。再说这里有县长千金,局长和部长的公子,董事长的大秘呢?呵呵。”局长公子是郑翀,他父亲是县文化局局长,战宇峰的父亲是统战部部长,杜军是严化集团董事长秘书,现在主要负责集团上市的工作。
“你怎么不说,还有市长千金和公子,副局长的公子,市政府的产业顾问啊?”刘蕾瞥了林昉一眼说道,用眼睛看了看丁媛媛和丁成钢,众人秒懂,纷纷敬酒。
推杯换盏一阵后,林昉问道:“老钱、老杜、关西、宇峰,我们那年为什么和韩三混子那几个职高生打架啊?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几人相互看看,是啊,我们当年为什么和几个职高生打架?而且是冒着被大学拒之门外的风险?当时除了钱进,其他人都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了,五人同时都懵了,几人猜了好一会儿,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为什么。
钱进拍了拍头,说:“都别猜了,我去问问韩三混子。”
杜军笑道:“呦,你现在和他还成为朋友?”
“唉!在一个小县城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是老板了,经常照顾我家生意。再说当年那点p事,就是小时候闹着玩的,不就打了一架嘛,又没死伤的,打了就过去了,都没放在心上。不过这事,林昉这么一说,我也一直没弄明白,当年我们为什么和他打架,我问问他啊。”钱进说罢,拿出了手机。
拨号后接通:“喂!韩总啊,在哪儿呢……哦……喝酒啊……问你一个事啊,就是那年我和几个同学为什么跟你干架,你知道为什么吗?”
众人听他打电话,都觉得这事透着几分古怪和几分滑稽,五六个同学和别人打架,就过去几年的事情居然都不记得了,还要去问打架的对方。
钱进继续在电话里:“……什么啊,不是在船上那次,那次是你和别人打,我劝架来着……大哥是不是你喝多了?……就四年前,九六年的夏天,应该是八月份……你和你们职校的几个同学……有谁啊……我高中同学你不一定认识……你同学啊……马六子、周胖子、卢瘦p、姜奶子……对就这四人。”
其他人听到这些名字,也是醉了,笑不停,起得都是什么绰号。
钱进电话里说道:“什么!……你也不记得了……你问问别人……哦,等一下打给我……也不是很着急……你想起来告诉我……没有……就是觉得当年好玩嘛,这不是回忆一下……不记仇……真不记仇……厂里不干就不干了……你照顾我这么多生意……现在咱们好兄弟……对,好兄弟……唉……你记起来告诉我。”
钱进放下电话,一脸无奈,双手一摊道:“他也不记得了,那个卢瘦p也想不起来。算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了,来来,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