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才刚订婚，就老婆老婆的挂在嘴上，到处撒狗粮恶心谁呢？
当初对她可不是这样的，让他在学校里拉她的手都可难为他了。
姜若彤双手叠放在腿上，心里憋着一口气看着霍靳言。
“原本我不打算来，可霍太太说是我当初欠考虑，分手的时候太粗暴，对你造成了伤害，让我来和你真诚地道个歉。”
姜若彤不以为然，谁需要许尽欢的假好心？遇上事儿了才来道歉是不是太晚了？
“这么说霍总不这么认为。”
“是，我不这么认为。”
“我认为既然分手就应该分得干脆才对彼此都好。
我发现自己没办法爱上你，就不打算继续耽误彼此的时间。你各方面都很优秀，离开我早日找到值得托付的人应该也不会太难。我当时能给你的除了一些经济上的补偿，就没有别的了。既然经济补偿你接受了，我认为你也认同我的决定。”
姜若彤捏着裙角的手指泛白，经济补偿她的确是接受了，那也是因为当时家里的生意突然出了问题，她的妈妈又生了重病住院需要一大笔钱手术。霍靳言给的钱，刚好能救她于水火之中。
可她的分手就显得那么卑微，那么窝囊，她多想把霍家助理拿给她的卡扔到霍靳言脸上去！
当初在学校不是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说她长得像大一新来的小学妹，清大初恋许尽欢。
那时的姜若彤已经跳到了c位，满脑子都是芭蕾，哪里有心思想自己像哪个小学妹？
听过笑一笑，有些不高兴，但是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她遇到霍靳言，他太帅了，他的气质太独特了，他忧郁又霸道，总是话很少，很沉默，又每次约会都带她去很多当时对她来说很高档的地方，豪车接送，出手大方，体贴又周到。
她还以为自己遇上了电视剧里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桥段，很快就沦陷了，满脑子都是霍靳言。可她也敏感地觉察到霍靳言和她在一起时的心不在焉，每次约会总是眼神空洞，像是看着她，却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人。
就在她开始对这段感情产生怀疑的时候，霍靳言突然带着她去买房子买车，让她又开始相信霍靳言只是不善于表达，心里其实是喜欢她的。
谁知道刚收到房子没几天，霍靳言就提出来要分手，连面都没见，直接拉黑删除，分手的消息都是由助理带到的。
房子钥匙和五百万的卡给到她的时候，据说霍靳言已经准备要出国留学了。
她以为霍靳言有什么难处，遇到了什么困难不想连累她，才会分手分得这么突然，分了手就要出国。
电视剧小说里边因为误会而不得不分手的桥段都让姜若彤猜了个遍。
直到她留学的时候结识了周围，这些年困扰她的谜团才终于被解开。
原来她才不是什么霍靳言的初恋白月光，她是霍靳言暗恋许尽欢求而不得的可悲替代品。
知道真相的姜若彤，心里屈辱，羞耻，恨意交织。
她的骄傲都被霍靳言给毁了！
“既然你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要送我房子和车，让我误以为你对我真的有意思？
就因为顾南荀当时正在为许尽欢选房子，你嫉妒得无处发泄，才故意高调送我房子，是不是？
结果全校都以为我要嫁入豪门了，人家许尽欢还是看都没看你一眼！
你真可笑！
你自己发疯就好，我招谁惹谁了？你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随意玩弄别人的感情吗？我的真心就是什么廉价的东西吗？我是你们恋爱游戏里的什么可悲的Npc吗？”
“对不起。”
这一次霍靳言说得很郑重，情绪正亢奋的姜若彤听得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霍靳言竟然会道歉？
姜若彤鼻腔发酸，眼眶发疼，心里淤积了多年的不甘心和委屈好像被挖开了一个豁口，慢慢的黑色的淤泥和脏水从心里流了出去。
“我说对不起。我太太说得对，当初是我不够成熟，不该耽误你的时间，给你造成误解，分手的时候也应该和你把话说清楚，我是欠你一个道歉的。
对于给你造成的困扰和伤害，我很抱歉。”
刘秘书不敢有大动作，眼神还是瞟向了自己的老板。
只因他也没见过霍靳言道歉，这实在是太新鲜了。
“不过，”霍靳言的眼神突然锐利且充满威胁，“我太太是个善良的人，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你。
她对你的评价很高，她很羡慕你在芭蕾舞台上取得的成绩，尤其羡慕你能够在国际舞台上顶住压力打败一众国外强劲对手，为国争光。
她说这也是她曾经弹钢琴时候的梦想，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实现，至今都很遗憾。
你能做到，她很羡慕你。”
姜若彤觉得嗓子眼发紧，抿唇不语。
她也看过许尽欢弹钢琴的视频，知道她身上的才华，见过她获奖的片段，听到霍靳言这样说很难不动容，那是每一个在艺术专业领域用整个青春努力过的人都懂的心情。
姜若彤一下子就释怀了，正是因为失去了霍靳言，才让她疯狂地花费所有的时间在练舞房里，那个时候她不知道累的，要把全部精力消耗在练舞上才能不去想霍靳言对她的绝情。
她后来能取得那样的成绩，或多或少也来源于对霍靳言的不甘心。
霍靳言朝刘秘书看了一眼，刘秘书掏出一张名牌推到姜若彤面前。
“姜小姐，这是舞蹈大师罗兰·裴迪的名片，霍总已经帮您联系好了罗兰女士，她很欣赏您的舞蹈，她的芭蕾舞团正在编排《卡门》，女主角的位置还在找人，她愿意见您一面。”
姜若彤双眼瞠大，看了看名牌，又看了看霍靳言。
“罗兰女士是我的朋友，我不过是带了句话，是你自己足够优秀，她才会考虑你。”
姜若彤知道能给罗兰带话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罗兰是本世纪最伟大的芭蕾舞编导，能在她指导的芭蕾舞剧里担任主角，那是芭蕾界的无尚荣耀，是芭蕾舞者的正道之路。
姜若彤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比给她钱更让她无法拒绝。
她接下了名片，一句“谢谢”卡在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的，说不出口。
“我今天来除了要把当初欠你的道歉补上之外，还要当面，最后一次劝你收手，我觉得这次我是很有诚意的，你也是聪明人，和许欣冉那样的人合作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闻言姜若彤心跳漏了一拍，他果然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