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弯腰拾起混沌光剑,剑刃倒映着师父扭曲的面容,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我会任你摆布?”
鸿蒙圣体之力与混沌残片产生前所未有的共鸣,他的瞳孔中浮现出星云状的纹路,“今天,我不仅要斩断你的阴谋,还要让你为所有牺牲的人偿命!”
太上宗主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暴喝一声挥剑斩来。
魔剑所过之处,空间凝结成冰晶,又瞬间被魔气腐蚀成虚无。
林墨却不闪不避,任由剑气割裂衣衫,在皮肤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
当魔剑即将触及咽喉时,他突然张口吞下自己的一滴心头血,大喝:“鸿蒙圣体·噬魔诀!”
七彩光芒化作饕餮巨口,将魔剑连同太上宗主的手臂一并吞噬。
剧痛让太上宗主发出非人的嚎叫,他猛地扯断手臂,断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黑色的魔虫。
这些魔虫在空中汇聚成魔神虚影,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林墨咬下。
千钧一发之际,玄天鉴彻底苏醒,器灵化作实体挡在林墨身前。
那是一位身着星辰长袍的女子,她的面容与云璃有七分相似,手中星图一挥,无数星光化作锁链缠住魔神虚影:“林墨,还记得星枢台壁画上的终极封印吗?是时候让他付出代价了!”
林墨望着星神虚影与云璃相似的面容,脑海中闪过星枢台壁画的最后一幕——星神将自身化作器灵时,眼角坠落的星辰碎片。
原来,云璃耳后的星纹并非诅咒,而是星神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缕本源。
“以吾身为引,以魂为锁!”星神虚影抬手抛出星图,每一颗星辰都化作利剑,刺入太上宗主周身大穴。
林墨趁机运转鸿蒙圣体,将混沌残片的力量注入玄天鉴,鉴身顿时爆发出千万道金光,在空中勾勒出与魔神虚影完全相反的「鸿蒙封魔阵」。
“不!我不甘心!”太上宗主疯狂挣扎,魔虫组成的身躯开始崩解,但他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就算我死,也要拉你陪葬!”他猛地捏碎藏在舌下的暗红宝石,魔神虚影瞬间膨胀十倍,竟与远处的魔气裂隙产生共鸣。
整片天地开始倒转,林墨感觉自己正在被拖向域外虚空。
星神虚影转身时,衣袂扫过林墨眉心,将一缕星光注入他识海:“带着云璃去混沌古域,那里有能逆转时空的星穹之泪。记住,鸿蒙与混沌本为一体,只有学会接纳黑暗,才能真正掌控光明。”
话音未落,她的身躯化作万千光点,与玄天鉴融合,在封魔阵中爆发出最后的光芒。
林墨被冲击波震飞,坠落前的刹那,他看见太上宗主的魔影被封魔阵碾成齑粉,而云璃的星纹之力正顺着光点流入自己体内。
当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星枢台的祭坛上,云璃的指尖正轻轻拂过他的眉心,星纹光芒在两人之间流转,如同银河倾泻。
“你终于醒了。”云璃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她腕间的星辉锁链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林墨眉心相同的星云纹路,“星神大人用最后的力量修补了你的神魂,而我......”她低头看着自己透明的手掌,“现在的我,既是星纹之力的载体,也是玄天鉴新的器灵。”
林墨想要开口,却被云璃用指尖抵住嘴唇。
她抬头望向天际,那里的魔气裂隙正在缓缓愈合,但更深的黑暗却在域外蠢蠢欲动。
星璃的清鸣突然从远处传来,白色的身影掠过云层,羽翼间竟带着星神虚影的流光。
“我们该走了。”云璃站起身,星砂自动在她脚下凝聚成星轨,“混沌古域的入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启了。”
她握紧林墨的手,两人掌心的混沌残片与星纹同时亮起。
当他们化作流光离开星枢台时,星枢台的废墟中,第一株新生的星竹破土而出。
竹叶上凝结的露珠里,倒映着三界众生的面容——那些被魔气侵蚀的修士有些正在苏醒,紫微仙宗的战船残骸上,魔气却越来越浓。
而在域外虚空的最深处,比魔神强大太多的存在正在慢慢苏醒。
林墨与云璃的流光掠过紫微仙宗残骸上空时,云璃指尖突然凝聚星芒:“等等,魔气浓度异常。”
两人悬停在战船废墟上方,只见破损的甲板下渗出黑色黏液,正将死去的修士尸体拖入深渊。
林墨运转鸿蒙圣体透视,瞳孔中星云纹路流转,竟看见黏液里蠕动着与太上宗主体内相同的魔虫。
“是魔神的「噬灵虫群」。”云璃银铃轻响,星砂在掌心凝成光网,“这些虫群能吞噬修士的神魂,转化为魔神的力量。”
她突然皱眉,“不对,它们在构筑传送阵!”
话音未落,黏液突然沸腾,数千具尸体同时站起,空洞的眼窝中涌出虫群,在虚空中拼出暗红宝石组成的阵图。
林墨握紧混沌光剑,却见虫群突然分裂出一条通道,露出深处蜷缩的少女——正是之前与他战斗的白衣女子。
她的星纹已被魔气染成紫黑色,胸前插着的赫然是项辟驰的玉铃。
“救...救我...”女子艰难抬眼,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云璃的星纹突然发烫,一段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两人识海:幼年的云璃在星坠渊玩耍,被白衣女子偷偷投喂糖霜果子。
暴雨夜父亲将她托付给老者时,女子躲在门后咬着唇不敢出声。
还有项辟驰拿着玉铃威胁她“若不配合,就杀光星纹余脉”的画面。
“她是...小璃?”云璃的声音颤抖,幼年对这个堂姐的模糊记忆与眼前的残酷现实重叠。
林墨感受到她掌心的冷汗,悄然将鸿蒙之力渡入她体内。
就在此时,虫群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尖啸,所有尸体同时举起手臂,掌心浮现出与魔神本体同源的魔纹。
“不好!它们要自爆!”林墨一把将云璃护在身后,混沌光剑斩出层层光盾。
剧烈的爆炸声中,他瞥见白衣女子嘴角勾起解脱的微笑,她的星纹突然迸发出纯净的光芒,竟将周围的虫群纷纷灼烧成灰烬。
最后一刻,她传音入密:“云璃,如果你有机会,就去混沌古域找「星穹之泪」...我们的血,能解开星神封印...”
冲击波将两人掀飞至千里之外,云璃怀中多了一枚染血的星纹吊坠。
林墨替她拂去脸上烟尘,发现她眼角竟凝着星光般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