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燮三年初,天子燮正与西虢公师丞商讨是否对西戎动武的问题。
在共王、懿王时代,宗周对于西戎采取怀柔的政策,但是西戎中最强大的犬戎不但不感恩,反而得寸进尺,直接攻到宗周门口来了。
宗周一战,使得他的叔祖孝王得到了更大的声望,从而登上天子之位,导致他即位时间晚了六年。
现在终于没有人能够掣肘他了,他总想到西戎那找回场子。
堂外传来阵阵脚步声,一小尹趋入明堂,捧着一大包竹简。
“天子,纪国有密报送来…。”小尹欲言又止,看了看一旁的虢公。
“纪侯说只能给您一个人看。”
天子燮面露喜色,差点蚌埠住,要大笑出声,但又很快憋了回去。
“虢公,你先下去吧,西戎的事,以后确定一个时间,由你领王师出征。”他对虢公说道。
“是。”虢公一脸问号,不知道纪侯给天子送的什么密信,让天子这么激动。
当年先文王为防止戎狄南下侵扰周原,把他的弟弟封在了西陲要道上。
然而他们并没有起到作用,先武王伐纣后,大邦周不断向东土进发。
与其他不断前往东土探险寻宝,抢占地盘,大战殷人夷人野人的姬氏同宗相比。
他们这一支却是赋闲在家,整日无所事事,声色犬马。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大邦周繁荣昌盛,西土还没有宵小敢来宗周挑衅。
后来,没想到先昭王崩于南国后,西戎愈发强盛。
他们一族再也没有那样躺平的日子可过了。
他们重拾了祖先的职责,虢国不像其他卿士,在采邑养着私兵。
虢国的年轻族人们基本都加入了王师。
他们不但为虢国而战,也为了大邦周而战,他们感到十分荣耀。
与东土各怀鬼胎的诸侯不同,虢国的命运早已与大邦周休戚相关。
“喂!盒子。你能不能切换一下视角,转到伯燮的头上,让我们看一下那信写的什么东西?”
武王发说道。
“对不起,没有这个功能。”盒子如机器人般地回应道。
“你怎么啥功能都没有,说好的更新呢,更新了几百年,连个屁都有没更新出来。”成王诵吐槽道。
“到现在连个切换视角功能都没有更新出来,导致我们天天只能围着天子转,大邦周那么大,看看其他地方都不行。”
“快了快了,莫急莫急,很快就更新出来了。”盒子依然冷淡地说道。
“哈哈哈哈,齐侯!真的假不了,就算是假的,予说他是真的,他就是真的。”
“你如此折辱我,这回我也要让你尝尝滋味!\"
天子燮的如怒雷般地咆哮声直接把诸王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他在明堂上又跳又叫,如颠如狂,简直和失心疯了一样,似乎要把这几年受到的齐姜的气全部发泄出来。
“这信上写了什么东西?有这么大魔力,让这小子直接发巅了?”
诸王一脸疑惑,他们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
经过狂风骤雨的发泄后,天子燮将竹简小心地收藏了起来,信步走出了明堂。
又到了诸侯朝拜天子的日子,由于天子说有要事要宣布,本次朝会几乎所有能来的诸侯都来了。
除了南土噩侯驭方,需要提防东土淮夷、徐夷。
至于楚子,在南国和荆蛮混久了,早就和蛮人们欢快地打成了一片,领土越迁越南,很久没来中国朝拜了。
天子燮也懒得管他,只要他不搞什么大事,爱咋滴咋滴。
\"哈哈,天子从哪搬来的大鼎,这是有了什么喜事,要请我们吃大餐吗,?”
“不过这还怎么只有佐料,没有主菜啊。”
晋侯指着大殿内如此巨大的鼎,鼎里冒着滚烫的汤水,笑道。
其他诸侯也有些疑惑,这么大的鼎,要是拿来煮菜,怕是他们这么多人吃撑了也吃不下啊。
“诶,齐侯呢,以前他老人家每次都是第一个到,往常这时候他老人家早就开始和我们吹牛皮了。”
卫伯,哦不,现在是卫侯。
靠钞能力升级成功的卫侯心情甚好,他刚想和齐侯炫耀一番呢,结果这次这老家伙如此反常,连人影都没有看到。
纪侯洋洋得意,他的计划已经成功,这是纪国在东土压制齐国的第一步。
天子说在诸侯大会上有惊喜给他,结果没看到惊喜,却看到一尊大鼎。
天子这是什么意思?纪侯也是十分疑惑。
“天子到!”
随着小尹的出声,天子燮快步走入,坐于堂上。
诸侯连忙朝拜道。
“臣等拜见天子。”
“哈哈,诸君请坐请坐!”
宴会开始了,天子燮容光焕发,看上去兴奋,宫婢们莺歌燕舞,一片十分祥和的样子。
除了那口被明火炙烤的大鼎,气泡不断从沸水中冒出,显得格格不入。
“怎么齐侯还没来,就算是请假,也应该会事先告知才对啊。”晋侯越来越疑惑。
还有这口大鼎,宴会都开始这么久了,也没有往里面加菜,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诸位。”天子燮站了起来,他如暴雷般地声音在诸侯们耳旁响起。
“予一人请诸君吃大餐!”
他大手一挥,两个武士走了进来,他们抬着一个...人!
不是?这不是齐侯吗?诸侯们大骇!
“天子这???”唬得晋侯直接站了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指着两个武士抬着的,好像已经晕过去的老者。
“天子???齐侯这???”
诸侯们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眼睁睁地见着武士们把齐侯扔进了鼎里。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整座王宫,连聊天群里都被这一惨叫声覆盖了。
诸侯们呆若木鸡,傻傻地看着在鼎里扑腾的齐侯,然而很快齐侯就没了动静。
“这...这小子是要干嘛!”
武王发又惊又怒,齐侯居然被扔进锅里煮了!
共王繄扈不明不白灭了密国的事已经让他十分恼怒,结果看到今天这一举,他突然觉得前面的也能接受。
这可是齐国!他岳父太公之国,东土伯长,姜姓大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姬燮这是要和齐国彻底闹翻吗?
“哈哈,姬发小儿,你们老说我们大邑商残忍。”帝辛快要笑死了。
“我们燎祭人牲,那是为了祭祀祖先和上帝,这是非常神圣的。”
“你们又不用人牲祭祀祖先和上帝,这是在干嘛?”
“哦,我懂了,你这位后辈原来是美食家呢,哈哈哈哈!”
“齐侯不辰,在齐地私设祭坛,祭祀昊天上帝,此乃大不敬,越礼之至也!下一步是不是要学当年的徐王,起兵谋反,东指成周了!”
天子燮厉声大喝,吓了诸侯们一跳。
齐侯私祭上帝,真的假的?一些诸侯想到。
就算私祭上帝,也不至于被当菜煮了吧。另一些诸侯心里有些闷闷。
“居然是这样。”成王诵坐到了地上。
“兹事体大,燮有去考证过吗?”他说出了诸侯们和画面前的诸王们共同的疑惑。
“幸亏有纪侯鼎力相助,寡人才能明了这一切。”
纪侯有些冒汗,他之所以密报,就是不想让其他诸侯知道是他说的,结果没想到天子这么快就把他给抛出来了。
面对一些诸侯模糊不清的眼神,他咬咬牙。现在也只能认了。
“齐侯僭越,当亡!”他开口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燮继续说道。
“齐侯不辰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又居于大海之滨,距离宗周十分遥远,就敢不尊《周礼》。”天子燮越说越激动。
“予一人现在就要以行动告诉他。”
“我大邦周今天要他死,他就别想活到明天!”
宴会结束,惊魂未定的诸侯们都强颜欢笑,唯唯诺诺的退场。
天子燮十分兴奋,他对东土的谋划已经初步成功,下一步应该也会很顺利。
大邦周的复兴即将到来。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他的计划很快就破灭了,而且对比计划实施前,情况更加糟糕了。
pS:申、虢是西周晚期两个至关重要的畿内诸侯,这两国小宗一堆,东南西北都有,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