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许棉的分析,系统又抑郁了,没了说话的兴致。
许棉也懒得哄它,收拾利索后,就跟乔雅丽去了食堂。
路上,乔雅丽几次欲言又止。
见状,许棉无奈的一笑,“你也听到那些流言了?”
乔雅丽看她主动提了,立刻关切的问,“你没事儿吧?”
许棉冲她眨眨眼,“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乔雅丽松了口气,脸上多了一抹笑,“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我还怕你听了难受,不过,这事儿,你得尽快澄清一下,厂里已经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我瞧着很多人都信了……”
许棉点点头。
乔雅丽又问,“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跟认识的同事们说一声,再借她们的嘴,慢慢把真相散播出去……”
许棉拒绝了,“不用,这事儿,你出面说,她们未必会信,放心吧,我已经有办法解决了。”
“什么办法?”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乔雅丽见她神情平静,显然胸有成竹,便没再追问,只义愤填膺的道,“王翠翠也太恶毒了,怎么能将那样的脏水往你身上泼?同是女同志,她难道不知道传出这种谣言,对你伤害有多大?她都调去农场了,还不忘作恶,这次,绝不能轻易饶过她。”
许棉道,“未必是她传的……”
乔雅丽一愣,“不是她是谁?”
许棉摇头,“等调查清楚了,才能知道。”
乔雅丽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冯文文来,顿时脸色都变了!
但愿不要是那个疯子!才上班,就闹出这种事,她都要跟着丢脸,谁叫她们都是一个部队大院的呢。
到了食堂,顶着周围无数异样的眼神打量,许棉不疾不徐的喝了一碗菜粥,在乔雅丽担忧的目光里,坦然自若的照旧去了后厨上班。
后厨的几人,该听到的也都听到了。
赵师傅不好说啥,就给张淑香使眼色。
张淑香反复在心里组织了一遍措辞,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小许,那个,外头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肯定又是哪个作死的污蔑你吧?你这是又得罪谁了啊,这么恶毒的报复你?你是不是得赶紧想法子澄清一下啊,不然你这名声……”
可就糟践完了。
许棉没解释太多,估摸着时间,直接去了厂办公楼。
领导们的办公室都聚集在三楼,许棉本想找厂委来处理这事,谁知,才走到二楼,就迎面碰上了齐秘书。
“小许师傅?”齐秘书看到她,眼神一亮,“你是来找贺厂长的吧?”
许棉,“……”
怎么就这么寸呢?
她刚要解释说不是,就听齐秘书热情的道,“巧了,贺厂长这会儿正好有空,走,我带你上去。”
说完,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径自转身走在了前头。
许棉能咋办?
唯有努力说服自己,这件事,找贺行简确实最合适,毕竟,他也算是见证人,真相如何,他比谁都清楚。
找厂委其他人,还得她费心解释。
乔秘书像是怕她反悔,走的很快,片刻工夫,就带着她站在了贺行简的办公室门口。
门半敞着,许棉看见贺行简正端着陶瓷杯子,背对着她,站在窗户前,窗户外,是一株高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撑起大片的绿色。
齐秘书敲了敲门。
贺行简转过身来,逆着阳光,那画面,好看的如梦似幻。
许棉一阵恍惚,跟着齐秘书进了门,听到贺行简的声音,她才回神,有条不紊的说起来的目的。
贺行简听完,很自然的道,“你不来,我也是要去找你的……”
许棉心口一跳,不知道咋接话。
齐秘书还站在边上,等候指示呢,闻言,立刻道,“小许师傅,我听了那些不实传言,就上报到贺厂长这儿,贺厂长十分生气,你来之前,就已经吩咐下去,尽快查清此事,揪出谁不怀好意的在背后兴风作浪,给你个交代!”
许棉看向贺行简,诚恳道谢。
贺行简道,“分内之事。”
说完这句,办公室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就尴尬起来。
齐秘书多有眼力见啊,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多余了,他在场,才让人家俩位不好畅所欲言,于是很知趣的找了个借口,开门出去了。
果然,他一走,贺行简就像是少了许多顾忌一样,直白的关切问道,“没被那些话气着吧?”
许棉摇头,“这点流言蜚语,还不至于叫我放心上。”
“嗯,这就对了……”贺行简毫不犹豫的给予肯定,并没对着她说教名声如何重要,“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问心无愧就够了。”
许棉笑了笑,“谢谢。”
不得不说,俩人的三观是一致的,交流起来就是舒服。
贺行简听她又道谢,似乎很无奈,请她到沙发上坐下,又问她喝什么,听她说随便后,自作主张的给她泡了一杯牛奶。
话说,许棉看着玻璃杯里的牛奶,还真有点好奇是什么味道,从穿过来到现在,她都没办法淘到奶粉,实在是这东西太稀罕了,供销社没有,连黑市都轻易寻不到,有钱都白搭。
“关于这次流言的事儿,你想怎么处理?”
齐秘书不在,有些话许棉就能敞开说了,“流言应该不是王翠翠传出去的,她确实用这个来要挟过我,但被我拒绝后,就申请去了农场,可见,并不打算再拿这个来作妖……”
贺行简看着她,神色又认真,又有种说不出的专注。
许棉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忽略他的视线,“当时有人在附近偷听了我俩的谈话,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个人传的。”
“谁?”
“胡月丽,生产车间的工人,跟王翠翠关系不错。”
她特意多解释了一句,谁知,贺行简居然也知道胡月丽是谁,“她跟赵宝生在交往,对吧?”
许棉下意识“嗯”了声,当领导的难道对厂里的几百号职工都了如指掌?
贺行简又意有所指的道,“那她确实有针对你的嫌疑。”
许棉,“……”
这话又不好接了。
她只能跳过去,“我觉得不止她一个,应该还有别人,也插手了。”
闻言,贺行简温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太优秀了,难免会遭人嫉妒,要学会适应和习惯,当然,也要学会自我保护和反击。”
许棉,“……”
这是切身体会和经验之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