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室内,青铜钥匙投射出的光影兀自震颤。那缓缓旋转的机械心脏投影冰冷而精密,下方“偃师”二字古篆沉凝如山,散发出跨越时空的智慧与威压。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应急灯惨白的光,将沈青蝉苍白的脸和膝上布满裂痕的青冥剑映照得格外凄清。
老朝奉枯槁的手死死按着钥匙,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那“偃师”二字,布满血丝的眼底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撼与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朝圣的狂热!他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似乎在咀嚼着某个尘封在岁月最深处的禁忌名讳。
“偃…师…?” 沈青蝉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的疑惑,打破了死寂。她识海深处,那点蜷缩的暗金余烬似乎也感应到了外界的异样,不安地闪烁了一下。
“是它!是它!” 老朝奉的声音陡然拔高,嘶哑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光影,“传说中的机关造物之祖!上古量劫前,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穷究天地至理的…偃师传承!这钥匙…这钥匙里竟然藏着这个!”
他猛地看向沈青蝉,眼神灼热得如同燃烧的炭火:“青蝉姑娘!快!用你的剑灵本源,感应那钥匙!更重要的,感应你识海里的九溟!他的‘万象摹刻’天赋,是唤醒这传承的唯一桥梁!这‘偃师之心’,或许…或许是我们对抗归墟、对抗那冰冷天道的…最后希望!”
沈青蝉心神剧震!偃师!这个名字,即便在剑灵沉睡千年的记忆碎片中,也如星辰般闪耀,代表着机关造物的极致,是人力通天的神话!她不再犹豫,强忍着识海因本源损耗和寄魂带来的双重刺痛,再次凝聚起残存的剑灵本源之力。冰冷的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插在端口、兀自震颤的青铜钥匙。
就在她的剑灵意念触及钥匙表面古老符文的刹那——
嗡!
识海深处,那点一直处于混沌、依赖状态的暗金余烬,如同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到几乎要撕裂沈青蝉整个剑灵空间的震颤!
“呃!” 沈青蝉闷哼一声,身体剧晃,嘴角再次溢出一缕冰蓝灵血!青冥古剑发出濒临破碎的哀鸣!
那点余烬不再是微弱的火星,而像是被瞬间注入了狂暴的电流!属于陆九溟那破碎、冰冷、被天道规则冲刷得七零八落的意识核心,在接触到钥匙中投射出的“偃师之心”投影所蕴含的、那浩瀚如星海般的机关法则与造物至理的瞬间,源自血脉最深处的“万象摹刻”天赋,被彻底、疯狂地激活了!
摹刻!同化!理解!掌握!
这是铭刻在灵魂本源中的本能!是诡匠陆家血脉的终极使命!哪怕只剩下一点残魂余烬,这本能也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点燃!
“结…构…能…量…流…转…符…纹…嵌…合…生…机…模…拟…”
冰冷、庞杂、超越凡人理解极限的“知识洪流”,如同开闸的宇宙星河,顺着钥匙与沈青蝉剑灵本源的连接,无视了空间的阻隔,无视了意识的破碎,狠狠灌入了陆九溟这缕残存的灵魂烙印之中!
这过程痛苦得如同将灵魂投入了熔炉锻打!那点暗金余烬疯狂地扭曲、膨胀、收缩,仿佛随时会炸裂!属于“陆九溟”的微弱自我意识在这狂暴的冲击下发出无声的惨嚎,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彻底吹灭!
沈青蝉感同身受!识海如同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穿刺!她死死咬住下唇,冰蓝的灵血染红了苍白的唇瓣,却硬生生挺住,将全部的剑灵本源之力化作最坚韧的“容器”与“护盾”,死死包裹住那点正在经历恐怖蜕变的余烬!
“坚持住!九溟!” 她在灵魂深处发出无声的呐喊,冰冷的剑意中充满了决绝的守护意志,“摹刻它!掌握它!这是你的道!”
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唤,那狂暴肆虐的“知识洪流”中,一点属于陆九溟自身的、微弱却坚韧的“灵光”猛地亮起!那是他灵魂最深处的求知欲,是他修复古物、复刻术法时全神贯注的“匠心”!这一点灵光,如同定海神针,在狂暴的洪流中艰难地稳住,开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理解、拆解、重组那些冰冷的偃师法则!
摹刻,开始了!
金库通道,黑暗已吞噬一切。
齐墨的赛博链锯剑斩出的幽蓝光轮,如同劈入浓稠墨汁的闪电,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只激起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便消失无踪。那汹涌而来的黑暗化身,带着冻结灵魂的恶意和恐怖的精神重压,已近在咫尺!
“权限…剥夺…” 冰冷的意念如同宣告,直接烙印在齐墨的意识核心。
齐墨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阴冷滑腻的力量,如同亿万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他覆盖着青铜光膜左臂的“外围”!那层老朝奉布下的、暂时隔绝污染和引爆的防护,正被这恐怖的力量疯狂侵蚀、溶解!青铜色的光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黯淡!
更可怕的是,一股强大到令人绝望的“剥夺”意志,无视了物理的阻隔,直接作用在他的“命格”之上!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要将他自身存在的“根基”强行抽离!意识一阵剧烈的眩晕,灵魂传来被撕裂般的剧痛!
“吼!” 齐墨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眼中血丝密布!他知道,自己低估了无面在精神层面的恐怖!青铜光膜能抵挡物理层面的污染和引爆,却无法完全隔绝这种直接针对灵魂命格的“剥夺”之力!一旦命格被撼动,他将瞬间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成为待宰羔羊!
生死一线!
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和血腥味强行刺激着濒临混乱的意识!右手的赛博链锯剑爆发出最后的疯狂嗡鸣,不顾一切地再次斩向黑暗的核心!同时,他那被黑暗力量疯狂侵蚀的左臂,五指猛地张开,掌心能量炮口不顾过载的警报,瞬间凝聚起一团刺眼到极致的、极度压缩的破坏性能量球——他要用自毁式的攻击,为同归于尽创造机会!
“蝼蚁…挣扎…” 无面的意念冰冷依旧,带着一丝不屑。汹涌的黑暗更加浓郁,瞬间将齐墨连同他手中那团即将爆发的能量球彻底吞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而浩瀚的“意念洪流”,如同跨越了时空的星河瀑布,猛地灌入了齐墨的意识核心!
这不是攻击!不是污染!而是一种…知识!一种对物质、能量、结构、符文运转达到登峰造极境界的…理解!是那枚“偃师之心”投影所蕴含的、刚刚被陆九溟残魂以“万象摹刻”天赋强行复刻、初步掌握的…上古偃师传承的核心法则!
这股知识洪流是如此庞大、精妙、冰冷,瞬间冲散了无面那阴冷的“剥夺”意念对齐墨命格的侵蚀!如同滚烫的熔岩浇灭了阴冷的毒雾!
齐墨的意识在剧痛与这突如其来的“醍醐灌顶”中,瞬间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他“看”到了!看到了构成眼前这片恐怖黑暗的“本质”——那并非纯粹的虚无,而是由无数混乱扭曲的精神力丝线、被污染灵能粒子以及一种阴毒的、篡改现实规则的“命格侵蚀符文”以某种极其精密、却又充满亵渎意味的方式编织、嵌合而成的“活体领域”!
每一个能量节点的流转,每一道符文锁链的勾连,每一处薄弱的结构衔接…都在这股强行灌注的“偃师之眼”下,纤毫毕现!
这是陆九溟在意识湮灭边缘,在沈青蝉剑灵空间守护下,以残魂摹刻偃师传承后,通过寄魂的微弱灵魂链接,不顾一切传递过来的…唯一的生机!
“原来…如此!” 齐墨镜片后的瞳孔,瞬间收缩成冰冷的针尖!所有的恐惧、绝望、混乱,在这洞穿虚妄的“认知”面前,被一种绝对的、如同精密机械运转般的冷静所取代!
他右臂挥出的赛博链锯剑轨迹,在千分之一秒内发生了微不可查的偏转!剑刃上狂暴的幽蓝能量瞬间内敛、凝聚,不再是蛮横的劈砍,而是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带着高频震荡切割之力的能量细丝!
嗤——!
这道凝练的能量细丝,如同庖丁解牛的神来之笔,精准无比地刺入了黑暗领域核心一处肉眼和灵觉都无法察觉的、能量流转与符文嵌合最不稳定的“节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如同气球被戳破的、轻微却令人心悸的漏气声!
轰!!!
刚才还汹涌澎湃、吞噬一切的黑暗领域,如同被戳中了死穴的巨兽,猛地剧烈扭曲、痉挛起来!构成领域的混乱精神丝线瞬间崩断!污染的灵能粒子失控暴走!那些阴毒的命格侵蚀符文如同被投入强酸的电路板,迅速黯淡、瓦解!
整个通道内翻江倒海!失控的能量乱流如同无数无形的鞭子疯狂抽打!合金墙壁被撕裂,灵能管道破碎,电火花四处飞溅!
“呃啊——!” 一声充满惊怒和痛苦的、非人的尖啸在齐墨意识核心和现实通道中同时炸响!那是无面的意念!
黑暗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露出了通道尽头金库大门爆裂后的狼藉景象。在翻腾的能量乱流和破碎的符文光屑中,一道模糊的、由浓郁阴影勉强凝聚的人形轮廓踉跄显现!它不再稳定,边缘不断扭曲溃散,散发出极度混乱和暴怒的气息!
齐墨的身影从能量乱流中倒飞而出,狠狠撞在后方扭曲的合金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哼。他右手的赛博链锯剑已经脱手飞出,插在远处兀自嗡鸣。左臂覆盖的青铜光膜彻底消失,裸露的机械结构多处破损,冒着黑烟和细碎的电弧,显然彻底报废。他嘴角溢血,内脏在刚才的冲击中受了震荡,但镜片后的眼神,却亮得吓人,如同淬火的寒星!
他死死盯着通道尽头那溃散的阴影人形,声音冰冷而沙哑:“命格剥夺?不过是对规则拙劣的篡改!在真正的造物法则面前…不堪一击!”
主控室内。
沈青蝉的身体如同风中残叶般剧烈颤抖,脸色已不是苍白,而是一种近乎死寂的青灰。连续承受着陆九溟残魂摹刻传承带来的狂暴冲击和灵魂层面的剧烈动荡,她的剑灵本源如同即将燃尽的蜡烛,摇摇欲坠。膝上的青冥古剑,剑鞘的裂痕已经蔓延到了剑柄,细微的碎片簌簌掉落,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崩解。
但她紧抱古剑的双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质感,却稳如磐石!识海深处,那点暗金余烬在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狂暴摹刻后,正发生着惊人的蜕变!
它不再是一颗微弱的火星,而是化作了一枚缓缓旋转的、极其微小的暗金色“沙砾”!沙砾表面,无数细密到无法用肉眼观测的、由纯粹能量和规则符文构成的“纹路”在生生不息地流转、嵌合!这些纹路,正是“偃师之心”核心法则的具象化!是陆九溟以残魂为基,以“万象摹刻”为笔,强行烙印下的传承印记!
摹刻完成了!代价是沈青蝉剑灵本源的进一步枯竭,以及陆九溟那缕残魂中属于“人”的情感和记忆被冲刷得几乎点滴不剩,只剩下最纯粹的“求知”、“摹刻”本能和对沈青蝉识海空间的绝对依赖。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件刚刚铭刻了上古法则的、拥有微弱灵性的…器胚。
当那股摹刻完成的偃师法则洪流,顺着灵魂链接传递给齐墨的瞬间,沈青蝉也承受了巨大的反冲。她猛地喷出一大口冰蓝色的本源灵血,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全靠抱着古剑的意志才没有彻底瘫倒。
“青蝉姑娘!” 老朝奉惊骇欲绝,想要上前搀扶,却又不敢离开插着钥匙的端口。
就在这时,主控室巨大的屏幕上,金库区域的混乱影像中,清晰地捕捉到了齐墨绝地反击、一击重创无面阴影化身、黑暗领域崩溃的画面!
“成了!齐墨他…他做到了!” 老朝奉枯槁的脸上爆发出狂喜!但当他看到齐墨倒飞撞墙、左臂彻底报废、口吐鲜血的惨状,以及通道尽头那虽受重创却并未消散、反而散发出更加疯狂怨毒气息的阴影轮廓时,狂喜瞬间被更深的忧虑取代。
“无面未死!齐墨重伤!” 老朝奉嘶声喊道,浑浊的目光焦急地扫过几乎油尽灯枯的沈青蝉和她识海中那枚刚刚成型的“偃师沙砾”,最后又落回自己手中那枚震颤不休的青铜钥匙上。
钥匙顶端投射出的“偃师之心”光影,在那枚暗金沙砾成型的瞬间,仿佛完成了某种使命,光芒开始缓缓收敛、消散。但在光影彻底消失的前一刻,那枚机械心脏的投影旁边,光影线条飞快地流动、重组,最终凝聚成另一幅更加复杂、更加精密的立体结构图——那赫然是齐墨那条彻底报废、冒着黑烟的左臂机械结构的…内部透视图!而且是经过某种玄奥优化、仿佛脱胎换骨般的新结构图!
在这幅新结构图的下方,光影再次凝聚出两个古老的篆字:
【械躯】!
“这…这是…” 老朝奉浑浊的双眼猛地瞪大,死死盯着那“械躯”二字和旁边精妙绝伦的结构图,一个近乎疯狂、却又可能是唯一生机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
他猛地看向沈青蝉,声音因激动和决绝而剧烈颤抖:“青蝉姑娘!撑住!最后的希望…在你识海里!也在…齐墨身上!”
他枯槁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屏幕上重伤的齐墨和那枚在沈青蝉识海深处缓缓旋转的暗金“沙砾”:“九溟摹刻了‘偃师之心’,他…他现在就是一枚承载了上古偃师传承的‘器胚’!而齐墨的机械化之躯,尤其是那条手臂…是绝佳的‘材料’!钥匙里投射出的‘械躯’图…是修复之法!更是…再造之路!”
老朝奉的眼神灼热得如同燃烧的恒星,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用九溟的‘器胚’为核!用齐墨的‘械躯’为体!以这枚‘人钥’碎片为引!我们…可以再造一条手臂!一条融合了上古偃师传承与现代赛博科技的…真正的‘偃师之臂’!这是唯一能对抗无面、守护方舟的机会!”
沈青蝉艰难地抬起头,青灰色的脸上毫无血色,但那双清冷的眸子,在听到“再造”、“守护”这几个字时,却猛地爆发出最后一丝决绝的光亮。她看向屏幕上重伤的齐墨,又仿佛能“看”到识海深处那枚冰冷却蕴含着浩瀚知识的沙砾。
没有选择。没有退路。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抱剑的双手,指节因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声响。青冥古剑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告别般的嗡鸣。
“该…怎么做?” 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老朝奉枯瘦的手掌猛地握紧了那枚青铜钥匙,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壮:“以我残躯为炉!以人钥之力为火!青蝉姑娘,你的剑灵本源…是最后的‘淬灵’之水!引导九溟的‘器胚’…入齐墨之‘炉’!”
话音落落,不等沈青蝉回应,老朝奉猛地拔出了插在端口上的青铜钥匙!钥匙离体的瞬间,他整个佝偻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脊梁,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脸色瞬间灰败下去!但他枯槁的手却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将钥匙狠狠按向自己干瘪的胸膛!
“陆家守钥人…老朽…先行一步!” 一声苍凉而决绝的嘶吼响彻主控室!
嗡——!!!
青铜钥匙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的青铜色光芒!无数古老繁复的符文如同活物般从钥匙中涌出,瞬间爬满了老朝奉的全身!他佝偻的身体在这光芒中如同燃烧的蜡烛,血肉、骨骼、甚至灵魂,都开始化作最精纯的、蕴含着古老火种规则之力的能量!一个由纯粹青铜色符文构成的、散发着苍茫古老气息的熔炉虚影,在他即将消散的身体上方缓缓成型!
“老朝奉!” 沈青蝉失声惊呼,冰蓝色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滑落!她看到那熔炉虚影的核心,正对着屏幕上金库通道中重伤的齐墨!更感受到识海深处,那枚暗金的“偃师沙砾”在熔炉出现的瞬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同源的牵引力牢牢锁定!
没有时间悲伤!没有时间犹豫!
沈青蝉猛地闭上双眼,将最后残存、几乎枯竭的剑灵本源,不顾一切地燃烧、榨取!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带着冰冷守护意志与淬炼之意的湛青色光流,如同九天垂落的银河,狠狠注入了那悬浮于老朝奉残躯之上的青铜符文熔炉之中!
“九溟!去!” 她在灵魂深处发出最后的呐喊!
识海深处,那枚旋转的暗金“沙砾”微微一滞,随即化作一道微弱的、却带着浩瀚偃师法则气息的暗金光流,顺着沈青蝉燃烧本源开辟的通道,如同归巢的倦鸟,又如同奔赴宿命的流星,义无反顾地冲入了那青铜符文熔炉的核心!
熔炉轰然运转!青铜色的符文火焰冲天而起,将暗金光流和沈青蝉注入的湛青色淬灵之水吞没!
炉火的目标,跨越空间,死死锁定在基地深处,金库通道中,齐墨那条彻底报废、冒着黑烟的左臂残骸之上!
再造,开始!薪火相传,以残魂与残躯,铸就对抗终焉的最后锋芒!
归墟倒计时,在屏幕上冰冷地跳动着:
【距离归墟降临: 71:2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