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你有计划呢。你这几天去港城是不是玩的乐不思蜀了,啥都忘了?”
苏雩风一拍脑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就说潜意识里怎么让她这两天回京市呢,原来京市的确还有事在等着她呢。
在港城的那些天一直在斗智斗勇,她的脑袋一直处于高速运转的状态,至于京市这些小打小闹,反而被抛到了脑后。
“不过,我有告诉你什么计划吗?”苏雩风不耻下问。
容烟嚼嚼嚼,“啊?你真忘了?”
苏雩风老实点头。
容烟也不在意地摇了摇手,“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忘了就忘了,干脆就不去了呗,我也省了出去的脚力,还不如在家躺着舒服。”
说完她又躺下继续吃。
苏雩风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小烟儿,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懒了,已经变成一个合格的家里蹲了?”
容烟也很惆怅地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现在根本不想动,也不想见人,特别是看到贱人就想吐。
而且,你是不知道,作为一个伟大的孕妇,我妈也给我安排了孕妇课程。现在,我还剩最后的十分钟躺平时间,九点过后,我就没有自由时间了。”
苏雩风震惊:“这么严重?”
她记得她才离开一个星期,而不是一年啊?
就在这时,容烟的手机就响了铃声,备忘录跳了出来。
苏雩风扫了一眼:
九点,散步半小时。
十点,瑜伽课。
……
她还没看完,容烟抬手按掉,换了个姿势靠着,“所以说人不能高兴得太早,之前司马淅上课的时候我幸灾乐祸,现在轮到我自己了才知道有多痛苦。”
毕业这么多年了还要上课,是挺痛苦的。
苏雩风沉重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鼓励道:“坚强!”
正聊着,一个新面孔的老师踩着九点走了进来,一言不合就扶着容烟起身,出门去院子里开始散步。
而容烟也像认命了,配合地扶着腰。
苏雩风都有点恐孕了。
刚好,厨师将做好的早餐端了出来,苏雩风起身去饭桌吃早餐。
吃完早餐,她上了楼去了趟书房,打开电脑后,发现文档里添加了不少新线索,看里哥哥这段时间整理出了不少东西。
在生意上,苏锦洛到底比她更有天赋,也更熟练,更了解里面的门道,两个人加起来的效率更快了。
十点下楼,苏雩风喊来佣人让她帮忙签收酸果的快递,看不出喜怒。
客厅里,容烟正在上瑜伽课。。
她满头大汗,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往沙发上一坐,连和苏雩风打招呼的力气都没了。
新老师一边动手纠正她的姿势,非常耐心地在说着什么,容烟咬牙坚持着,侧耳认真地听课。
苏雩风不由有些出神。
以前她和容烟干什么事都共进退,但自从容烟怀孕后,苏雩风却万事都帮不上忙。
无法感同身受,也无法替她承担。
苏雩风没去打扰她上课,站着看了会了解了大概情况就转身出门去。
门外,保镖开着车在等她,还是之前的那几个熟面孔。
这一看就知道是哥哥的安排。
苏雩风坐上车,关上车门后报了个地址。
她要去见许江静。
她也没骗容烟。
她的确忘了以前随口编的那个计划,但她早就有了一个新计划。
*
七月二十七。
宜结婚,出行,合婚订婚。
婚礼举办地点是京市最大的酒店,也是谢家自家的酒店,包下了整个后山草坪,要来一场户外婚礼。
谢许两家联姻也算强强联合,谢霁月和温暖的婚礼可谓是邀请了京市一大半的家族势力。
但许家到底是弱势一方,很多人都说许家也是开始走运了,和谢家搭上亲家关系,势必让许家更上一层楼,兴许还能从六大家族垫底的位置往前走一走。
不管外界怎么想,婚礼现场一派喜意洋洋,宾客也是来往不断。
只是让人有些意外的是,不见新郎站在门口迎宾,而是谢太太和新娘子。
这让不少人有些好奇,但这大喜的日子,他们也不好开口问,随了礼就进去了。
毕竟谁不知道,这新娘子可是谢霁月抛弃了以前恩爱的妻子拼了命也要娶回家的女人,新郎不在这门口,说不定是在后头准备什么惊喜呢。
再说了,这不是还有谢太太吗,足以见其重视程度。
最近谢家可是先一步打破技术壁垒,弄出了养老机器人这样的热门产品,如果他们借着这场婚礼和许家搭上点关系,说不定能蹭上谢家这条大船,也一飞冲天呢。
随行来的女伴们却是另一番心思。
想当年谢大少爷是如何宣扬夫妻恩爱不移,塑造自己宠爱妻子的二十四孝丈夫的形象,为他添了多少好处。
如今这才三年就婚内出轨,逼得原配靠打官司才离的婚。
这才离婚多久,这位谢大少爷转头就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可见男人真不是个好东西。
但谢大少爷偏偏是谢家认定的继承人,她们的家族都仰仗着谢家生存,只是从谢家公司的边边角角喝点汤就能维持自己的富足生活,她们心中再觉得不齿,面上却又不得不舔着笑来讨好,不敢撕破脸。
这时,一辆车在门口停下。
许诺扶着唐夫人下车,两人都衣着端庄,一看就是来参加婚礼的。
竟是许家人来了。
谢太太和温暖都面露诧异。
许家人一直不同意温暖和谢霁月的婚事,他们都以为许家清高,是不会来参加婚礼的,所以连请帖都没发。
如今人不请自来了,她们总不能把人赶走吧。
谢太太面带笑容热情地迎上前去,“亲家,你们可算来了,暖暖可是一直在等你们呢。”
来的不是温暖的亲生母亲,但唐夫人作为许家的当家主母,许诺又是许家最出色的小辈,这两人愿意来这一趟的确算很给面子了。
唐夫人也不似前段时间的颓然,却也不见多少喜色,神色淡淡的,走到温暖面前,敷衍地扯了扯嘴角,给了一个红包。
温暖倒是做足了姿态,恭敬地双手接过,“谢谢大舅妈。”
她一直观察着唐芳和许诺。
今天是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她生怕他们两个人是来闹事的。
但唐芳给了红包后,什么都没说。
许诺倒是笑着说了些祝福的贴心话,那和她亲近的态度一如既往。
是唐芳催促了一句,许诺才扶着人向里边走去。
谢太太招呼一个服务员,专门前面带路,还特意叮嘱要带到上位。
谢家虽然一开始没有留他们的位置,但这么大的地盘,多几个凳子的事,顺手就解决了,何必大声嚷嚷自己没有提前准备。
等回头看到温暖的表情有点不对,谢太太也只以为她是激动,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暖暖啊,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这最后关头还不是来了婚礼给你充场面。而且今天是你的婚礼,可不能苦着一张脸,要不然福气都给吓跑了。”
许家来人了就说明他们到底是认下这门亲事了,是好事。
到底是亲人,谁会希望自己家的孩儿没底气的出嫁,没有娘家人撑腰的女儿八成是会过苦日子的。
特别是在家庭关系复杂的豪门里,结婚后不说会不会被外面的人瞧不起,指不定还会被男方家的人如何蹉跎。
谢太太已经认定许家人是妥协了,一想到到时候能顺势借许家的势,她心里就高兴,看温暖这个儿媳也更顺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