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一次战斗
“夜视仪，看不出来小黄你还是个富二代。” 齐木长在军需官谢尔戈那儿见过这东西，标价好像是 8 万绿币。
黄承彦的 VR 眼镜腿缠着医用胶布，镜片上还留着大学城电脑城贴的防蓝光膜。这个江州大学化学工程系的肄业生，此刻正用淘宝买的 Stm32 开发板校准无人机航向。“陀螺仪是从闲鱼二手大疆拆的，” 他鼻尖沁着汗珠，像在实验室答辩般解释，“锂电池是共享充电宝改的...” 齐木长瞥见他迷彩服内衬露出的文化衫，印着 “躺平即正义” 的褪色字样，恍然看见儿子房间里那些电竞海报。
“我自己做的，从海鲜市场找的材料，还不到 200 龙币。” 黄承彦说道，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车队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前行，众人乘坐的阿赫马特装甲车，车身厚重，在坑洼的地面上划出一道道痕迹。车窗外，这片被战争蹂躏的土地，弥漫着一股死寂与绝望的气息，可没人有心思感慨，紧张的氛围如乌云般笼罩着众人。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是伊瑟兰共和国的亚述营，用的都是花旗国的 m4。” 沈强透过装甲车的观察窗，猫着腰紧张地观察着，只见 55 连队已经和亚述营在安东诺夫机场附近交上火，战火瞬间点燃。机场周边的空旷地带，成为了双方厮杀的修罗场，喊杀声、枪炮声交织在一起。
“提高警惕，准备战斗！” 沈强迅速用中文和索维亚帝国语言下达指令。
“无人机，伊瑟兰共和国的无人机！” 齐木长猛地拉动 AK 的枪栓，紧张地盯着天空。他曾在国内电视上看过伊瑟兰共和国的无人机会向索维亚帝国的士兵投弹，那画面犹如噩梦般在他脑海中浮现。此时，天空中密密麻麻的无人机如黑色的蝗虫般袭来，嗡嗡作响，仿佛要将这片天空吞噬，目标直指安东诺夫机场附近的索维亚帝国部队。
就在这时，不远处，索维亚帝国近卫第四装甲师的车队也在安东诺夫机场附近遭遇了伊瑟兰共和国无人机部队的猛烈打击。一枚枚精确制导炸弹从无人机上呼啸而下，在装甲师的车队中炸开，火光冲天。一辆辆装甲车瞬间被掀翻，炮塔被炸飞，士兵们四处奔逃，惨叫声此起彼伏。爆炸的气浪掀起滚滚尘土，将整个机场周边地区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这一幕，让齐木长、沈强所在的装甲车内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被这残酷的场景所震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哒哒哒！沈强跳上射击位置操纵阿赫马特装甲车机枪，试图拦截那些灵活的无人机，但无人机如同鬼魅一般，灵活机动，根本不是好击中的目标，反而高速朝着 55 连队的人群和车辆冲来。
齐木长迅速反应，一把将身边还在发呆的黄承彦拽到装甲车的角落，躲避无人机的攻击范围。
“散开！找掩护！” 他一边拉着黄承彦，一边大声喊道。齐木长则紧随其后，一边奔跑一边继续向无人机射击，试图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该死的，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难缠！幸好不是穿梭机。” 齐木长咒骂道，同时迅速更换弹匣。
沈强冷静地观察着四周，寻找可以利用的地形。他发现不远处有一片被炸毁的建筑物废墟，或许能提供一些掩护，便对黄承彦和齐木长喊道：“那边！快！”
三人迅速朝废墟跑去，就在他们刚刚躲进废墟的一刹那，无人机投下的炸弹在他们身后爆炸，掀起一阵猛烈的冲击波，泥土和石块飞溅。
“看我的吧。” 黄承彦喘着粗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 VR 眼镜戴上，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自制的无人机。黄承彦的 “电动牙刷无人机” 在硝烟中震颤升空，碳纤维骨架是用大学城废品站的钓鱼竿改造的。当这具造价 238.5 龙币的飞行器撞向敌军 “捕食者” 时，齐木长想起老家汽配城里，那些用报废摩托车发动机组装拖拉机的老师傅。
嗡嗡嗡！只用了几十秒，自制的无人机就撞上了伊瑟兰共和国的无人机，两架无人机很快都坠落到地上，随即伊瑟兰共和国的无人机上挂载的炮弹爆炸，其他的无人机见己方飞机坠落，也纷纷主动退出战场。
当第一架自杀式无人机俯冲时，沈强闻到了熟悉的焦糊味 —— 和老家炼钢厂高炉爆炸时如出一辙。他踹开变形的装甲车门，黄承彦眼镜片上溅满阿库巴的血，这个广州小北街混过的黑人雇佣兵，正用粤语咒骂着往伤口倒云南白药。
随着无人机退出战场，亚述营的士兵丢下受伤和阵亡的同伴，开始撤退。沈强紧绷的脸稍微放松了些，他转向黄承彦，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的无人机立了大功。”
黄承彦颤抖着从帆布包掏出零件，3d 打印的桨叶还带着江州大学实验楼的 AbS 树脂味，陀螺仪芯片上用油性笔写着 “样品勿售”—— 这是他在华强北废品站论斤称的残次品。当这堆电子垃圾在三百米高空绽放火球时，沈强突然想起《匹夫的逆袭》里那句：“底层人的智慧，是拿命磨出来的砂轮”
“我用电动牙刷做的，成本只要 30 元，有穿梭机的速度，就是续航差了点。” 遭遇战结束，黄承彦告诉沈强、齐木长，自己的无人机就是用一些日常用品拼凑而成的。沈强和齐木长听后，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小黄，你真是个天才。” 齐木长终于回过神来，拍了拍黄承彦的肩膀。
三人一边躲避着零星的枪声，沈强审视战场，寻找第三突击小队的成员。
“阵亡一人，我们小队还有九人。” 通过对讲机向王威报告了自己连队的情况，沈强的话音刚落，王威的声音便在对讲机中响起：“收到，立即向安东诺夫机场南部的废弃机库区域集结。”
沈强迅速作出手势，示意队员们步行前进，因为他们乘坐的阿赫马特装甲车已经被无人机炸毁，现在只能依靠步行。此时，他们距离废弃机库区域还有一段距离，周围是被战火洗礼过的安东诺夫机场周边荒野，满地的弹坑和残骸，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队伍无声中谨慎行进，穿过一片被战火遗弃的农田，这里本应是一片生机盎然，如今却布满了尸体，齐木长和黄承彦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恶心。
沈强紧握拳头，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低声对二人说：“这就是真正的战争，记住我们是雇佣兵，不受日默瓦公约保护的。” 黄承彦和齐木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决然。他们紧随沈强身后，踏过那片荒芜的战场，每一步都显得沉重。
徒步一个小时以后，他们遇到一队瓦格纳雇佣兵，他们乘坐新式装甲车向安东诺夫机场南部前进，沈强示意队员停下，与对方进行短暂的交流，付出 1000 龙币。瓦格纳雇佣兵队长同意让他们搭顺风车。
瓦格纳的 btR-82A 装甲车碾过战地医院残垣时，沈强看见车体侧面用红漆写着西里尔字母的 “为了顿涅茨克”。这群前罪犯组成的私兵正在车载音响播放《斯拉夫女人的告别》，旋律让齐木长想起九十年代国企下岗潮时，父亲在机床厂门口拉的手风琴。
车厢内气氛紧张，但大家都保持着沉默，各自沉思着刚刚在安东诺夫机场附近经历的战斗。
“瓦格纳的装备为什么这么好？” 黄承彦忍不住低声询问，打破了沉默。
“我们和索维亚帝国国防部签的合同，他们是和总统府签订的合同，我们是个体户，人家是公司，肯定是不一样的。另外，瓦格纳的老板是索维亚总统的厨子出身，是人家自己人当然好处要多点。” 齐木长这些日子恶补索维亚帝国语言和索维亚帝国政坛知识，分析下来，居然是索维亚帝国的国防部集体贪污。
黄承彦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
哒哒哒哒哒！机枪声不断，证明前方是战区，距离废弃机库区域越来越近，危险也在步步逼近。
“废弃机库区域到了，我们要下车了。” 沈强告诉第三小队的众人，顺风车时间结束了，接下来是战斗的时候了。
“第三小队保护无人机小组，第一、第二小队负责迂回包抄机场塔台附近的敌军据点，这是我们的作战任务，大家注意安全。” 王威见人马到齐，立刻下达了命令。
沈强紧锣密鼓地安排战术布局，各小队成员迅速进入状态。
“这是汉疆无人机？只是装了投弹装置而已。” 黄承彦感叹，无人机小组的操作手居然是黑人。
“这是汉疆无人机，经过特殊改装，操作手的肤色并不影响它的性能。” 黑人操作手操着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说道，他叫阿库巴，原本是在广州滞留的黑人。在国内生活多年，却始终未能获得合法身份，最终成为了无国籍者。听闻索维亚帝国对于在战场上立功的人有给予国籍的政策，便抱着一丝希望来到这里，想混个国籍，开启新的人生。此刻，他熟练地调整着无人机上的镜头，专注的眼神透露出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的重视，也满含着对未来的期待。
索维亚帝国战场上，无人机的角色日益重要，它不仅能侦查敌情，还能在关键时刻投放炸弹，改变战局。
“前方有敌人的机枪阵地，使用自杀式穿梭机。” 阿库巴让另一名白人操作手拿出 VR 眼镜，精准定位敌军位置。
穿梭机启动，化作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直冲敌阵。瞬间，爆炸声响起，敌方机枪阵地化为乌有。
第一、第二小队见对方火力点被清除，立刻展开攻击队形，向机场塔台附近的敌军据点冲去，而第三小队则紧紧跟随无人机小组前进。
索维亚帝国午后的阳光透过烟雾照射下来，映照着战场上的紧张气氛。砰！隐蔽的楼房中枪声传来，第一小队的队长被爆头，剩下的人各自寻找掩体，55 连队的攻击为之一滞。子弹穿梭在空气中，带着死亡的呼啸。
“狙击手！” 沈强眼疾手快，推开了阿库巴，一颗子弹险险擦过阿库巴的肩膀，两人跌倒在一旁，惊险万分。
战场上，时间仿佛凝固，一切动作都被放慢。
齐木长迅速爬起，端起 AK 四处观察，终于在一栋破旧的楼房角落发现一个黑影，他冷静地瞄准，扣动扳机。
子弹带着呼啸飞了出去，精准地击中了狙击手的手臂。狙击手吃痛，手中的狙击枪掉落，他捂住伤口，试图寻找掩护。
“快，趁现在，压制他的火力！” 沈强一边大喊，一边端起枪朝着狙击手所在的方向射击。
其他队员也纷纷响应，一时间，枪声大作，压制住了狙击手的反击。
趁着这个间隙，第一小队的队员们重新调整了战术，开始分散前进，寻找更好的进攻机会。
而第三小队则继续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无人机小组，确保他们的安全。黄承彦紧张地观察着四周，手中紧紧握着自己的武器，尽管心中害怕，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
突然，一阵密集的炮火朝着他们袭来，大地剧烈颤抖，泥土和石块飞溅。
“卧倒！” 沈强大喊一声，所有人迅速趴在地上，躲避炮火的攻击。
炮火停歇后，沈强迅速起身，检查队员们的情况。幸运的是，除了几人受了些轻伤外，并无大碍。
“继续前进，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沈强重新下达命令，队员们纷纷起身，继续朝着目标前进。
此时，战场上的局势愈发混乱，双方的士兵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喊杀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
齐木长的心跳急速加快，但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跟随沈强的指挥行动。
他们距离机场塔台附近的敌军据点越来越近，敌人的抵抗也愈发激烈。
沈强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艰难，但他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完成任务，带领队员们活着回去。
在经过一片废墟时，他们突然遭遇了一股敌人的埋伏。敌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向他们猛烈射击。
“该死，被包围了！” 沈强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家背靠背，互相掩护，寻找突围的机会！”
队员们迅速按照沈强的指示行动，形成一个紧密的防御圈。齐木长和黄承彦也鼓足勇气，不断向敌人射击，试图击退敌人的进攻。
然而，敌人的数量越来越多，他们的弹药也逐渐减少。情况变得十分危急，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就在这时，黄承彦突然灵机一动，他想起了自己背包里还有一些自制的烟雾弹。
“队长，我有办法！” 黄承彦大喊一声，迅速拿出烟雾弹，朝着敌人的方向扔去。
瞬间，烟雾弥漫开来，敌人的视线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沈强抓住这个机会，大声喊道：“冲出去，跟我来！”
队员们在烟雾的掩护下，奋力突围。
他们一边射击，一边朝着敌人防线的薄弱处冲去。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他们终于成功突破了敌人的包围，摆脱了危险。
但他们并没有时间喘息，因为他们知道，前方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待着他们。
当黄承彦的无人机引爆亚述营弹药库，冲天火光映亮机场免税店残存的 “duty Free” 招牌。齐木长突然明悟：在这片被十六种货币、七国武器、三种信仰撕扯的土地上，真正 “免税” 的只有死亡。
他们继续朝着机场塔台附近的敌军据点前进，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