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嚼了几下,吞下去,将整个地果三两下吃完后,鹰立看着狼漠的眼神锃亮:
“这地果还真的能吃啊!竟然还这么好吃!”
煮熟之后竟然和之前完全不一样,软糯香甜还挺适合幼崽吃。
要是寒潮来了,提前囤点地果也不怕出不去猎不到猎物。
“你们两个是怎么想出来的!也太厉害了吧!”
又是制盐又是地果的,如果不是认识他们,他都要觉得是兽神在背后帮着他们了。
“偶然发现的。”狼漠简单一句话带过。
“我能带一个去给象多多尝尝吗?他们吃素食吃的多,可能更爱吃。”
“行,这一篮子你都拿走吧。”
钱天暖送的好不心疼,空间里还有上万斤的土豆,送几个出去她不在乎。
鹰立拿了地果就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去找象多多,计划在他面前炫耀一把,也嘲笑嘲笑他这个不识货土老帽。
他忘了,自己三分钟前,也是个不识货的。
鹰立走了之后,狼漠坐在小雌性身边问道:“暖暖是故意让他们知道地果能吃的?”
“嗯,他们族里有幼崽。”
而且数量还不少。
“不知道寒潮什么时候会来,知道能吃的东西多一点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狼漠眼神柔和,揉了揉钱天暖的白色长发,心里满是温暖。
他的小雌性总是那么善良。
钱天暖后知后觉:“这么做不会有麻烦吧?”
会不会被猿族的那群人盯上?
“不会,你放心大胆的说,十方大陆上有东西都不碍事,他们只会感激你。就是空间的东西要藏好。”
“我知道,一直藏的挺好。”
除了在风隼鹿禾他们面前,她可没有使用过空间。
兽人的眼神那么尖,她也害怕被看到。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响起,狼漠用安抚的眼神看了钱天暖一眼,低声说:
“是鹰立他们。”
随即打开门让人进来。
象多多紧随其后,他顾不上坐下,直接冲到狼漠面前:“这地果,原来真的可以吃!”
狼漠点头,神色平静。
他又接着说:“那我们可以给幼崽吃吗?”
象多多还是担心地果会有毒。
“可以的,”钱天暖接话,“可以把它放进石锅里,加水煮,煮熟煮烂之后压成泥给幼崽吃。”
这是现代小孩子还没长牙的吃法,但是这边一出生就是兽形,应该用不上。
钱天暖又补充了一句:“有牙的就不用。”
象多多心里激动,眼圈泛红:“好,好,太好了,谢谢你们,不只幼崽可以吃,还有那些受伤的兽人也有口粮了!好……”
他们部落以素食为主,但年老的兽人牙齿松动,变成兽形也啃食不动坚硬的树枝草木。
更别说还有一堆瞎眼瘸腿,牙齿因为战斗残缺不全的残疾兽人了。
他们只能以草叶树叶为生,平时分到一两块肉也根本吃不饱。
多一种吃食,就多了一条命活下去。
这正适合他们食素又体型庞大的兽人。
鹰立抿唇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是知道象族一天要吃掉多少食物的。
也就是现在树林庞大,什么都不缺,要是天灾一来,说不定就更吃不饱了。
象多多声音有些颤抖:“这东西,它的数量多吗?”
钱天暖想了想:“只要找对地方的话,非常多,大概几千斤吧。”
“太好了!谢谢你们!”象多多控制不住情绪,身后的大象尾巴若隐若现,
“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拿着这个来象族找我,不管什么事情都行!”
他拿出一个白色的玉牌塞到钱天暖手上。
钱天暖拿着泛凉的白色玉石,心里有个猜想:“这不会是你们的牙齿做的吧?”
“是的,这是我们族里千年前传下来的,是由死去的族长牙齿做成的,只有十块,用来送给重要的盟友。
你拿着吧,你交给我们一种能吃的食物,就是我们的盟友!”
说完便不由分说拉着鹰立离开了。
钱天暖咽了下口水,突然觉得手中轻飘飘的牙牌重若千斤。
这可太“刑”了。
钱天暖向来是个胆小的奉公守法良民。
别说野生象牙了,就是冬天戴的手套都得买仿兔绒的。
钱天暖看了眼,内心复杂,赶紧将它收入空间,叹了口气:
“我们要不要跟伏寻说说啊,他们不也是食素兽人吗?”
“不用那么麻烦,他们一个知道了,其他几个部落也会很快知道。”
钱天暖震惊,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什么!那猿族部落也会知道吗!”
狼漠绿眸微眯:“会知道,但是我可以不让他们挖到。”
“真的吗!”钱天暖暗下去的眼睛重新亮起来。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千万别让他们挖到一颗地果,要不然我浑身不舒服。”
狼漠低笑着将钱天暖搂进怀里,大掌在她柔软的腰侧揉捏几下,低声保证:“绝对不会。”
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猿族就已经得到消息,地果是可以吃的。
而且去传信的那个人还特意说,消息是狼漠放出来的。
猿正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
“该死的狼崽,他一定早就知道了,但是却不告诉我们,现在反而去告诉外人,也不想想他兽父兽母死了,是谁把他养大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紧接着叫来一组狩猎队:“你们现在马上出去找地果,找到全都挖回来!一个都不给他们留!”
本来就应该全都是他们猿族的!
是那个白眼狼带着这么重要的消息跑了。
“小时候就该让他饿死!不,应该让他和他兽父兽母一个死法!”
猿正眼睛冒火,牙齿紧闭,像是要杀了狼漠。
旁边蜷缩在椅子上的猿枝一声不发,垂着的眼睛中也有丝丝缕缕的恨意。
猿正转头就看见他雌崽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的怒斥: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鬼样子,就一个灭了族的孤儿兽,也值得你朝思暮想!”
猿枝:“……可我就是喜欢他。”
猿正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但是毕竟是他唯一的雌崽,他还是没有动手。
只是阴狠的说:“那就去把他抢过来!要是他是你的伴侣,你就能一辈子踩在他的头顶上!”
“可是他已经结侣了!”
还对她像对待敌人一样,将她压进泥地里。
“呵,一个雌性而已,那么脆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死了。”
“他总有不在的时候吧,我教了你那么多,别忘了你是谁的雌崽!”
猿正的话像鼓锤击打着猿枝的心脏,脑子像鼓锤在敲一般,嗡嗡作响。
只一瞬,猿枝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的大雪,眼神逐渐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