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柏臣在想,徐刻的声音,是否能盖过飞机的轰鸣声?
徐刻的余光瞥了一眼桌上亮着屏幕的手机,Alpha松着他的领带,他微微侧开脸,肩颈线绷直,领带划过肌肤的酥痒感,带起一片暧昧的红色。
徐刻抬脚,踩在了纪柏臣的腿上。
纪柏臣唇角扬起,吻了吻美人的长腿,接手了解扣的动作。
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FA说起最近股市的事,同时也提到了周劭。在说到周劭这个名字时,纪柏臣眸色微冷。
迟迟没有回应的FA喊道:“纪总,你在听吗?”
纪柏臣拿起桌上的手机,将美人抱在怀里坐着,“继续。”
这话,分不清是在对谁说。
徐刻低头咬着掌心的肉,一声不吭,纪柏臣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徐刻疼的时候,咬起人来并不留情。
纪柏臣的电话不知打了多久,从书房到落地窗前再到客厅,这通电话终于结束了。
纪柏臣站在客厅里落地窗前,微微仰头,飞机的轰隆声再度响起。
远处,黑夜的苍穹之下,飞机闪烁着夜间信号灯回航。
徐刻瞳膜中泛着薄薄光泽,身后的Alpha咬着徐刻的耳垂,“徐刻,可以再大声一些。”
周围荒无人烟,没有任何邻居,别墅十米外有一条公路,偶尔有汽车开过,但汽车的车窗玻璃加上别墅的隔音,喊得撕心裂肺也是很难听见的,更别说此刻的轰隆声如此大。
纪柏臣要徐刻大胆一些,要他哭出来。
徐刻照做。
Alpha满意的亲吻他,意犹未尽的把乏力的人抱进了卧室,卧室里的隔音奇好,飞机的轰鸣声几乎被切断了一样。
Alpha唇角的笑意更深。
徐刻的脸颊微红,眉头微微拧着,有些心虚的偏了偏视线。
纪柏臣掰过他的下巴,要他正视自己的情y,“徐刻。”
“……”
“不想说点什么?”纪柏臣轻笑。
隔音奇好的卧室,能听见飞机掠过的客厅与书房,以及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徐刻的心思、意图,昭然若揭。
徐刻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爱意纠缠进骨髓、血液,徐刻从骨头里滋生出与纪柏臣相同的疯狂与刺激。这是潜移默化的行为,是理智下的沉沦。
纪柏臣眸色很深,又复述一遍,“不想说点什么?”
徐刻看着纪柏臣眸底缓缓亮起的暖光,细腻的、燎原的,一点点的焚进了徐刻瞳孔中,他抬手,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纪柏臣的脸,诉说爱意。
徐刻说他爱纪柏臣,很爱,想把一切好的,最好的,都捧给纪柏臣,说自己不想让纪柏臣难过,不想让他失望。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往人心上砸。
纪柏臣握住徐刻的指腹,“我会记住,会当真。”
徐刻笑着点头,语气是严肃的,诚恳的,“我不会再骗婚。”
徐刻伸手摩挲着纪柏臣后颈的*体,“给我一点你的信息素。”
徐刻喜欢纪柏臣的尤加利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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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生日宴。
今晚来的宾客很多。
周老是个高风亮节的人,在京城颇有盛名,那一手书法、水墨画出神入化,不少权贵求着讨画,却连周老的面都见不上。
周老平时不是埋在画室里不让人打扰,就是看看新闻,隔着电视对一群附庸风俗的人痛斥,一副文坛要亡的痛心样。
今儿难得露面,收到请柬的宾客,一个不落的都来捧场了,还有带着家中omega来的。
周老在宴会前厅与宾客谈笑,身旁跟着周劭,周老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也只有在周劭回京时,才能给人个好脸色。
“好久不见啊,周劭哥。”官行玉笑着给周劭敬了杯酒。
周劭倒是难得看见官行玉,官阳还没成植物人的时候,成天权衡利弊,身上腐朽气重,与周家风气截然不同,周老很是不待见。
但官行玉长得漂亮可爱,周老也不是个迁怒的老迂腐,只是官行玉从前总爱跟着纪柏臣,周劭难得见官行玉,见到了二人也只是礼貌打个招呼。
官行玉掌管官家的事,周劭听说了,如今再见官行玉,觉得成熟了许多。
官行玉敬了周劭一杯,周劭笑着抿了口酒,忽然想起什么,“你一个人来的?”
“嗯。”官行玉点头。
“怪我,忘记你酒量不好了……一会宴会结束,你想走了,给我打电话,我送你上车。”周劭递了张名片上来。
这不是什么撩拨、暗示的行为,周劭的骨子里是凉薄的,但为人十分的温润儒雅,这两者有些矛盾,放在周劭身上却又显得合理。
温柔儒雅是家风熏陶,凉薄果决,是从风云诡谲的金融圈里历练出来的。
闵成纵端着酒杯走上来,低头与周老问好,“周老先生。”
周老身边的秘书低声提醒他闵成纵如今是京区的总署,周老点点头,周劭抬起酒杯敬了闵成纵一杯。
闵成纵喝了一口,侧眸睨了浑身僵硬的官行玉一眼,“劳周少爷挂心,总署和官家顺路,一会我送官少爷回家就是。”
周劭瞥了眼身体僵硬的官行玉,一眼看破,“小玉,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这声小玉,直接拉近了二人的关系。
官行玉顺着台阶下来,“好的周劭哥。”
官行玉和周劭又聊了两句,随后在侍应生的领路下,大步流星的往后花园走。闵成纵快步跟上,“小玉……”
“闵总署真是折煞我了。”官行玉语气冷冷的。
闵成纵语塞,好一会才问,“你和周劭很熟?”
官行玉话说的狠,“我和谁熟和你没关系,不需要你来管。”
闵成纵解释,“我没有在管你。”
官行玉更生气了,停下步子,盯着闵成纵与他的距离,“你离我三米远,我不喜欢你身上的信息素。”
闵成纵不动,等官行玉走了几步,再慢慢的,保持距离地跟着。
官行玉说三米就三米。
官行玉坐下的时候,闵成纵坐在与他三米远的位置,中间隔了两个位置。官行玉背对着闵成纵,不看他,低头掰着指头。
他在算账。
官行玉三年前被官阳强行带回京城,闵成纵以他保镖的身份陪同,官行玉想和纪柏臣形婚,没有给闵成纵名分,是官行玉不对。
官行玉-1。
闵成纵被官阳羞辱、以官行玉的性命相要挟,逼离京城,闵成纵走后,官行玉找不到他,只能损坏腺体,让父亲死心,闵成纵却如人间蒸发一样消失,故意躲着他。
闵成纵-1。
闵成纵托徐刻照顾他,保护他,闵成纵+1。
闵成纵身边有omega,虽说对方是傅琛眼线,为了获得傅琛信任故意演戏,但闵成纵瞒着官行玉,闵成纵不对,闵成纵-1。
闵成纵在邮轮上用信息素和身体欺负他……闵成纵-1。
闵成纵入狱后,官行玉为了闵成纵四处找关系,官行玉+1。
闵成纵现在是-2分,不对,是-3分,刚刚闵成纵说不管他。
闵成纵-3分,官行玉不准备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