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看着,熙熙攘攘的街头,门可罗雀的店铺。
以及,一脸苦相的摊贩们,为了生计,仍奋力的叫卖着。
马车内的若雪,在心里念道:“
政权交替,会对朝堂,乃至全国,带来一次‘大地震’!”
“宜良县主”的马车,慢慢的,驶向县主府。
若雪放下,车厢左侧的小窗帘,坐正身子,念道:“
走了数月,也不知道,我那宅子,还能不能住?”
齐云衡,带着几个仆妇,在早上四更过半,城门刚刚打开的时候,便进城回府,去收拾宅邸。
空荡荡的县主府内,几个看宅老仆,见齐云衡带人回来,老泪纵横的,忙向他汇报着,别后诸事。
午时整,若雪在宅前正门下车。
众小厮、仆妇们,将大门口,围挡的水泄不通,以确保没有闲杂人等,能闯进来,瞧见若雪。
进院后,若雪在厅堂内坐下,即问腊梅道:“
府中人丁,可还安好?
本县主离开的,这十个月里,周遭可有什么异样?”
腊梅低头想了一下,她在心中暗忖道:“
只有一个老仆死了!
这老仆,把府里发给他的饼,每日送回家中,留给家里的疯老婆、傻儿子吃!
上个月,老仆熬不住死了,他的两个家人,也因此跟他去了!”
主位上,若雪喝着老君眉茶,吃着莲花糕,她并不着急的,等着腊梅的回话。
厅上,其他的丫头们,皆立于朱漆大柱下,敛声屏气的,静候主子的吩咐。
腊梅仍在暗中思索,她在心中继续念道:“
此事,跟其它的事情比起来,已是大事,可老仆家中,已然无人!
如果,县主要赏赐下去,不过是老仆的内侄,来领了钱粮,出去胡花而已……”
待若雪的一盅茶饮尽,腊梅上前添茶时,开口说道:“
县主,您去大楚以后,这府里头儿,只出了一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
奴婢想了一圈,也只有被盗五斤黍子,丢了一床糟烂棉被,这一类的事情!”
腊梅话未说完,若雪便用帕子,捂着嘴,连打了两个哈欠。
“既是这种小事儿,那也不算什么!
本县主长途跋涉,有些劳累了,这就回房去小憩片刻!”若雪开口说道。
只见,她慵懒的,从椅子上起身,袅袅娜娜的,回三门里的卧房安歇。
两个时辰后,太子黎平乾,乘一顶小轿,由侍卫、随从开道。
他从后门,一路通畅的,进入县主府的,花厅内上坐。
婢女们,忙着上茶果,招待太子。
内院正房中,若雪在床上,朦胧中,听见了前头有脚步声,还有搬桌椅的动静。
“县主,你要是醒了呢?就赶紧起床吧!
前头儿,有贵客在等着你!”一道轻篾又冷淡的男声,开口说道。
若雪躺在枕头上,愣了一下,睁开眼睛,问道:“
是梅染,还有南风巡吗?”
二人在外间,答应了一声,便起身出去。
丫头上来,告诉若雪,道:“
太子来了,他们三人,是同时进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