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山谷中弥漫着化不开的阴冷湿气。
张明阳踩着腐叶枯枝前行,很快发现了盗墓贼仓皇逃窜的痕迹。
折断的灌木、散落的工具,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果然在这里......”
为了套出这个位置,他在足疗店门口足足蹲守了两个时辰。
谁特么的洗脚还加钟啊!
还是加的两个钟!
那家伙离开足疗店时已经手脚发软,和好友告别后就被张明阳给逮住。
没费多大的力气。
山坳深处,一个黑黝黝的盗洞如同巨兽张开的血口。
洞口散落着洛阳铲、绳索,还有爆炸的痕迹。
张明阳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找到几道深深的抓痕。
那绝不是野兽留下的。
爪痕整齐得可怕,像是五根锋利的铁钩硬生生刨进了坚硬的土层。
“黑驴蹄子?糯米?”
张明阳踢了踢地上那些可笑的“法器”,嘴角泛起冷笑。
这些对付新尸或许有用,但在千年古尸面前,不过是孩童的玩具。
张明阳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三张雷符贴在桃木剑上,口中默念咒语。
这是他根据玄清子给的《上清雷法》自学的。
符纸上的朱砂纹路在月光下隐隐泛着红光。
随着咒语轻诵,三道符箓无风自动,稳稳贴在桃木剑上。
虽然威力不及正宗雷法,但对付一般邪祟应该足够。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金光咒文在黑暗中亮起微光,照亮了幽深的墓道。
两千年的古墓,墙壁上的古老壁画已被破坏得面目全非,地上散落的金银器皿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张明阳对这些陪葬品视若无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
“沙...沙...”
前方黑暗中传来诡异的摩擦声,像是某种东西正拖行着腐朽的身躯。
张明阳屏住呼吸,剑指在桃木剑上一抹,雷符顿时亮起微弱的电光。
转过墓道弯角,眼前豁然开朗。
月光从盗洞斜射而下,照在一具被撕开的黄肠题凑棺椁上。
而在棺椁旁,一个佝偻的身影正伏在地上......啃食着什么。
张明阳看不真切,只能拿出手电筒。
光束照过去的瞬间,那东西猛地抬头!
干瘪发黑的面皮紧贴头骨,深陷的眼窝中两点幽绿磷火骤然大盛!
十根乌黑骨爪深深插在尸体胸腔里,嘴角还挂着新鲜的血肉碎末。
“吼——!”
腥风扑面而来!
张明阳心脏几乎停跳,
好在他是个意志极为坚定的人,当下立刻回过神来,不敢迟疑,立刻催动桃木剑上的雷符。
电光如银蛇狂舞,轰在僵尸胸口炸开团团火花。
僵尸被击退数步,腐朽的官服焦黑一片,却发出更加暴怒的嘶吼,以惊人的速度扑来!
“锵!”
桃木剑与骨爪相击,竟迸出金铁交鸣之声!
张明阳虎口震裂,桃木剑直接脱手。
这具千年古尸的皮肤竟如老树皮般坚硬,只在手臂上留下浅浅焦痕。
“该死!”
他狼狈地翻滚躲避,道冠被劲风扫落。
他看过观中藏书,知道千年僵尸不易对付,更何况,这具僵尸差不多有两千年的历史。
原本是想着,僵尸刚刚苏醒,且现在灵气稀薄,僵尸的功力一时不得恢复,他可以来捡个漏。
那知道老疤他们三人留下的血肉,让僵尸的道行大幅提升。
普通的符箓和桃木剑居然没用。
僵尸再次扑来,张明阳狼狈地翻滚躲避。
当机立断。
他一咬牙,迅速从怀中掏出五张雷符,咬破指尖,以血为引,在符箓上快速画出加强的符文。
这是观中前辈留下的压箱底宝物,朱砂纹路早已黯淡,却仍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雷霆之威。
那是末法时代,最后的辉煌。
“五雷轰顶,诛邪灭魔!”
五道符箓凌空结成雷网,电光如锁链将僵尸死死缠住。
趁其挣扎之际,张明阳向后一个翻身,目光急扫,突然锁定墙角几坛陪葬的酒器。
千年陈酿,酒精度极高。
他灵机一动,抓起一坛砸向僵尸,狠狠地砸了过去。
“嘭!”
酒坛在僵尸身上炸开,陈酿泼洒而出,浓烈的酒香中混杂着刺鼻的尸臭。
一张离火符紧随其后。
“轰!”
烈焰瞬间吞没了那具千年凶尸。
在凄厉的嚎叫声中,张明阳趁机捡起桃木剑,吐出一口舌尖精血喷在剑身上,顿时亮起刺目血光!
“噗嗤!”
饱含雷霆之力的桃木剑贯穿火幕,精准刺入僵尸心窝。
僵尸的挣扎渐渐减弱。
“天雷殷殷,地雷轰轰,镇!”
一张镇邪符贴在僵尸的额头。
那具千年僵尸终于停下所有的动作,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剩下火焰在干枯的躯体上噼啪燃烧。
张明阳瘫坐在地,大口喘息。
他成功了。
仅凭自学的皮毛道术,就收服了一具千年僵尸。
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赵明德,你被伏魔观赶了回来,什么都没学到。”
他对着虚空低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我,张明阳,靠着自己就能收服千年僵尸。”
他站起身,拍去道袍上的灰尘,目光落在僵尸腰侧的一枚玉佩上。
那是陪葬品,上面刻着古篆\"汉\"字。
张明阳拽下玉佩在手心里把握了会,收入怀中。
走出古墓时,已是深夜。
圆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山谷中。
山巅之上,夜风猎猎。
张明阳摇动三清铃,身后那具额贴符咒的古尸应声而动,泛白的瞳孔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时莱真君......”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你那座下,有多少弟子能像我这样自学成才,单独收服千年僵尸?”
“我会证明给你们看。”张明阳握紧拳头。
“我会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大,然后......让你们都后悔当初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