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常规意义上的方向没有意义。
这个世界中能够判别方向的唯有进入虚空时所处的原点和十二个巨大的光源，这十二个光源也被灵能者称为虚空的十二支柱。
这十二个光源似乎是处于不同的时空，相互之间完全没有关涉，因此原点到十二个支柱的距离就构成了一个十二维坐标系。
但是这个坐标体系几乎毫无实际意义，在虚空世界中，每个人的原点和十二个光源的位置、顺序都有所差异。
无数先驱试图统一坐标体系，最后却发现，对于任意两个人，虚空坐标都是绝对不同的，一人在自身的坐标中可能只移动了分毫，在另一个意识的眼中可能如同移动了亿万光源。
最后的结论便是，人类完全无法依靠十二支柱进行定位，这是无法理解的世界规则之一，只能看到它的存在、察觉到它的规律的冰山一角，却无法系统性的利用。
唯有仙神级别的超凡者或者大型灵界的世界核心能在虚空中留下永恒的锚定点，只有绑定了这些锚定点，才能克服十二支柱坐标系，进入相对稳定的时空。
每一片星云都代表了一名仙神，其中的星辰或许代表了一个青级灵能者，或许代表了一件奇物，又或许代表了一个小世界，亦或者是其它什么王言还未了解的东西。
王言看到这虚空之中有无数星辰一般的光点，但是他却没有向它们靠近，反而围绕了自己的原点附近。
在这里，他过去二十多年的经历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投影在他的四周。
“从过去中提炼精神力，凝聚出唯一神魂。
从此，‘我’便是唯一之‘我’。
只要神魂不灭，精神力源源不绝。”
王言在心中复述着仪式的内容，一边看向这来自于过去的投影。
灵能者晋升的第一关，问心无悔，需要意志贯彻唯一。
要么自始至终从未改变，要么哪怕有所改变，也能彻底磨灭过去自我的意志。
王言向那一道道记忆看去，无数记忆随便伴随着力量向他涌来。
（内容见番外章。）
从很早开始，他的人生理念就已经定下了，收束自身的意志对他来说如同喝水一般自然。
不过片刻，一道黑色的火焰状的影子形成了，这便是他的神魂，他已经迈过了进入青级的第一步。
黑色火焰内，一枚符文熠熠生辉。经过了神魂锻造的过程，这枚符文内的力量才算是真正属于他。
他也理解了符文内能力的真正用途——为他提供类似于游戏中吸血的特性，由他造成的伤害会反过来治愈他自身。
但是，他的力量仍然在不断消散。
虚空之中，如果没有锚定点，无论多么强大的力量最终都会被消磨殆尽。
下一步，便是在这片虚空中留下他的标记。
王言的神魂在虚空中滑动着，按照意识中记载的内容收集着虚空中各种力量碎片。
虚空中的碎片蕴含的力量有好有坏，但是只有极少数会明显的表现，而绝大部分在未接触前都是无法预测的，而这其中，大部分又是有害的。
在虚空中，天赋决定了视野的远近，天赋越高，就能看得越远，如果天赋够好，甚至有可能只挑着正面的碎片来捡。
运气便是自己身边的这些碎片的好坏，如果运气够好，说不定站着不动都能得到大机缘，反之也有可能身边没有一片正面效果的碎片，只能白白等待神魂力量耗尽。
而意志，则决定了神魂的行驶速度和能够坚持的距离。
好在，王言的运气不差，意识也足够好，而天赋更是让他看的足够远。
在虚空海洋中，他有的挑选，在一段时间的收集过后，他能够确定，他可以凭自身在虚空中建立锚点。
这个过程中也不乏一些存在向他发出了邀请。
而其中四个声音尤为宏大。
“与我契约，许你无限寿命与生机，需要***”
“与我契约，予你无尽勇气与力量，需要***”
“与我契约，赐你无数知识和智慧，需要***”
“与我契约，赠你无穷才情和工巧，需要***”
“这是，虚空真神？”
王言感受着四道契约，心中波澜起伏。
按照仪式中记载的内容，虚空真神的契约是绝对的，由整个虚空的力量来保证执行的。
虽然契约中的无限、无尽等词不会是真正的无限，而是每次完成条件都能得到奖赏，不设定完成次数上限的意思。
但是，虚空真神的契约给出的效果却一定足够强力，能让灵能者比同级强大一大截。
只是，王言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因为契约内需要他完成的条件并没有显示，但是却同样具备强制力。
王言见过的玉符内不乏记载了虚空真神的需求：献祭万千生命、毁灭一个世界、灭绝一个种族，甚至于这些需求可能出现不止一次。
更有甚者，还存在持续固定时间后将灵能者转化为邪神在人间的载体的契约。
虚空契约的建立需要双方完全自愿，但约束力却是绝对的，无法用主观意志抗衡的。
如果接下契约，他有可能变成邪神的工具，身不由己。
王言继续搜集着虚空中的力量碎片，按照仪式中的手段将他们以特定的方式凝聚，一把长剑形状的载体渐渐成型。
而随着他移动的距离拉远，他也见到了更多的星云，几乎每一片星云，都会留下一两句留言。
其中有一些仍然在接纳新的灵能者依附，但是也有很多已经变得暗淡，通过他们的留言判断，很可能作为主人的仙神已经死了。
这些信息似乎是以一种纯粹的意志的形式存在的，哪怕不了解对应的语言也能理解。
这其中甚至包括了“血月祭”。
“血月神主（灰暗）：信我者，得永生。”
王言朝着那片星云看去，只见那里灰暗无比，只留下四颗星辰还在闪烁。
他没有管这片星云，这种星云只是一个投影，击碎了也不影响现实，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有在虚空中攻击的手段。
虚空中大多数的留言都是在招募人才，甚至一度给了他一种招聘会的感觉。
“苍明神主：追随我，六十年赐一块炼神机缘，有特殊才能者可面议，坐标****”
“万妖祖师：诚招各类学者，只要能拿出成果，资源不是问题。只收纯正人族，非人勿来。”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看起来比较有意思的留言。
“青狐神君（灰暗）：已死，勿扰。”
“真阳仙尊（灰暗）：打赢复活赛了，有没有同阵营转生者组队，这边诡异有点扛不住。”
“死生帝君（灰暗）：我是死生帝君，我还没有死，我的小世界里存着几千块炼神机缘的宝藏。谁能助我消灭诡异、夺回小世界、重登神位，我把宝藏分你一半。”
“猫猫神（略微明亮）：圣火昭昭，圣光耀耀，凡我弟子，喵喵喵喵。蓝星同胞关注账号****，全世界最可爱的猫咪，爱猫人士来喵。”
很快，长剑完全成型，也代表着王言已经步入了青级。
对于灵能者来说，这个境界的名字是“炼魂”。
虽然虚空中似乎能够得到不少有用的情报，但王言知道，他是时候回去了。
不仅齐城还等着他去救，他在肉身旁留下的定时炸弹也不允许他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