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之力与能量完全不相同，作为一种更加高等的力量，人类的精神可以借用它们的力量，却无法将它们彻底掌控。
如果想要完全掌握规则之力，就必须超越人类。
可是一旦打破了人类的思维模式，那么就连保持思考能力都是奢望，更何况维持自我。”
“我们那个时代摸索出了两条成功的道路，和两条理论上成立，但是还未有人成功过的方式。
两条成神之路中，其中一条是现在的能量者的道路，羽化。
羽化的标志是用规则之力构造一个名为‘道胎’的东西，将自身的意识撕裂，一分为二，一份融入道胎，一份归于自身。
之后的道路便是一边培养道胎与法则之力的亲和性，一边不断将自身意志刻入道胎，随时保证和道胎的契合性。
让道胎放弃人的意识，一心追逐大道，直到彻底掌握规则之力，这时的道胎也被称为‘神灵’。
随后……成神的最后一步，便是用自身的意志，掌握神灵，于是便能登临仙神境界。
当然这个方式也是有多重细分的渠道的，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
大多数仙神在证道的过程中都会用一些额外的力量来提高成功率，例如信仰、例如功德、例如肉身强度。
总的来说，成神前的力量越强，掌握自己缔造的神灵就越容易。
作为以自身灵魂为原料制造的工具，神灵天然的亲近和契合它们的缔造者，又有着完美调度规则之力能力。
通过这种方式，我们便能完全掌握一种规则之力，有用各种匪夷所思的能力。
但是，驾驭神灵是有代价的，哪怕它们曾经脱胎于人，但已经超越了人。
凭借整个羽化阶段培养的亲和性，暂时掌握神灵的力量并不困难，可是神灵却也会反过来侵蚀使用者的神智。
所以，仙神并非永生，反而比起很多半神更加短命。
仙神易逝，神灵永恒。
哪怕是仙神陨落，他们塑造的神灵依然存在于世间。
而所谓的仙神转世，就是将道胎的一部分力量保存下来，影响一个新生儿，获得前世部分的性格和与对应神灵的契合度。”
“所以，人类不能成为仙神，半神已经是极限，仙神就是掌握了‘神灵’这个工具的强大半神？”
“大部分情况下可以这么说。”
秦沐雪继续讲述着：“神灵与外神几乎是同样的东西，同样永恒不灭，同样完全由规则之力构成。
但仙神却不是，仙神本质上仍然只是掌握了神灵的力量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仙神无法战胜同样属于规则生命的外神。
因为它们能够失败无数次，无数次的重生，而不被磨灭分毫。
可是作为神灵的操作者的仙神，是能够被彻底杀死的。”
刘新消化了很长时间，才继续问道：“那么剩下的方式呢？”
“还有一条成功的道路是灵能者的道路，他们的方法几乎与羽化一道相反。
那就是开放自己的意识，任由灵能改造自己的精神，但是在此过程中用灵能制造约束自身精神的规则作为锚点。
只要那些规则仍然完整，锚点稳固，那么灵能者就能在拥有仙神威力的同时维持着人的意识。
但是和羽化一道相似的，仙神级别的灵魂本身是永恒的，但是锚点是会随着时间而松动的。
尤其是每次被磨灭精神，虽然能够无限复活，可是锚点会被严重动摇。”
“那么你说的另外两种方式是什么？”
“其中之一是传承，将神灵制造为神器，代代相传，掌握者即是新的仙神。
现在灵界中存留的仙神，绝大部分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一批，而是他们的后人。
这种方式晋升的仙神，对神灵的掌握力度要比初代弱的多，受到神灵的侵蚀也会更加严重，寿命更短。
但是，按照我们曾经的推演，如果能够持续不断的将神器传下去，给神灵找一代又一代的继承者，那么它们终有一天是能够变成完全受到人类掌握的工具，也就再也不会侵蚀仙神的精神。
不过这个方式已经被我用另一种方式走通了一半，那就是将神灵本身投身轮回也就是现在的我。
我，是应龙缔造的神灵转世之身，而音，是应龙曾经的道胎留下的力量转世。
如果我能够在不缔造新的神灵为媒介的情况下晋升仙神，那就证明了这个方式是可行的。”
刘新也了解到了秦沐雪的独特之处，以及为什么和其他转世者不同，有着两个意识。
但是随后，他微不可察的摇摇头，这样的晋升方式依然不太符合他的想法。
难道纯粹的人类就注定不可能触及仙神领域，只能够借助工具不成。
“而最后的道路，就是掌握一个超脱于普通规则的规则。
我们那个时代的仙神也有强弱之分，可是本质上我们的生命层次是完全相同的。
不同仙神只是对力量的掌控强弱有差别，以及积累的非规则力量多寡。
八王在远古末期都已经几乎走到了仙神之路的尽头，对法则的掌控进无可进。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发现了世界上隐约存在的更加强大的规则的痕迹。
就例如时间、命运、因果这些概念，是任何仙神都不能直接掌控的。
应龙虽然名义上是掌握时间的力量，但是本质上只是影响了速度，无法转变因果关系，也不能覆写过去未来。
经过无数次尝试后，我们确定，真正的‘时间法则’之类的法则是我们那个时代无法实现的。
只有承载灵界的虚空与蓝星所在的宇宙彻底交汇的时候，才有那种级别的规则之力浮现的可能。
那个时间，就是距离现在不久的未来，但是对我们那个时代的仙神来说，谁都没有把握能够经受神灵几千年的侵蚀。
所以，才有了坤王提议集体进入轮回，等待数千年后重活一世。
当时我们大多数人并没有答应，但没想到没过多久。
就遇到了那些无法对抗的外神，一个个先后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纷纷转世。”
刘新想到了他最初拿到全知之眼的时候看到的“全知”途径仙神之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恐怕就是秦沐雪所说的“更高等”的规则之一。
“所以，你们的希望就是掌握那些原本不可掌控的规则之力？”
“没错，不仅如此，我现在很怀疑你的‘融合’就是这样的一种更高等的规则，否则根本不能解释。
只是，当初的应龙就是八王中第一个陨落的，哪怕对你的力量有熟悉感，我也无法确定它究竟是来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