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老大熊猫大爪子一扬：“别在意我和我儿子的身份，你老实说。”
我坐得规规矩矩：“我不想离开界务司……”
“好！聪明！”铁老大高兴到拍桌，“就凭你这句话，说出你想要的岗位，我也在这里跟你透底，虽然我现在是部长，但……”
铁老大拿着那根竹子往我这里凑了凑，我总觉得他拿那根竹子是想揍我。
他压低了声音：“我成为副司长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你说，我有没有话语权？”
我老老实实点头。
他开心起来，又开始啃他的竹子：“小瑶啊，跟叔说说，你为什么想要留在我们界务司啊。”
既然他都自称为叔，我也不再客气：“报告铁老大，我其实……看中了界务司驻人界办事处的岗位。”
“哦？你想去人界工作？”铁老大寻思着看我，“这倒是很少见啊。”
的确如铁老大说的，妖族不怎么爱去人界常驻。
因为妖族在人界像是低人一等，而且妖族的家在妖界，谁也不想离家太久，还要整日忍受灵族和仙族的脸色。
更别说，妖族是忍不了一点。
所以在考东大界务司之前，豚爸豚妈就跟我说过，凡是在人界工作的妖族都坚持不了一个月，这让能常驻人界工作的妖族成了稀缺，也就给了我很大的机会。
“恩，三界那么大，我也想去看看……”我很平静的慢悠悠地说着。
铁老大开始点头：“好，好！你这个想法好！我们界务司在人界的办事员，一般都干不满一个月，频繁换人，对这个岗位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铁老大摸了摸他的板寸，果然如爸妈所说，正常妖族都不想去受那份气。
“小瑶，你这个选择非常好，正是我们需要的！我这就跟司长提议，把你给订下来！就算最后要塞人，你这个岗位也没人要抢啊，哈哈哈哈——”
铁老大说的分外直白。
一般妖二代塞人都是为了往上走的，所以也很少去这种“冷门”岗位。
我的要求显然正好卡位，让铁老大和整个界务司的领导都不会觉得为难，相反，还很好地解决了他们在人界员工频繁更换的问题。
我豚爸豚妈每次给我的建议都是最棒的！
“但我觉得蚩战学长在做的事也很有意义……”我说了出来。
铁老大瞬间嘴里的竹子又不香了，正经看我：“小瑶啊，你要知道在单位选择上，不要脚踩两条船，你这样，很容易得罪两边的领导。”
铁老大一脸的苦口婆心，真心教导。
我豚式眯眯笑，慢条斯理地说了起来：“铁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平时也可以去给蚩战学长帮忙，顺便通过他，尽快了解人界的情况，和灵族怎么打交道，这对我将来直接去人界上岗，是有帮助的，所以，请各位领导，给我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铁老大听我说完，看着我的眼神都变得欣赏起来，拿着竹子开始点我：“你这个想法很好，很好！”
我的目光随着他点我的竹子上下动。
他站起来，啃了几口竹子，点头，转身又坐回原位，又变得鬼鬼祟祟：“你觉得我儿子怎样？”
我的小豚眯眯眼差点睁圆。
铁老大，你想干什么？
“学长……挺好的，脾气……很好。”我说。
铁老大开始盯视我，我坐得板正目不转睛。
铁老大忽然深吸一口气。
我紧张到一动不敢动，蚩战在我身上留下的气味应该被我洗干净了吧！
不然，昨天那三只肯定不愿跟我一起睡，他们可是相当排斥我身上有任何其它雄性妖族气味的，只有树懒哥除外。
不对，我在蚩战学长身上应该留下了不小的气味，我把他毛都撸黄了！
他有没有好好洗洗？
铁老大闻完，眯起他大熊猫的眼睛捏着手里的竹子。
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我儿子昨天在他办公室跟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铁老大沉着目光开始礼貌地“询问”我。
我看着他，正经起来：“抱歉，铁老大，虽然蚩战学长是您的儿子，但我认为这是他的个人隐私。”
我说完，一脸无畏地看着他，就算他用手里的竹子打我，我也不会说的。
“好！”忽然，铁老大又拍桌大喝，把我那两脚兽，只有拳头大小的小心脏吓得一抽抽。
铁老大笑了起来，用竹子指着我：“你通过了考验，无论界务司还是小战的界墟司，保密都是首要原则，你在两个部门实训，最重要的，就是能守住两个部门的情报，不能多嘴！”
我赶紧重重点头，原来铁老大是在考验我这个。
铁老大抓着竹子摸了摸下巴，又开始鬼鬼祟祟：“小瑶啊，现在我跟你聊点私事，不是以部长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问你几个问题。”
我扬起豚式淡然微笑：“好的，铁老大。”
铁老大笑了笑，但脸上却带出了老父忧愁，他这个表情我熟悉，我豚爸也有同款表情。
每当豚爸露出这副表情的时候，就是在担心我和豚弟在春天的时候，被哪只不想对感情负责到底的妖族给拱了。
铁老大又摸了摸自己的板寸，似乎他的问题让他一时难以开口，或是找不到一个好的话头。
我耐心地等待。
他摸了一会儿，看向我：“昨天你是不是跟小战一直一起？”
我点了点头。
“小战昨天在工作期间有没有跟女生接触过？”
我保持豚式微笑：“铁老大，蚩战学长在工作期间和谁接触过，我是不方便透露的。”
铁老大的神情有点尴尬，有点心烦地抓脑门：“你这孩子，嘴严成这样，你放心，昨天的事，我基本也了解了一些情况，我就问，昨天除了奇露和菲萝，我家小战还有没有跟别的女生有所接触。”
我眨巴眼睛，铁老大！我不是女生吗！
我们水豚族已经被忽略成这样了？
就连在春天这样的求偶季，明明跟玉涂，雪凛和纪伯屿合宿的还有一个我，但就没一个妖族会怀疑我跟他们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忽然间，我有点感应到铁老大想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