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战看我一会儿,忍不住笑自己也有点八卦。
我也有点意外地问:“敖冥搬入我们领地连你都关注?”
蚩战的神情却再次变得认真:“因为他是我们这一代里最受关注的妖族之一,所以,他的任何动向,都会受到我父亲他们关注。”
蚩战还指指上面,一脸无奈。
我豚式慢吞吞:“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爸也关注这件事?”
蚩战有点尴尬了,无奈地发出一声轻叹:“我爸知道今天你跟我一起去人界,所以想让我打探一下。”
铁老大……还怪八卦的。
蚩战静了一会儿拧眉:“因为像我们这样的家族,都将敖冥视为我们的竞争者。”
“那你自己呢?”我问。
蚩战没有回答,又是发出一声长长舒气,他自己这边的事已经够他烦的了。
看样子他并未将敖冥作为竞争对手,就像逆鳞大佬说的,新生代妖族不爱卷了。
“我知道找我解压这件事,在你们太上古妖族群里,是一件有点……会被鄙视的事……”我越说到后面越轻,有点尴尬地看着他。
蚩战的脸也开始发红,就像他找我也是偷偷摸摸,回去还要洗干净。
“所以敖冥来找我解压……铁老大他们不该……高兴?”说明敖冥也扛不住压力,得找个解压师了。
蚩战学长又叹气了,平时温温柔柔的他,感觉今天要把这辈子的气都要叹出来。
“如果真这么想,我爸就不会让我来问了。”蚩战抬眸盯视我的眼睛,“说明他们不这么想,我推测他们认为敖冥找你解压是幌子……”
是……谁让鹿仙仙全网说我跟敖冥有一腿……
但铁老大他们应该不会在意我跟敖冥是不是恋人吧!
那么这群太上古妖族,就真有点无聊了!
“他们怀疑敖冥是为了拉拢雪凛,玉涂和纪伯屿。”蚩战说出了他的怀疑。
我坐在原位瞪大了我的豚式眯眯眼,哦~这才符合铁老大他们的智商。
“雪凛,玉涂和纪伯屿背后代表的是白虎族,九尾狐族和上古螣蛇氏,他们在妖界的地位都很高,所以,希瑶,敖冥搬入你们的领地,可不是件小事。”
蚩战说得越来越严肃,我却越来越走神。
他们认为非常重要的事,但在我这儿,真的是他们想多了。
敖冥搬入我们领地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要来朝拜逆鳞大佬,他也成了逆鳞大佬的弟子,想近距离在自己偶像身边,和雪凛他们一样。
不过,如果是按照蚩战的推测,那么玉涂,雪凛和小屿他们接受敖冥进入我们的领地,也等于是他们三人和敖冥联合了,或是,加入了敖冥家族的势力。
在太上古妖族圈,讲究家族势力的地方,这果然不是一件小事!
为了巩固各自的家族势力,依然保持着“联姻”这样的传统。
太上古家族之间的势力联合,在他们的圈子内,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就像小蛇他们调侃的龙族选妃。
外人看热闹,但里面的参与者可亿点都不轻松。
“希瑶?希瑶?”蚩战轻轻推了推我的膝盖,我才回过神。
他关切地看着我:“这只是我的猜测,你压力不要那么大。”
他以为我走神是被他的话吓到了。
那我……就默认吧。
我也不再说话,只是点点头。
蚩战学长微微放心,再次露出温和的微笑,看向外面。
车速已经开始下降,我们终于回到了妖界。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站台,忽然间,一个想法冲上脑门,我忍不住问出口:“蚩战学长,我……有机会像你这样单独出任务吗?”
经过今天的事后,我更想帮助在人界迷失的妖族,帮他们回家。
并且,替他们申辩,用我的嘴炮,把像观楼那样的灵族,给怼回去!
蚩战的眸子也亮了一下,这一闪,是在高兴有人愿意替代他的工作。
可是下一刻,他却拧眉垂落目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应该是他又开始考虑到我的背景,以及更多更复杂的因素。
看到他这越来越复杂的表情,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明白了。”我说。
蚩战学长无奈地看着我,始终无法给我确切的答案。
在列车停下时,我站起身。
蚩战学长想从我怀里抱走小糯米,但小糯米突然惊醒,应激起来,爪子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心里庆幸了一下自己始终穿着蛛丝衣,这才没有被小糯米的爪子挠破皮肤。
“哈——”小糯米还朝蚩战哈气。
蚩战见小糯米现在只信任我,也没有再强行抱走,而是看着我:“因为小糯米的事情特殊,所以允许他暂时在你身边。”
“谢谢。”我替小糯米真心感谢蚩战,不然,小糯米肯定会被直接扔进妖狱。
蚩战温柔看着小糯米:“听希瑶的话。”
小糯米紧绷地看蚩战一会儿,也有点歉疚地低下头:“谢谢……对不起……哥哥……”他一声哽哑的哥哥,让蚩战的神情瞬间怜惜,不由伸手摸上小糯米的头。
小糯米这次没有再应激,但也有点紧张的抱紧我的手臂。
妖族,也是喜欢小动物的。
之后,我们陪着小糯米完成入关采血检查,每一只从人界转入妖界的妖,都要进行采血检验,以确保没有带有害病毒回来。
庆幸的是,小糯米身上没有感染人界猫常见病毒,可以跟我回家。
在我扔出传送器时,蚩战站在那里还有点欲言又止。
我停在传送法阵外,看着他:“蚩战学长,还有事要交代我吗?”
他变得有些局促:“有,小糯米的适应期只有一天,也就是他只能待在你这里一天,你要做好他的适应与安抚工作,在我来接他时,他能平和地随我离开。”
我认真点头,小糯米更加抱紧我的手臂。
“还有。”他顿了顿,垂落目光,黑色的熊猫耳朵转了转,“明天……我们大概约什么时候?”
“看你。”
“好。”他笑了起来,“明天见。”
“明天见。”我转身进入法阵,站在家门口的草坪时,家门已经打开,灯光从里面而出,门口站着接我回家的三人。
有时候,治愈就是那么简单,一束光,一个家,三个家人在等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