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苏克绍自从萱儿跟着父王入京面圣,便陪同没藏丽水去了兴庆看望双亲。
没藏黑金喜不自胜,设宴款待苏克绍。
“不知都督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苏克绍笑道:“表舅言重了,克绍陪伴表妹省亲,理所当然,情理中事,舅父却如此自责,叫我情何以堪?”
没藏丽水也笑道:“爹地未免热情过度,见克绍哥哥反而不自在,都是亲戚,就不要区分尊卑贵贱了,克绍哥哥也不会怪罪!”
“妹妹所言极是,还请舅父大人切莫以贵宾之礼相待!”
丽水母亲笑道:“克绍贤甥,贤荣妹妹可好?”
“四娘好得很,舅母放心!”
丽水母亲悄悄拉着女儿去到偏殿。丽水不解,疑惑的问道:“娘亲何时神神秘秘?”
母亲拓跋氏抿嘴窃笑,问道:“你那贤荣姑姑可曾为你提亲?”
丽水羞道:“姑妈是说过。”
“克绍意下如何?”
丽水羞得俏脸绯红,说道:“他只说功不成名不就不可苟图私事,只待他日凯旋再做计较。”
“他待你如何?”
“这个嘛……也不好说,反正也没有厌烦之意。”
拓跋氏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儿切不可错失良机,克绍贵为六王之尊,更是奉旨西征,待到凯旋之日,不知皇上又要如何封赏?我那女儿不妨主动一些,没有机会便创造机会,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将他拿下!”
丽水羞笑道:“这叫我情何以堪?女儿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唉?女儿且听母亲的,只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即可!”
丽水羞涩的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相信娘亲,幸福从来掌握在自己手里,天上不会掉馅饼,却能掉下金龟婿!”拓跋氏笑道。
丽水点头答应。
至晚,克绍喝的酩酊大醉,没藏黑金也是一塌糊涂,嚷嚷道:“丽水我那乖女儿,克绍外甥醉了,快扶他回房歇息去吧!”
丽水依言,过来搀扶起克绍,两人便去了寝室。
“萱儿,萱儿妹妹,今夜更加好看了!”克绍醉眼朦胧只把丽水当成了耶律萱儿。
丽水却也不恼,只把母命当做圣旨,笑着说道:“哥哥,我哪里好看了?”
克绍捏住丽水鼻子,说道:“有诗为证,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哥哥休取笑我啦,妹妹哪有那么好看?”
“唉?我这般形容妹妹还恐牵强,妹妹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哥哥喝醉了,就拿好听的哄我,我不理你了,早点睡吧!”
丽水帮克绍宽衣解带,将他放倒在床上又拉过被子给他盖好,说道:“数九寒天,哥哥盖好被子,切勿着凉!”
“萱儿不睡吗?快来让哥哥抱着睡,相依相偎就不冷了!”
丽水立刻羞得俏脸绯红,却还是听从母亲指要,将错就错,脱了衣裳,吹熄了蜡烛,便钻进被窝,拱到克绍怀里。
“哥哥身上真暖和!”丽水笑嘻嘻拥住克绍说道。
“我给你暖身子,你要如何谢我?”
丽水羞道:“悉听尊便!”
克绍便将她拥在怀里说道:“我想尝尝妹妹樱桃小嘴什么味道,不知可否?”
丽水顿时胸口小鹿乱撞,羞道:“有何不可?哥哥请随便!”
“呜呜……”
窗外雪花纷飞,却是皓月当空,看那鳞瓦曲墙,都如玉雕银砌一般,如诗如画。
翌日清晨,丽水早早醒来,见克绍犹在睡梦之中,便又闭上眼睛假寐。
克绍一觉醒来,伸个懒腰,看向窗外早已日上三竿,乃慌忙推了推丽水说道:“该起床了!”
丽水假装刚刚睡醒,揉揉睡眼打个哈欠说道:“天亮了吗?”
克绍回头看时,惊出一身冷汗,诧异道:“丽水妹妹,怎么回事?我怎的跟你睡在一起了?”
丽水正眼看着克绍笑道:“哥哥以为睡在哪里?跟谁同睡?”
克绍羞赧道:“果然酒是色媒人,昨晚贪杯,妹妹勿怪!”
“哥哥说的轻巧,难道不该对我负责吗?”
“情理中事,哥哥怎可负了妹妹?!”
“好耶!哥哥说话可要算数,妹妹一世清白都在哥哥身上!”
克绍羞赧点头。
两人起床穿衣,去正殿拜见了没藏黑金夫妇。
拓跋氏看克绍窘迫,丽水羞涩,便知大功告成,欣然示意两人落座,又吩咐丫鬟做好饭菜呈上。
看官定然疑惑没藏黑金已然被回鹘灭国,如今定然又被大辽鸠占鹊巢,却如何安然无恙?
原来回鹘折戟吕梁,早被传的沸沸扬扬,龟兹觊觎河西之地久已,因此便大举进犯,没藏黑金抵敌不住,无奈归顺龟兹王。
龟兹王却也爱慕贤良,也不为难黑金大将军,只叫他丢掉回鹘大旗,改弦易辙,拜在龟兹王帐前听命,依然官拜大将军,镇守兴庆。
丽水跟父母久别重逢,自然万语千言难叙思念之情,如此数日,缱绻缠绵,乐此不彼。
这一夜,克绍忽觉眼皮跳个不停,乃疑惑道:“丽水妹妹,为何这几日我觉得心绪不宁,眼皮直跳,莫非早发生事端?”
丽水笑着劝慰道:“想是哥哥日复一日不得安睡,疲劳所致,莫要多心。”
克绍却说道:“萱儿陪同舅父进京面圣,多日不见音信,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哥哥担心,不妨派人前去打探,萱儿妹妹乃皇室之胄,圣上怎会刁难于她?”
“言之有理,不过我可是听说太师耶律乙辛权倾朝野,又颇多心机,常谮言朝臣,欺君罔上,若是萱儿妹妹跟舅父落在他的手上雀不好说。”
“哥哥多虑了,萱儿妹妹聪明伶俐,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克绍却是放心不下,便遣人去往上京打探。
却说耶律苟安去见父亲,求情放了耶律勇并交还兵权,耶律乙辛勃然大怒,说道:“废柴就是废柴!爹地机关算尽,终于将他拿下,你却叫我放虎归山,他日兴师问罪却如何是好?”
耶律苟安如实言道:“孩儿爱慕萱儿郡主容貌俊俏又兼知书达礼,若是爹地放了平南王时,我便向他求亲,若他答应时,孩儿有情人终成眷属,爹地又得一股势力辅佐,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