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阿娆当真是比过年的猪还要难按,好在裴鄞有的是力气和手段,最终还是将人抱在了怀里,“不会嫌弃你,不会厌弃你,也不会罚你抄书······”
他声音微顿,望了眼阿娆,有几分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声音难得带上一丝轻哄,“别生气了,可好?”
阿娆扭头望着他,眼珠子忽地滴溜溜的转,歪头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皇上这是在哄臣妾吗?”
裴鄞点点头,心中隐隐有了丝不好的预感,等到对方果真眉眼弯弯让他重复她哄人的话时,他又是意料之中又是难掩无奈,疏冷眉眼此时褪去冷淡,染上几分宠溺来,缓缓启唇。
“别生气了···小甜甜···”
男人一字一顿,声音像是从喉咙间挤出来的,话音未落,他耳根就染上几分红晕,看上去极为羞涩,反倒将阿娆听得哈哈大笑,仰倒在裴鄞的怀中,被他接住,而后捧着他的脸,十分主动地踮脚上前,吧唧一声亲到男人唇上,“臣妾喜欢皇上哄,以后皇上也要哄臣妾。”
裴鄞面露无奈,他伸手刮了刮阿娆的鼻子,“莫作怪,今日不是说想吃鲜虾球,御膳房已经着人准备了,待会儿莫要贪嘴点心,仔细吃了肚子又难受。”
眼下快进寒冬,裴鄞这几日对阿娆的饮食格外看重,便是连糕点块数都有要求。好在虽然在糕点上“克扣”她,但是在银钱和首饰方面那是格外大方,欣月殿都快成为另外一个装满精美首饰的库房了。
“今日臣妾要回欣月殿去,再不回去臣妾都快不知道欣月殿如何走了。”
裴鄞闻言头也没抬,“无极殿不好?”
无极殿当然好,别说是后宫妃嫔,就连前朝官员能来无极殿走一趟都格外兴奋,可惜裴鄞这个皇帝像是怕见人,事情往往都在上朝时解决了,那些官员就是想来无极殿都没有机会。
阿娆坐在他下手边,没有打扰他批阅奏折,“无极殿当然好啊,可是臣妾已经在这里住了两日了,住着住着,似乎觉得无极殿和臣妾的欣月殿没什么两样,臣妾还是更想念欣月殿。而且这几日也没有和凌妃娘娘还有阿蝶聚一聚,臣妾难得升为嫔,怎么说也得在殿里摆上一桌庆贺庆贺嘛。”
她撑着脑袋,脸上满是喜气洋洋的笑意,恨不能将自己晋位的消息让天下皆知,裴鄞好笑地放下笔,“为何不宴请后宫?”
阿娆连忙摆手,孩子气道,“才不要,她们心里不知多讨厌臣妾,臣妾也可讨厌她们,她们就是吃欣月殿一点东西臣妾都不乐意,宫里人都有好几张脸,这会儿子她们笑得漂亮来恭贺臣妾,回去了不知会拧着脸说什么难听的话呢,臣妾这是请人吃饭还讨不着好。”
她气鼓鼓地说完才发现上座的人半晌没有吭声,方才还说的义愤填膺的阿娆眨巴眨巴眼睛,带有几分紧张地望着上面,还不自觉挠挠脸蛋儿,给自己找补,“臣妾也没有说他们坏话的意思,但臣妾想着她们定然也是不愿意来吃饭的,如此还不如臣妾不请她们不吃呢,这样岂不是都好?”
话音落,她却发现裴鄞正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眼底黑沉一片,并非是冷意,反倒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狂热?仿佛是一头猛禽看上自己想要的猎物一般,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掠夺与侵占,绝不会让猎物从自己嘴边逃掉一般,看得人后背发麻。
阿娆缩了缩脖子,将自己的身子往椅子后靠了靠,声音都抖了抖,“皇上不喜欢,臣妾,臣妾以后都不说了,都宴请了她们就是,反正她们都要昧着良心给臣妾送礼,臣妾不过舍一顿饭而已······”
察觉到她害怕,裴鄞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眼底的热烈渴望,只是心底心如擂鼓,仍旧让他的骨血都仿若在燃烧沸腾。他的阿娆,还真是处处都得他欢喜,这让他如何肯放她离开他半步呢?若是能将她按进骨血里,每时每刻都和她在一处,这该多好啊。
他偏头看了眼毫无察觉的阿娆,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诡异弧度。
“随你的心意便好,不宴请便不宴请,到时我派人将礼物送过去,给你庆贺可好?”
阿娆敏锐地察觉到裴鄞的自称从朕变成了我,她狐疑地看了眼上面的男人,对方是又脑补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吗?好感度也没有上升的提示音,还是在85%,这些时日一直也没有动过了。见耳边没有系统提示音,阿娆便继续巩固自己的人设,撒娇痴缠着给自己谋了许多好处。丝毫未察觉好感度提示条那处缓缓蔓延开来的黑化值,以及男人望向她时刻骨的温柔与病态爱恋。
察觉到男人的态度瞬间温柔起来,方才被吓住的小狐狸眼珠子转了转,浑身上下瞬间洋溢起了恃宠生娇的骄纵来,眉眼飞扬,娇艳如海棠花,格外明媚动人,这一幕让裴鄞眼眸微闪,喉结缓缓滚动。
“皇上方才又吓臣妾,臣妾的心现在还是慌的,噗通噗通跳得可厉害了!”
裴鄞望着皱着白嫩的小脸,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当下配合道,“那简嫔娘娘想要什么补偿?”
阿娆双眸刷地一亮,连忙拉着裴鄞的衣袖,娇声道,“臣妾想出宫玩儿~”
不等裴鄞说话,她又双手交叠抵在下巴处撒娇,“话本子里宠妃都会出宫玩儿的,皇上不能让臣妾丢面子,若是后宫那些妃嫔知道臣妾都没有出宫玩过,指不定要说臣妾土包子呢!”
她愤慨地握着拳头,裴鄞见状,心中不虞微微散开,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这样喜欢面子?”
这话说的,阿娆嘟了嘟嘴,“臣妾是个俗人,最喜欢好名声了,皇上难道不喜欢吗?”
他吗?裴鄞垂下眼睫,他倒是无所谓,名声于他而言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