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周止被铁链锁在椅子上，左腿不自然地扭曲着。
那是五年前被温若昭打残的旧伤。他抬头看着逆光站立的少女，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冷笑。
\"闻到omega的味道就想吐...\"他扯动嘴角，眼里满是怨恨，\"拜你所赐。\"
温若昭漫不经心走进，指尖转着一把银色小刀。
刀刃反射的冷光划过周止身上溃烂的伤口，那里结着黑红色的痂。
显然，段清肆找过他麻烦。
\"活该。\"她声音很轻。
周止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
\"你以为自己多干净？你爸卖的！我父亲就是他的恩客！\"他眼球凸出，唾沫喷在衣领上，\"你们毁了我家——\"
小刀\"铮\"地钉入他两腿之间的椅面，刀柄嗡嗡震颤。
温若昭俯身，发梢扫过周止扭曲的脸。
\"明码标价的生意，你父亲管不住下半身，怪谁？\"
她指尖点了点他萎缩的腿肌，\"就像当年，你带人堵我的时候，没想过会变成瘸子吧？\"
段清肆在阴影处动了动。月光从透气窗漏进来，照出他绷紧的下颌线。
\"五年了还惦记报复我？\"
温若昭拔起小刀，刀尖挑起周止的下巴。
\"让我猜猜...\"她突然笑了，\"是不是因为周家放弃你了？毕竟一个闻到omega信息素就呕吐的Alpha...\"
刀尖缓缓下移，抵住他痉挛的喉结：\"连传宗接代都做不到。\"
周止的瞳孔骤然收缩。
五年前的记忆碎片般扎进脑海——医院里父亲摔来的病历本，母亲歇斯底里的哭骂，家族会议上被收走的股权书...他猛地前倾，铁链勒进皮肉：\"贱人！我会让你——\"
温若昭突然抬手。
周止条件反射地护住头，动作太急差点栽下椅子。
等他回过神，只看见少女歪着头，眼里带着残忍的天真笑：\"会让我怎么样？你看，你明明在怕我。\"
段清肆的呼吸粗重了一瞬。
他盯着温若昭被月光镀亮的侧脸，喉结滚动。
她踩碎仇人尊严的样子，比他想象中更迷人。
\"沈眠...\"
周止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
\"你以为那小崽子多单纯？\"他吐出一口唾沫，\"当年是他自己招惹的我！我们根本没碰他！\"
刀尖停在半空。
\"他提前分化了，故意跑来找我们...\"周止的声带像被砂纸磨过。
\"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把手术刀插进腺体，还对你喊'姐姐救我'...\"他盯着温若昭骤然僵硬的指尖，快意地咧开嘴。
\"你差点为他坐牢，省吃俭用还面带愧疚的花钱给他治病，说不定他却在病房里笑呢！\"
段清肆抬眸看见温若昭揉了揉眉心，这个疲惫动作让他的心脏狠狠抽痛。
下一秒，她揪住周止的头发，\"砰\"地砸向铁椅。
\"听着。\"
温若昭的声音依然平静，只有段清肆注意到她指节泛白。
\"你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说的那么无辜，其实你也动过心思还会被他利用，不是吗？\"
她松开手，看着周止像烂泥一样滑下去。
她转身走向楼梯，黑色裙摆扫过血迹。
段清肆跟上去，在拐角处抓住她的手腕。
月光下，他看清她掌心深深的指甲印 ，她在忍耐。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烫，忍不住低头去吻那些月牙形的伤痕。
\"别老是这样，很不卫生。\"温若昭抽回手。
段清肆却笑了。
他扣住她的后颈，鼻尖蹭过她耳垂：\"你揍他的样子...\"呼吸灼热，\"好看得要命。\"
地下室里传来周止的咒骂，很快变成闷哼。
温若昭知道是段清肆的人动了手。
\"周家会处理他。\"段清肆把下巴搁在她肩上，\"我保证。\"
温若昭望向远处医院的灯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