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正是寒冬凛冽,屋内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焦灼。李教授平日里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尽显学者的儒雅风范。可此刻,她却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她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时不时地飘向墙上的挂钟,那指针每一次的跳动,都像是重重地敲击在她的心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沙发扶手,发出有节奏却又杂乱无章的声响,每一声都仿佛是她内心焦虑的具象化。
女儿放假前,信誓旦旦地说要和同学去南海玩。可李教授心里跟明镜似的,隐隐猜到女儿是和程诺一起去了。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就揪成了一团。
女儿年纪尚轻,没什么社会经验,这一趟出去,万一吃了亏可怎么办?而且,这事儿还得瞒着自己的丈夫安市长。
安市长身为滨城市长兼副书记,工作繁忙,她实在不想因为这点事儿让他分心。
每当安市长随口问起女儿的行踪,李教授的心就猛地一紧,赶忙强挤出一丝笑容,用尽量轻松的语气搪塞道:“女儿和同学出去玩啦,年轻人嘛,就爱热闹。”安市长听后,也只是笑着点点头,并未多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市长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天,他终于坐不住了,拿起电话拨通了学校老同学的号码。李教授在一旁,看着丈夫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心里也跟着“砰砰”直跳。
当电话那头传来老同学的声音,又提到“女儿没住校,还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时,李教授只觉得眼前一黑,女儿怕是和程诺住到一起了。
安市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眉头紧锁,心里涌起无数个疑问。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这孩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终于,安婧琪回来了。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给家人带的礼物,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今天星期天,安市长休息,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心爱的女儿像只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地在眼前晃来晃去。当他目光落在那些包装精美的礼物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安市长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随意:“琪琪啊,这次和同学玩得怎么样?”
安婧琪笑嘻嘻的回答:“爸,可好玩啦!南海的风景美极了,那海水蓝得像宝石一样,沙滩软软的,踩上去可舒服了。”
安市长接着拿起报纸,看似不经意地接着问:“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
安婧琪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地说:“男女都有呢,大家一起玩可开心了。”
安市长放下报纸,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那些礼物,问道:“那你哪来的钱买这些礼物啊?”
安婧琪早有准备,立刻回答:“妈给了我点钱,再加上我自己炒股赚的。”
安市长追问:“炒股?哪来的本钱啊?”
安婧琪一脸镇定,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我过年攒的钱啊,本来想着留着慢慢花,后来看到股市有机会,就投进去了。”
安市长紧盯着女儿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出破绽:“那赚了多少钱啊?”
安婧琪心里有点紧张,但还是稳住了心神,故作轻松地说:“就几万块钱呗,毕竟过年攒的钱也不多,股市有风险嘛。”
安市长突然站了起来,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几万块钱就能在鹏城买得起几十万的房子?你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这钱到底怎么回事?”
安婧琪知道父亲肯定调查过学校了,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爸,我借了一个叫程诺的朋友的钱,他很会炒股,短短半年就赚了几千万呢,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安市长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透露出怀疑和不满,冷冷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在学校住,要在校外住?”
安婧琪无奈地撇了撇嘴:“学校住宿条件不好,那么多人挤在一个宿舍,一点隐私都没有。我一个人住自在些,也能更专心地学习炒股。”
安市长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质疑:“程诺为什么给你借钱?没有企图谁会信。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社会上人心险恶,你一个小姑娘很容易被人骗。”
安婧琪有些不耐烦了,她知道以父亲的本事,迟早都会知道一切。于是,她大声说:“他喜欢我,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这次就是和他去南海玩了。爸,我都这么大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安市长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关节都泛白了。心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他怎么也想不到,女儿竟然会和一个男生发展得这么快,还瞒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
晚上,安婧琪赌气没有吃饭,连弟弟请她也没用。
安市长坐在卧室的床边,看着一旁的李教授,沉声问:“你见过程诺没有?”
李教授犹豫了一下,心里五味杂陈。做母亲的,之前一直帮女儿隐瞒,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女儿既然已经承认他们在谈朋友,也该正视这件事了。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国庆节的时候见过。这孩子年轻英俊,还很有本事的大学生,短短半年就挣了上千万的身家。不过,我也有点担心,毕竟他们年纪都还小,感情的事变数太大。”
安市长听了,沉默良久。他知道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感情生活,但作为父亲,他又担心女儿会受到伤害。
安市长有些埋怨地说:“老李,女儿还小,不满十八周岁啊!你早就知道她这么早谈恋爱了吧,怎么也不阻止一下?”
李教授没法回答,她确实喜欢那个男孩子,脸上带着几分尴尬与忐忑。
“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安市长没好气的问道。
李教授赶忙解释道:“老安,您先消消气。程诺是你女儿从火车站捡来的。”他这话一出口,安市长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养气的功夫差点就破了。
“火车站捡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安市长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里充满了焦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破衣烂衫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