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邪刀与妖刀村正的绞杀已至白热化。
温羽凡腕间赤金色真气如狂龙破茧,在刀刃相交处爆起刺目的光团,每一次金铁交鸣都震得实验室穹顶的荧光灯管如濒死心脏般剧烈震颤,将悬浮的培养舱映得忽明忽暗。
那些浸泡在荧光绿营养液中的人影在气浪中疯狂撞壁,仿佛无数被困的魂灵在炼狱里挣扎。
山口一夫枯瘦的指节攥紧村正刀柄,墨色羽织下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刀鞘恶鬼浮雕上,瞬间化作扭曲的血雾。
妖刀迸溅的赤黑刀芒与破邪刀的炽烈金辉绞成狂舞的漩涡,每一道交错的刃风都将地面钛合金板犁出深可见骨的沟壑,迸溅的金属碎屑混着液压油在半空凝成燃烧的星屑。
恰在此时,金满仓抡圆大锤的怒吼撕破硝烟。
这胖子将丹田内劲灌至极致,貂裘大氅在气浪中鼓成黑色风帆,锤头砸落时带起的赤金虚影如燃烧的流星,将第三具培养舱的强化玻璃轰然震碎。
荧光绿营养液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夜莺蜷缩的身影从舱内坠落,振袖和服上的海星吊坠擦过破碎的玻璃边缘,发出银铃般的轻响,恰如温羽凡骤然松弛的神经弦索被轻轻拨动。
“先生!”她跌坐在地时,发间银铃沉入积液,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睫毛上凝结的营养液珠顺着脸颊滑落,在地面砸出一圈圈涟漪。
刺玫捂着后腰被溶解液灼伤的肌肤踉跄起身,武士服撕裂处渗出的血珠与荧光绿黏液交融。
而小玲则瘫在营养液积水中剧烈咳嗽,后颈金属接口渗出的数据流如蛛网般缠绕指尖,将烟灰色套装染成斑驳的荧光。
心头大石落地的刹那,温羽凡丹田内劲陡然暴涨。
乾坤功六层真气如江海倒灌,顺着破邪刀身的饕餮纹汹涌奔涌,刀身竟泛起琉璃熔金般的灼热红光,刀柄处的「诛」字铭文突突跳动,宛如活物心脏在烈焰中搏动。
“山口一夫,你的筹码没了!”他声如洪钟,赤金色真气在刀刃上凝成狂龙虚影,刀势挥出时带起的气浪将地面钛合金板震得簌簌剥落,露出底下泛着幽光的钨钢纤维。
山口一夫佝偻的躯体剧烈起伏,咳出的血沫溅在村正刀鞘的恶鬼浮雕上,瞬间化作扭曲的血雾。
墨色羽织下的肋骨轮廓清晰可见,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经脉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他手中的村正妖刀骤然腾起血红色刀芒,刀刃上雕刻的恶鬼浮雕竟如活物般扭曲蠕动,张开獠牙贪婪吮吸着空气中的内劲,刀罡所过之处,金属支架渗出的液压油瞬间沸腾,腾起阵阵紫烟。
“八嘎!老夫的‘百鬼夜行’岂会败在你这黄口小儿手里!”老鬼子目眦欲裂,九重内劲如黑海怒潮般碾压而来,血光裹着刀势化作十二道厉鬼虚影,张牙舞爪地扑向温羽凡咽喉。
那些鬼影指尖滴落的血珠砸在地面,竟将钛合金腐蚀出蜂窝状的凹坑,滋滋冒出的绿烟与荧光营养液交织成诡异的图腾。
然而这看似狂暴的攻势下,温羽凡却敏锐地捕捉到对方手腕的细微颤抖,那是经脉老化导致的力不从心,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闷响。
他甚至能看见山口一夫袖口渗出的暗紫色血液,那是内劲反噬灼伤经脉的征兆,在荧光灯下泛着不祥的磷光。
“你的刀很快,”温羽凡旋身错步时,墨色风衣下摆如蝶翼翻卷,破邪刀划出的半圆弧光恰似撕裂夜幕的残月,精准格开村正妖刀的劈砍,“但你的身体,早就是风中残烛了。”
“培养仓上那个倒计时,就是你能够全力挥刀的极限吧?”话音未落,他猛地欺身而上,破邪三绝之「断空」骤然施展,“你的刀,已经没有之前的力道了。”
破邪三绝之「断空」骤然施展时,丹田六层内劲如火山喷发,赤金色劲气先于刀光劈碎三尺内的空气。
山口一夫仓促间举刀格挡,却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刀身涌来,震得他虎口迸裂,村正险些脱手。
“咳……”老鬼子踉跄后退时,后背撞碎的培养舱玻璃如蛛网迸裂,荧光绿营养液顺着墨色羽织蜿蜒而下,在绷带缝隙间露出枯瘦如柴的小腿——那皮肤干瘪得像风干的橘子皮,青色血管如蚯蚓般爬满脚踝。
“你懂什么……”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温羽凡,“当你看着自己的手指再也握不住刀,当你听见骨头在夜里咯吱作响,当你再也听不到女人满足的呻吟……”
村正妖刀突然爆发出更强的血光,刀刃上的恶鬼浮雕扭曲成狰狞的狞笑,仿佛在嘲笑岁月的残酷:“新神会答应我……只要提供‘秽土计划’的实验体,就能让我重获青春!”
村正刀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扑来,刀势虽猛,脚步却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淡红的血印:“他们说生物改造能修复经脉,说基因链重构能逆转衰老……”
温羽凡的破邪刀骤然停在半空,刀身的「诛」字铭文渗出幽蓝冷光。
他看着山口一夫枯槁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看着那些缠绕在村正刀上的血色内劲中夹杂的衰老气息——那不是单纯的内劲外泄,而是生命本源在疯狂燃烧。
“所以你就把山口组变成了新神会的走狗?”赤金色真气在刀柄饕餮纹中翻涌,刀身震颤的嗡鸣震得地面钛合金板簌簌剥落,“用成百上千无辜者的血肉,换你这具腐朽躯壳多喘几口气?”
“住口!”山口一夫状若癫狂时,墨色羽织无风自动,村正刀化作遮天蔽日的血影,十二道厉鬼虚影在刀芒中张牙舞爪。
他枯槁的手指深深抠进刀柄,指节因用力过度泛起青黑,仿佛要将残存的生命本源全部注入这柄妖刀:“你以为武者活到七十岁是什么滋味?看着弟子超越自己,看着关节锈成废铁……老夫不能死!不能像废刀一样折断!”
他的刀势突然变得狂乱无章,九重内劲如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血红色刀芒时而凝聚如实质,时而涣散成飘飞的血雾。
温羽凡敏锐捕捉到其手腕经脉暴起的瞬间,破邪三绝之「破邪」陡然施展。
破邪刀以刀柄尾端饕餮纹刀首为轴,化作飞旋的赤金轮盘,刀光如环形光轨撕裂血影,在实验室穹顶投下旋转的死亡图腾。
“当啷!”刀刃切入村正刀护手缝隙的刹那,迸溅的火星如星屑般炸响。那柄浸染无数鲜血的妖刀轰然落地,刀刃上的血光瞬间黯淡成死灰,恶鬼浮雕蜷缩成扭曲的哭脸,仿佛在哀嚎主人生命的流逝。
山口一夫捂着断裂的手腕跪倒在地,墨色羽织下的躯体剧烈震颤,咳出的血沫混着碎骨渣砸在地面,竟在零下气温中凝成暗紫色的冰花,每一朵都映着他瞳孔里熄灭的疯狂。
温羽凡收起破邪刀时,刀身的赤金真气如潮水退去,只在饕餮纹中留下幽微的脉动。他望向瘫在地上的老鬼子,眼中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只有冰川般的漠然。
“你追求的青春,不过是新神会用血肉堆砌的谎言。”他转身走向金满仓,靴底碾碎村正刀旁的血痂,“而你,不过是他们养在实验室里的一条老狗。”
身后的山口一夫盯着自己枯瘦如柴的手,那只曾捏碎无数喉骨的手掌此刻正剧烈颤抖。
他忽然望向地上黯淡的村正刀,浑浊眼珠里溢出的绝望突然被狂热点燃。
枯槁的手指猛地探入羽织内衬,痉挛的指节勾出一管漆黑如墨的针剂。
玻璃管壁上跳动的幽光映得他瞳孔发亮,管内液体如活物般翻涌,每一次波动都渗出暗紫色电芒,在荧光灯下织成诡谲的电网。
“哈哈哈……你以为就这么完了吗?”山口一夫的笑声陡然拔高,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温羽凡,老夫怎么会像条丧家之犬般死去?”
他猛地撕开衣襟,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肋骨根根分明如枯柴,却在针剂贴近皮肤时泛起诡异的潮红。
那些缠绕在骨骼上的青色血管突突跳动,仿佛在呼应管内液体的躁动:“新神会从不食言!他们给了老夫真正想要的——‘龙血药剂γ’!”
针管刺破皮肤的刹那,漆黑如墨的药剂如挣脱囚笼的毒蛇,顺着针孔疯狂钻入心脏。
山口一夫的躯体骤然弓成反弓,脊椎发出爆豆般的连串脆响,每一节椎骨都在噼啪声中重组。
枯瘦如柴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青色血管如虬龙般在皮下暴起,将皱纹密布的皮肤撑得发亮,沟壑纵横的脸颊竟渐渐恢复紧致,如同被无形之手熨平了岁月的刻痕。
他的头发从银白转为漆黑,脱落的牙齿重新生长……
甚至断裂的手腕处都腾起紫黑色电芒,骨骼摩擦的闷响中,白骨以诡异的角度复位,肌肉纤维如活物般蠕动愈合。
“看到了吗?这是青春!是力量!”他捶打胸膛的轰鸣震得地面混凝土簌簌剥落,内劲如沉睡火山骤然喷发,形成的气浪将周围的培养舱震得粉碎,荧光绿营养液在空中爆成璀璨的雨雾,“代价?不过是变成‘怪物’罢了!”
话音未落,他的躯体突然迸裂出刺目红光,皮肤下浮现出樱花国传统浮世绘风格的恶鬼纹路,那些朱红色的咒印如活物般游走,将衣物撕扯成碎片。
十根利爪撕裂袖口,指甲泛着黑曜石般的寒光;尾椎骨节节暴涨,生出覆盖倒刺的骨尾,每一次甩动都在地面犁出深沟。
随着一声混杂着野兽咆哮与人类狂笑的嘶吼,「恶鬼?酒吞童子」的异化形态在实验室中央成型。
这具三米高的躯体头顶弯曲的鬼角,口中獠牙闪烁着涎水,每一次呼吸都喷出带着硫磺味的紫黑色雾气,将周遭的金属支架腐蚀出滋滋冒烟的孔洞。
他胸腔剧烈起伏,皮肤下的咒印随心跳明灭,俨然一尊从地狱爬出的杀戮魔神。
“大哥!”金满仓抱着天星剑箱踉跄后退时,铁箱表面五道爪痕突然渗出乌银荧光,如活物般在铁皮上蠕爬。箱内天星剑的嗡鸣陡然拔高,震得他肥脸发麻,“这老鬼子……变妖怪了!”
“突破宗师了……不!还没……伪宗师境吗?”温羽凡瞳孔骤缩,破邪刀的刀柄在掌心发烫。
山口一夫此刻的内劲波动已掀翻实验室穹顶的荧光板,虽未真正踏入宗师境,却已能引动天地元气,拳风未至便将三米内的培养舱震成齑粉,荧光绿营养液如暴雨倾盆,在半空就被他周身的紫黑气焰蒸发成白雾。
恶鬼形态的山口一夫猛地踏地,钛合金地面如蛛网般迸裂。
他挥出的利爪撕裂空气时,竟在半空留下紫黑色的能量轨迹,宛如巨蟒甩尾时拖曳的磷火,直取温羽凡面门。
破邪刀仓促格挡的刹那,刀身与鬼爪碰撞出刺目火花,金铁交鸣的锐响震得整层实验室嗡鸣。
温羽凡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刀身涌来,手臂瞬间麻痹如灌铅,连退七步才用刀身拄地稳住身形,靴底在地面犁出带着焦痕的沟壑。
更骇人的异变来自山口一夫的尾椎,那截骨尾骤然暴涨,尖端凝聚出能量晶体,如 J型融合体般喷射出蓝紫色电弧。
温羽凡拧身侧翻的瞬间,电弧擦着肩头而过,将身后的服务器机柜熔成扭曲的废铁。
熔融的金属液滴在地面砸出滋滋冒烟的凹坑,与飞溅的荧光营养液交织成诡异的炼狱图腾。
见此情景,井上裕司率领着特战队立即展开支援。
二十余名突击队员呈扇形散开,电磁脉冲枪与突击步枪的枪口同时对准恶鬼形态的山口一夫。
“火力压制!”井上裕司怒吼着扣动扳机,蓝紫色的电磁脉冲如蛛网般射向山口一夫的鬼角。
然而脉冲波触及对方皮肤的瞬间,竟如泥牛入海般被一层无形的能量护盾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怎么可能?!”一名队员惊骇地看着手中冒烟的电磁脉冲枪,枪管因能量过载而扭曲变形,金属表面渗出的蓝紫色电弧却在接触到对方皮肤时骤然熄灭。
山口一夫狂笑着甩动骨尾,尾椎的能量晶体爆发出刺目电弧。
密集的子弹雨打在他身上如冰雹砸向磐石,仅在鬼角与利爪上溅起串串火星,那些嵌着生物陶瓷的鳞片甚至未留下半道白痕。
某队员奋力举起火箭筒,高爆弹快要命中鬼角的刹那,竟被对方漆黑如墨的利爪徒手捏住。
虽然高爆弹依然成功爆炸,但橙红色的爆炸气浪仅仅让这头恶鬼晃了晃身形,溅落的金属碎片反而被其皮肤吸收,化作血管般的紫黑色纹路。
“废物!”混合着野兽嘶吼的声线震得实验室穹顶簌簌落屑。
下一瞬,山口一夫猛地拍向地面,紫黑色的能量冲击波如扇形海啸轰然扩散。
特战队队员们的防爆盾瞬间扭曲变形,数人被气浪掀飞,撞在墙壁上发出骨骼碎裂的闷响。
井上裕司捂着流血的额头挣扎起身,战术背心上的樱花国徽纹章被能量灼出焦痕。
他望着那具在硝烟中巍然屹立的恶鬼躯体,喉间溢出难以置信的沙哑:“他的强大……超越了已知生物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