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一夫的躯体如崩塌的黑曜石雕像般轰然倒地时,紫黑色能量场如破漏的堤坝般轰然溃散。
穹顶的荧光灯管在能量余波中炸裂,碎玻璃如星屑飞溅,燃烧的液压油曳着蓝紫色尾焰如雨坠落,将满地琉璃状的培养舱残骸映得明明灭灭。
“太好了,大哥!我们赢了!”金满仓肥硕的身躯踉跄着扑过来,貂裘大氅上的雪粒簌簌抖落,肥手指着倒地的恶鬼残骸,小眼睛在硝烟中亮得惊人。
霞姐的藏青色劲装如蝶翼翻飞,她拨开飞溅的碎玻璃冲到近前。
戴云华与李玲珑等人紧随其后。
温羽凡突然单膝跪地,破邪刀拄地时震出一圈赤金涟漪,天星剑重合唯一,插在他的身侧。
睚眦之怒带来的脱力期如寒潭之水般瞬间涌遍四肢百骸,他能清晰感知到经脉里残留的紫黑能量如万千钢针般啃噬内劲根基。
右肩伤口再次迸裂,溢出的鲜血混着荧光绿营养液,在龟裂的钛合金地面汇成妖异的血色图腾。
“凡哥!”“先生!”霞姐的惊呼与夜莺抽气声同时响起,李玲珑的猩红斗篷已随急冲带起破风之声。
温羽凡却摆了摆手,指尖颤抖着从怀中取出解厄冰蝉,玉蝉贴在伤口的刹那,森白寒气顺着肌理蔓延,将翻涌的紫黑毒雾冻结成细碎冰晶。
他扯出一抹苦笑,血沫在唇角凝成暗紫珠链:“没事的,这是我出绝招后的脱力罢了。至于这毒,也不碍事,很快就能解了。”
然而众人根本来不及松口气……
“咔嚓!咔嚓咔嚓!”
培养大厅深处爆发出密集的玻璃碎裂声,宛如万千冰晶同时崩裂。
成排的培养舱如被烈火炙烤的蜂巢般轰然炸开,荧光绿营养液裹着粘稠的生物组织冲天喷涌,数以百计的融合体如破闸的墨色潮水般狂涌而出。
这些造物不再冲向北侧闸门,而是集体转向,猩红晶体眼甚至透过墙壁锁定温羽凡的所在,喉间发出金属摩擦般的狂躁嘶吼。
“不好!难道是那怪物的死触发了连锁孵化程序!”戴云华猛地转身,三尺长刀划出半轮银弧将扑来的蜥蜴状造物一刀两断。
“玲珑!护好你师傅!”霞姐的冰蓝真气在掌心爆成霜花,靴底碾过地面的瞬间凝结出蔓延的冰晶荆棘。
她侧身避开机械翼造物的扑击,藏青色劲装的撕裂处渗出暗红血珠,在零下气温中凝成星芒状冰晶:“云华,跟我在门口组成防御线!绝不能让它们冲进实验室!”
李玲珑的猩红斗篷如燎原火舌般翻卷飞旋,软剑在腕间挽出「云蛟三杀」的剑花,银芒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刃网。
当一只猿猴造物扭曲关节扑来时,剑锋精准切入其腋下未融合的皮肉,墨绿色体液喷溅的刹那,剑势陡然加急,将那团腥臭的生物组织绞成齑粉。
霞姐与戴云华如两道疾风掠至防爆门前,藏青色劲装与素银别针在荧光下交错生辉。
霞姐足尖顿地腾起冰蓝真气,「云龙腿」携着凛冽气浪扫断蜥蜴造物的尾刺;
戴云华的三尺长刀划出半月弧光,刀身震颤间爆发出内劲破甲的锐鸣,将扑来的机械守卫斩作零件雨。
井上裕司率领的特战队同步展开火力网,电磁脉冲枪的幽蓝弧光与突击步枪的赤金火舌织成死亡光网。
战况一时无比激烈,却难挡如潮水般涌来的融合体。
而且不到二十秒,战况更是在刹那间便急转直下:
中央培养舱群的强化玻璃如蛛网般迸裂,数十只 J型融合体破舱而出。
它们胸腔的机械心脏搏动时喷吐蓝紫色电弧,二进制数据流如蛛网覆盖金属瓣膜,竟在跃起的瞬间同步抬起利爪。
当数十道能量束在半空交织成狰狞的光网时,实验室穹顶的钢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断裂的金属碎片混着荧光营养液如雨坠落。
温羽凡倚着变形的服务器机柜喘息,只觉四肢百骸如灌铅般沉重。
破邪刀在掌心不住震颤,刀刃上的饕餮纹黯淡如将熄的残烛,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在「睚眦之怒」的脱力期里消散殆尽。
他望着奔涌的黑色潮水从四面八方吞噬最后的安全区域,瞳孔里映着坠落的金属碎光,喉间泛起因真气反噬而生的腥甜。
而那些 J型造物关节处渗出的紫黑色黏液已在地面蚀出冒烟的沟壑,正顺着裂缝爬向他足下的钛合金板。
井上裕司望着如墨色潮水般漫涌的融合体,战术目镜的红光骤然爆闪,扬手按下战术电台的起爆按钮时,指节因用力泛白:“所有人注意!执行 b方案——引爆!”
“轰隆!”“轰隆!”
惊雷般的爆鸣连珠炸响,预先埋设在培养舱群支架的 c4炸药如链式火山轰然喷发。
培养舱支架如枯骨般崩裂,承重柱的钢筋如发丝般寸寸折断,整个地下实验室如遭遇地震般剧烈震颤,混凝土碎块与扭曲的金属构件如黑色冰雹般砸落,在地面砸出密如蜂巢的凹坑。
爆炸产生的气浪形成透明的冲击波环,所过之处培养舱如琉璃盏般纷纷炸裂。
尚未孵化的融合体在强光中化作绿色雾霭,那些破舱而出的造物则被气浪掀至半空,绿色体液如暴雨般泼溅在穹顶,崩裂的金属零件如蜂群般四射,嵌进四周墙壁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更多的融合体被倾泻的钢筋混凝土活埋,在沉闷的轰鸣中发出金属骨骼错位的哀鸣。
辛辣的硝烟如无形锁链扼住咽喉,混杂着液压油燃烧的刺鼻焦味与生物组织碳化的甜腥,在空气中交织成令人作呕的毒雾。
当爆炸余波渐渐平息,「生物培养区」大厅已沦为炼狱图景:
残垣断壁间仅存扭曲的金属骨架,燃烧的培养舱残骸冒着蓝紫色浓烟,绿色黏液在焦黑的地面蜿蜒成燃烧的河流,方才还狂躁的融合体威胁已被压制在崩塌的废墟之下。
井上裕司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再次下令:“清理现场,确保没有遗漏的融合体。”
特战队队员呈扇形散开,战术靴碾过熔融的玻璃碴时发出细碎的脆响。
他们端着电磁脉冲枪的手臂纹丝不动,枪口红光在扭曲的金属骨架间游移,每一步都踩在混凝土碎块的承重节点上。
某队员用靴尖挑开半块烧熔的培养舱玻璃,荧光绿的黏液在焦黑的地面上蠕动,宛如无数条微型毒蛇在灰烬中吐信。
硝烟尚未完全散尽,细如碎雪的混凝土粉尘在残垣断壁间浮沉。
霞姐用袖口拨开爆炸扬起的烟尘,藏青色劲装的下摆还沾着未干的绿色黏液,那片污渍在荧光灯下泛着磷光,随着她剧烈的咳嗽微微震颤。
她刚看见温羽凡撑着破邪刀站起身,喉间的呼喊尚未出口,一道粉白色的身影已抢先撞进男人怀里。
夜莺的振袖和服浸着粘稠的营养液,海星吊坠冰凉地贴在温羽凡锁骨,指尖嵌入他风衣后摆的布料,几乎要将那墨色纤维攥断。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先生……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温热的泪滴透过布料渗进皮肤,混着爆炸残留的硝烟与营养液的腥甜,烫得温羽凡喉结重重滚动。
“你这丫头……”温羽凡抬手想拍她后背,却被另一道身影缠住。
小玲不知何时竟也撑着残破的培养舱壁爬了过来,烟灰色套装撕裂的袖口露出半截白皙手腕,并顺势挂住温羽凡的手臂:“温先生……多谢救命之恩……”
“够了!”霞姐的翡翠镯子“当啷”撞在碎玻璃上,冰蓝真气顺着指缝溢出,将脚边的金属碎片震得簌簌发抖,“温羽凡,你倒是说说,这又是唱的哪出?”
她盯着夜莺紧扣在温羽凡腰侧的手,又瞥向小玲若有似无蹭着他袖口的指尖,藏青色劲装因气血翻涌而微微鼓荡:“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就忙着左拥右抱?”
温羽凡被三人围在崩塌的金属支架间,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刚想解释,夜莺却将脸埋得更深,发间银铃蹭过他下巴:“你又是谁?为什么要凶先生……”
“我凶?”霞姐气极反笑,上前一步掐住温羽凡的胳膊,翡翠镯子险些砸在他尺骨上,冰蓝真气顺着接触点渗入他经脉,“我看你是被这俩丫头灌了迷魂汤!”她的目光扫过小玲耳后若隐若现的樱花刺青,“尤其是你……山口组的人,装什么柔弱!”
小玲猛地缩回手,指尖颤抖着按住胸口撕裂的衣襟:“我……我已经脱离山口组了……”
戴云华扶着渗血的左臂从通道拐角踉跄走来。
他目睹眼前的修罗场,喉结滚动着没作声,只是将目光转向坍塌的天花板,靴底碾过一块变形的合金板,发出刻意压低的声响。
而李玲珑则蹦跳着来到戴云华面前,猩红斗篷扫过地面的玻璃碴,突然指着温羽凡笑出声:“师弟,你快看。师傅这下完蛋了!”
刺玫始终站在爆炸形成的弹坑边缘,寻回的武士刀斜插在龟裂的地面,刀刃映着她紧咬的下唇。
她看着温羽凡被三人围住的狼狈模样,掌心的新伤突然发痒,那是被溶解液灼伤的痕迹,此刻却比伤口更疼。
金满仓从坍塌的承重柱后晃悠出来,地中海发型上还沾着水泥碎屑。
他瞅见温羽凡被三个女人围在中间的窘迫模样,肥脸顿时笑成朵菊花:“哎哟喂!大哥可以啊!这刚打完仗就享起齐人之福了?左拥右抱的,比吉原游郭的夜宴还热闹!”
温羽凡狠狠瞪了金满仓一眼,后者却缩着脖子躲到特战队队员身后,还不忘从人缝里抛来个挤眉弄眼的鬼脸。
这局面比刚才和伪宗师级的山口一夫对战还让温羽凡头疼。
他刚想开口解释,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般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角落一台扭曲的服务器突然爆出蓝紫色火花,尚未完全碎裂的显示屏亮起刺目幽光。
滋滋的电流声中,屏幕上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金翅。
他穿着雪白风衣,指尖夹着细烟,嘴角噙着惯有的、带着病态愉悦的笑意,背景是一片模糊的实验室仪器。
“温先生,别来无恙。”男人的华夏语透过电流传来,混杂着些许杂音,“恭喜你又拆了我们的一座‘玩具工厂’。”他轻弹烟灰,笑容不减,“不过不必在意,这些‘废品’本就是为你准备的见面礼。”
温羽凡瞳孔骤缩成针尖,破邪刀的饕餮纹刀柄骤然沁出冷汗,指腹碾过「诛」字铭文时竟留下湿滑的指痕。
他死死盯着屏幕,声音低沉如雷:“金翅,你给我出来!”他想起在西郊猎场初见金翅时的场景,此时这家伙突然现身,必然没安好心。
夜莺和小玲的动作陡然僵住,霞姐也收起了怒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屏幕上。
“别这么紧张,我不在樱花国。”他轻弹烟灰的动作优雅如表演,背景里模糊的培养舱恰好映出蓝光在他瞳孔里流转的弧度,“我此次出现只是想告诉你,温先生,我对你的‘过去’很感兴趣……凤栖花苑二号楼 1001室,十月十一日,提拉米苏蛋糕……”
他慢悠悠地吐出这些字眼,每一个都像重锤砸在温羽凡的心脏上。
温羽凡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那些被他深埋在记忆最深处的画面,此刻被金翅轻描淡写地揭开,鲜血淋漓。
“闭嘴!”温羽凡的声音因压抑而颤抖,刀刃上的饕餮纹突然渗出赤金真气,与他额角暴起的青筋同步跳动。
金翅的琥珀色瞳孔在屏幕蓝光里泛起诡谲的涟漪,宛如搅动着剧毒的琉璃盏:“我很理解你为何会像疯狗般撕咬我们。”他夹着细烟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背景里的金属仪器发出规律的蜂鸣,“温先生,你认定是我们杀了你的妻子和儿子,对么?”
“你什么意思?”温羽凡的声线陡然拔高,丹田真气不受控制地轰然翻涌,脚下堆积的玻璃碎片在赤金气浪中簌簌震颤,如被狂风席卷的冰晶,有几片甚至迸裂成齑粉。
他死死盯着屏幕里那袭雪白风衣,瞳孔边缘泛起因极致愤怒而生的赤红。
夜莺等人也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僵硬,不由得更加紧张。
“关于你妻子周新语,儿子温小智……”金翅故意拖长尾音,让每个字都像裹着寒冰的针,刺入温羽凡的耳膜。他看着屏幕里男人骤然煞白的脸,嘴角笑意愈发深诡,指尖烟灰簌簌落在雪白衣襟上,“他们的死,与新神会无关。”
这句话如同一道裹挟着惊雷的冰锥,狠狠凿进实验室的混乱硝烟。温羽凡只觉一股寒气从尾椎直冲顶门,指尖瞬间冰凉如铁。
“你说什么?!”他猛地踏前一步,破邪刀“噌”地出鞘半寸,刀刃反射的冷光映得他脸色铁青,“你……你胡说!除了你们,还有谁?”
金翅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笑得更欢了:“我说,温先生,你找错仇人了。那栋楼的坍塌,确实是‘人为’,但动手的人……”他故意顿了顿,让悬念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所有人的神经,“以你现在的眼界,你觉得,什么样的境界,能一招摧毁一栋二十多层的大楼?”
温羽凡下意识看向霞姐,又望向戴云华、李玲珑,三人眼中都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宗师级?”金翅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摇头,“不够,远远不够。我们还没资格让二十层钢筋水泥如豆腐般碎裂。”
霞姐的呼吸陡然急促,下意识攥住温羽凡的袖口。
“不瞒你说,”金翅的声线突然压低,带着金属般的冷冽,“周新语女士遇害那天,新神会所有超越宗师境界的存在,没一个在华夏境内。”
温羽凡脑中轰然一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他想起凤栖花苑小区二号楼的轰然倒塌,想起那道刺眼的白光和震耳的巨响。
如果不是新神会,那会是谁?宗师之上的境界……
“游戏还在继续。”屏幕突然爆闪,金翅的脸在强光中扭曲成恶鬼面具,“温先生,当你以为敌人在实验室里玩弄基因时,真正的猎手早把棋盘设在九霄云外。”
话音未落,屏幕彻底黑屏,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回荡。
温羽凡僵立在原地,破邪刀“当啷”落地,刀刃砸在山口一夫的鬼角碎片上,迸出的火星照亮他瞳孔里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筋骨,墨色风衣顺着坍塌的金属支架滑落,露出内衬上凝固的血渍。
夜莺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突然感到一阵轻颤,低头只见温羽凡指尖正不受控制地抽搐,那些曾握刀斩破生死的指节,此刻苍白得像冬日的枯枝。
“先生……”夜莺的声线被硝烟呛得沙哑,发间银铃蹭过他锁骨时,触到一片异常的冰凉。
“不是新神会……”温羽凡的喃喃自语被硝烟撕碎,墨色风衣下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坍塌实验室的残垣断壁都吸入肺腑,“那我这几年的复仇,算什么?我所承受的痛苦,所背负的仇恨,难道从一开始就错了?”
武尊境!
那个几乎凌驾于这个世界顶点的境界,竟与妻儿的死有关?
“羽凡……”霞姐的指尖刚触到他渗血的袖口,就被一股暴起的赤金真气震得后退半步。
翡翠镯子在半空划出冷光,映见温羽凡猛然攥紧的拳头,指节将破邪刀的饕餮纹刀柄碾出青白指痕。温羽凡喃喃自语:“宗师之上……怎么可能……”
夜莺的振袖和服蹭过他战栗的后腰,海星吊坠冰凉地贴住他狂跳的心脏:“先生,别信他的话,他一定是在骗你!”
话音未落,却见温羽凡猛地抬头,额角暴起的青筋如赤金纹路爬向鬓角,那些曾被迷茫笼罩的瞳孔突然爆发出焚天烈焰。
实验室的残垣断壁间,突然卷起无形的气浪。
温羽凡的墨色风衣如鼓满狂风的帆,破邪刀在掌心“嗡”地震鸣,刀刃上的饕餮纹竟渗出滚烫的赤金真气,将地面的钛合金板烫出滋滋作响的沟壑。
他不知道金翅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这是否是新神会的又一个阴谋,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就算是武尊境……我也要把他从云层之上拽下来!”
复仇这条路,绝对不会因为对象不同而改变。
戴云华按住流血的左臂,望着温羽凡瞳孔里重燃的战火,喉结滚动着艰难道:“师傅三思啊!若说武尊境界,在华夏大地也就只有那一位,根本无人能够与之匹敌。师傅若是……”
温羽凡抬手止住他的话,墨色风衣下的指节泛白如纸。实验室残存的荧光灯管在他身后明灭,将破邪刀的饕餮纹映得忽红忽蓝:“我明白,就当他没有出现过。”他的声线突然平静下来,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威压,“我会忍,我也会等……但今天金翅的话,你们谁也不要泄露出去。”
戴云华点头应诺:“是,徒弟知道。”
霞姐上前半步时,翡翠镯子撞在温羽凡肘间发出清越的鸣响,声线斩钉截铁:“凡哥,不管对手是谁,我都会跟你共进退。”
夜莺的海星吊坠蹭过他锁骨,振袖和服上的银线在雪光中泛着幽微:“夜莺永远支持先生。”
“我一定不会乱说的。”李玲珑赶紧拉紧猩红斗篷,生怕漏出半个字,却忍不住斜睨金满仓。
“看我干嘛……”金满仓突然拔高声线,肥脸涨成紫茄子,“我老金的嘴是这么没把门的吗?”
温羽凡将破邪刀归鞘时发出清越的龙吟,刀身饕餮纹的赤金真气尚未完全收敛,便伸手握住天星剑的乌银剑柄。
当他拔起长剑的刹那,七十二片柳叶刃在半空列阵成环,星轨银纹如活物般流淌,与他丹田翻涌的真气产生高频共振,整座实验室的金属构件都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他大步向前走去,靴底碾碎钛合金板的脆响混着剑刃切割空气的锐鸣,来到「生物培养区」大厅的区域。
天星剑在温羽凡掌心旋出半朵银花,残垣断壁间腾起黑金气浪:“新神会也罢,武尊境也罢,都来吧!”刃锋映着他瞳孔里燃烧的战火,“刃之所指,即是吾道。”
话音未落,「生物培养区」废墟下方爆发出连串闷响。
被钢筋混凝土掩埋的 J型融合体如破土毒笋般轰然钻出,胸腔机械心脏搏动时喷吐的蓝紫色电弧,将覆盖其身的混凝土碎块震成齑粉。
然而这些造物刚露出钛合金颅骨,便撞入天星剑织就的光网……
温羽凡手腕轻转,天星剑划出一道玄奥弧线。万千流光自剑刃喷薄而出,每一片柳叶刃都拖着彗星尾迹般的赤金拖影。
当剑势掠过第一只 J型造物的瞬间,那嵌着数据流的金属瓣膜如琉璃盏般崩裂,蓝紫色液压油尚未落地,便被剑气蒸发成丝丝紫烟。
第二只造物甩动尾刺扑来时,七十二片剑刃突然分化出虚实二重影。
实体刃锋精准切入其膝关节液压接口,虚影剑网则裹住迸溅的能量流,将那团蓝紫色电弧绞成细碎的光尘。
断裂的机械臂砸落地面时,关节处还在抽搐的齿轮被剑气震得粉碎,如黑色雨点簌簌坠落。
第三只 J型造物刚从坍塌的培养舱支架后探出头,便被天星剑锁定……
剑势收束的瞬间,天星剑的柳叶刃上凝着数滴未及蒸发的墨绿色体液,在荧光灯下泛着磷光。
温羽凡望着满地细碎的融合体残骸,靴底碾过一块尚在抽搐的钛合金碎片,剑刃震颤的余波将地面的积雪蒸成白雾,与他周身翻涌的黑金真气交织成战罢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