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荀啊,看来这小虫子对你还是有些影响的嘛,居然这么慢?”
此时徐幽子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喝着茶水。
隋渊则伫立在一旁,一脸的茫然。
夏泽进入房间后,就看到了地上的两具尸体。
他们的身上全都有红花会的标识,而且是正统红花会成员,并非像苏莲祎那样的外围人员。
“哼,老不死的,看来还真被你说中了!”
夏泽他们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给几个小家伙解释解释吧,别卖关子了。”徐幽子很坦然,仿佛今晚发生的一切全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荀夫子也坐了下来,其他人都围了上来,等着夫子解惑。
“其实那天我和老徐离开后,他便与我说了学宫内已被红花会渗透。他这次回来也是得到消息,说红花会要在学宫内有所动作。为了引蛇出洞,我和老徐自导自演了一场戏,没想到他们这么轻易就上钩了。”
夏泽他们全都吃惊无比。
“爷爷,难道让蛊虫进入你的身体,也是你故意为之吗?”荀萱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荀夫子大笑,“区区一个小虫子,还弄不死你爷爷!”
“哼!白让我担心那么久!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
荀夫子看了看夏泽和隋渊。
夏泽坦言道:“因为两位夫子并不信任我们。我一个外人,却在大周突然崛起,难免引人怀疑;而隋渊虽是徐夫子的徒弟,却曾被逐出学宫,难免有人猜忌他心怀愤恨。这不怪您二老怀疑我们。”
徐幽子叫过隋渊,“老夫没看错你,比那个小畜生强多了。”
隋渊眼中露出狠戾,“师傅,放心,我一定会手刃他!”
夏泽自然知道他们说的是谁——除了隋渊的师兄,恐怕没人让他如此痛恨。
“两位夫子,可知这学宫内与红花会暗中勾结的幕后之人是谁了吗?”
两位夫子对视一眼。
徐幽子运起内力大喝一声:“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话音刚落,门口处出现一个人影。
她一身青袍,款步走来,风韵犹存的身姿让人完全猜不透她的年龄。
“你们两个还真是好算计!”
“子璐,你还是放不下当年的怨恨吗?”“哼!即便今日栽在你们手上,我也不会放弃对你们的复仇!”
夏泽愣住——这新出现的女人,难道是儒家传统学派的院首?从他们的对话来看,难道三人之间还有旧怨?
“老徐,你与她说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吧,咱们如今这把年纪了,也没必要再隐瞒了。”
徐幽子叹了口气,如释重负般讲了起来。
“当年你我三人一同拜入老师门下,共同研究学术。子璐,你还曾协助老师开创了大周王朝。后来,老师创办稷下学宫,招收各国学士,我们三人也被推举为各院院首。
老师的死,你一直怀疑是我们二人所为,其实是老师不让我们告诉你!”
被叫做子璐的女人面露疑惑。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老师早已去世多年,我怎么能相信你们所言?”
“信不信由你。当年老师是怕你性格倔强,得知他是被人所害,必定会去报仇。他担心你有危险,所以不让我们告诉你。
这些年,我和老荀看似不合,实则一直在暗中调查老师的死因,最终查到与红花会有关!”
子璐虽与红花会合作,但内心并不完全信任他们。
徐幽子继续道:“当年老师为了巩固地位,曾与红花会有过接触。但红花会贪得无厌,竟想在大周设立总坛,让大周子民信奉他们的邪教。老师拒绝后,便遭到他们的嫉恨。久而久之,双方从不合演变为仇恨,甚至兵戎相见。有一年,老师曾带我与他们交手,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子璐点点头,示意徐幽子继续。
“后来的事不必多说。那次我虽胜了,但老师却遭埋伏,身受重伤。你因此怀疑我为了争夺老师的位置,暗中加害于他,红花会也是这样误导你的吧?”
子璐面露震惊,渐渐有些相信,但仍缺少确凿证据。
这时荀夫子拿出一封信笺。
“你自己看看吧,这是老师临终前留给你的。我当时确实有私心,不想让你看,是我知道你爱慕老师,而我那时也喜欢你,怕你看信后不顾一切去报仇。”
夏泽和荀萱等人都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年轻时的荀夫子还有暗恋之人。
子璐颤抖的双手接过信笺。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边看边落泪。
信中满是对她的歉意,让她不要怪自己“无情”,要好好辅佐师兄,勿念报仇,应将稷下学宫发扬光大。老师还说,能收他们三人作为徒弟,是一生的欣慰。
至此,真相终于大白。
多年的争斗,原来只是一场误会。
子璐泪水滂沱,瘫坐在地。
“为什么?老师——为什么?”
她嘶声呐喊,将多年的委屈倾泻而出。
就在此时,那个面具男再次出现,他鼓掌道:“真是一出好戏,是我小看你们两个老家伙了。”
屋内众人除了仍在痛哭的子璐,全都面露警惕。
此人无声无息便出现在这里,就连两位夫子都毫无察觉。
夏泽心惊:难道此人境界再次突破?或是身上携有秘宝?
“夏泽,虽然我没能拿下稷下学宫,但这只是你我博弈的开始。等着吧,更大的舞台已为你搭建好,我期待你的表演!哈哈哈。”
“哪里走!”徐幽子瞬间挥出数道剑气,直接穿透面具男的身躯。
“幻影移形!”两位夫子惊叹道。
“再见了!诸位,后会有期!”
面具男消失在原地,众人面色凝重,各自沉思。
许久后,子璐恢复过来。
“对不起,两位兄长,这些年给你们添麻烦了!”
两位夫子连忙摆手,“无妨,师妹,这也是我们的疏忽,若早告诉你,也不至于如此。”
三人寒暄片刻,齐齐看向夏泽。
“夏泽,我们就直呼你姓名了。”
夏泽向三位夫子一拜,“称呼而已,不必介意。”
几位夫子点点头,相视一眼,由子璐开口道:“我们愿意将稷下学宫托付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