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正厅。
“来人,把府库打开,我要亲自清点!”
“对了,东侧的几间破屋子都拆了,给潭儿新建个院子,堂堂国公府的继承人,怎能住那等寒酸地方?”
“还有,以后大家每个月的用度都得削减,咱国公府清贫,大家都得省着点过日子!”
厅堂上,王南雁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府内众人忙活。
这种权力握在手上的滋味,让她无比享受。
几位族老眉头紧锁,却无人敢出声反驳。
如今花家势微,倘若花家两兄妹真攀上了四皇子的高枝,那么花家才有持续下去的机会。
“岂有此理!”
就在这时,花难平怒发冲冠地冲进厅堂,双目赤红:\"二婶!为何断了我父亲的汤药?\"
王南雁闻声,却连眼皮都懒得抬,嗤笑道:“将死之人,吃什么吃?不知道现在府上吃紧吗?你爹都救不活了,再吃什么丹药,那也是浪费!”
花难平气的浑身颤抖,道:“咱花家的一切,不都是我爹拼来的?你怎能说出这般禽兽不如的话?”
“不错,二婶,我看到方才还有几个匠人入了府,在东侧那边丈量,这是要给你们建宅子吗?”
花小蛮也走了进来,声音异常的冰冷。
“放肆!”
不等王南雁出声,花潭一拍桌案,怒斥道:“花小蛮,花难平,你们什么意思?是要质疑我娘吗?我告诉你们,花家现在由我掌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花小蛮一听,气得连连冷笑:\"好!很好!爹爹才倒下几日,你们就这般无法无天!花家迟早要毁在你们手里!\"
“那又如何?”
王南雁阴阳怪气地撇嘴:\"总比毁在你们这些废物手里强。怎么?你们两个小崽子有本事救花家?哦对了,小蛮不是拜了个好师父吗?让他来救啊?\"
“你……”
“蛮丫头,难平……都别说了。”
花铁杆站出来,淡淡开口道:“你们好生照顾你爹便是,家里的事,就不要别过问了。”
“不错,还嫌害我们花家不够惨吗?无缘无故,拜个四皇子的死对头为师,若非花潭、花霞攀上了四皇子,咱花家就要被你们两兄妹害惨了!”
姑姑花秋红也不由挖苦。
\"就是!\"
\"两个丧门星!\"
\"这些年尽给家里招祸!\"
四周族人七嘴八舌地附和着,字字诛心。
花小蛮十指紧攥,一口银牙几欲咬碎。
但她终归没有发作,而是不住的点头:“好,好!诸位姑婶叔姨,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我们大房便脱离花家,从此咱们一刀两断,各不相干!”
声音无比决绝。
“哎呦喂,那可太好了!”
“你这小丫头总算是有点自知之明!”
王南雁欣喜若狂,连连拍手。
\"难平,收拾细软。\"花小蛮转身低语:\"我们带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姐,这...\"花难平满脸错愕。
“\"四皇子什么德行,他们眼瞎看不明白,你我还不知道?\"花小蛮声音压得极低:\"这些人迟早要遭殃,趁早撇清干系!\"
花难平神色一凛,重重点头:\"我这就去准备!\"
两兄妹头也不回地踏出厅堂。
王南雁见状,得意的吆喝道:\"走的好,快!把大房的院子也腾出来,正好给新来的管事住!\"
\"娘,那爹那边......\"花潭突然想起什么,低声问道。
王南雁嗤笑一声,满脸嫌恶:\"你爹那个老废物还管他作甚?如今这花家,就得靠咱们娘仨撑着了!\"
\"娘说得是!\"花潭谄笑着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家仆慌慌张张冲了进来:\"二、二少爷,大事不好了!\"
\"叫家主!\"花潭厉声呵斥。
家仆吓得一个激灵:\"家、家主...四皇子府来人了...\"
花潭先是一愣,随即喜上眉梢。
四皇子府来人明明是喜事,怎说是坏事?
未及细想,一队人马已闯入厅堂。
花潭见那熟悉的皇子府服饰,连忙堆起笑脸迎上前去。
“诸位大人有失远迎,不知殿下有何指示啊?”
然而来人并未答话,而是自行分开。
随后,一具不成人形的身影,被抬了出来。
花潭见状,如遭雷击。
只见那身影被扔在地上,躯体已难辨人形,华贵的衣裙早已碎成血布,勉强遮住几处要害。
浑身骨骼扭曲成诡异的角度,仿佛被巨力一寸寸碾碎重组。
原本娇艳的面容布满青紫淤痕,嘴角撕裂至耳根,露出森森白齿。
双眼空洞大睁,瞳孔却已扩散,眼角凝结着两道血泪。
即便如此,还是强撑着一口气,艰难而虚弱的呼吸着……
“妹妹!”
“女儿啊!”
王南雁与花潭发出凄厉的嘶吼,疯一般地冲上前,抱起地上的身影……花霞!
“妹妹,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花潭双眼溢血,声嘶力竭的吼着。
“四……四……”
花霞张着嘴,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花潭难以置信。
刚还好好的分开,怎么不过个把时辰的功夫,自己的妹妹,就变成这般模样……
就在花家人陷入震惊之际,一列禁军突然冲进镇国公府。
“花潭、花霞何在!”
为首的禁军统领发出如雷霆般的喝喊。
花潭一颤:“我……我是花潭……”
“带走!”
禁军统领大手一挥。
身后禁军尽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