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六号内,高年级学生们正与毒触手搏斗。
这些紫色植物的触手不断地在空气中挥舞,试图抓住任何靠近的东西。
西里斯和卢平不得不用长棍牵制住最大的那一根触手,同时剪取课程需要的部分。
“这玩意儿比去年的还暴躁,而且一股子腥臭味,恶心得要死。”
西里斯低声抱怨,一根触手险些缠住他的手腕。
卢平专注地操作着剪刀:“现在是它们的生长季,会比平时更有攻击性。”
詹姆指向窗外:“嘿!你们看那边,飞行课开始了。”
西里斯抬头瞥了一眼,远处一年级新生正骑在扫帚上慢慢升空。
阳光下,他认出了露克蕾西娅的黑发。
她比其他新生飞得平稳多了,扫帚在她手中像是有了生命。
西里斯的剪刀在毒触手上停留了片刻,目光透过玻璃追随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詹姆摸着下巴眯起眼睛:“咱们学院那个红发小鬼看上去不太妙,他的姿势完全错了。”
“波特先生,佩迪鲁先生!注意你们的毒触手!它们就在你们的跟前,而不是天花板和玻璃上!”
斯普劳特教授的警告声打断了他们的观察。
詹姆连忙回身抓住一根狂暴的触手,而彼得几乎是跳到一边去避开它。
“哦该死,我的手套破了,”詹姆看了看自己右手的龙皮手套,上面出现了一道裂缝,“教授,我能不能——”
“抽屉里有备用的,波特先生,请自己去拿。”
斯普劳特头也不抬地说,她正忙着帮助另一组与毒触手搏斗更激烈的学生。
詹姆走向储物柜,这给了他更好的观察角度。
他在窗边停下,视线落在飞行场地上。
“快看,大脚板。”他低声对西里斯说,“你的露克蕾西娅小姐飞得相当不错嘛,像是骑过不少次扫帚一样,你猜克劳奇和你弟弟有没有偷偷教过她?”
“就算飞的好又怎样?”西里斯装作随意地瞥了一眼,手中的剪刀停顿了片刻,“她对骑扫帚不感兴趣。”
“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对魁地奇不感兴趣?”詹姆难以理解地摇头,继续调整角度喃喃自语,“看,多稳啊,转弯的时候甚至不用压低身子,这要是我们格兰芬多的新生该多好,明年我就可以…”
西里斯看着詹姆痛心疾首的表情,冷哼了一声。
他开始想象露克蕾西娅要是格兰芬多的新生,詹姆强拉硬拽地拖着她去魁地奇训练,然后被那个克劳奇发现一棍子打碎眼镜是什么场面。
他摇了摇头,重新投入到毒触手的战斗中,注意力却有些涣散。
卢平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加快了手上的工作。
此时飞行场上,学生们正按照霍琦夫人的指示做简单的直线飞行练习。
露克蕾西娅发现她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控制扫帚,就像她控制自己的四肢一样自然。
她开始微微放松手指,试着更多地用意念引导扫帚。
艾玛仍然僵硬地坐在扫帚上,每前进一点就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叫。
“你做得很好,艾玛。”露克蕾西娅轻声鼓励她,“想象扫帚是你的朋友,它不会让你摔下来的,而且我也在你的身边。”
艾玛咬着嘴唇说:“我试过了,但它感觉起来就像个坏脾气的扫把。”
“那就想象它是你最喜欢的宠物,”索菲亚从另一侧飞近,声音和往常一样平静,“它需要你的信任和引导。”
在两个人帮着艾玛调整握扫帚的姿势时,一声尖锐的叫喊打破了相对平静的训练。
“看我的!看我能飞多高!”
那个一直在吹嘘自己飞行技巧的棕红色头发格兰芬多男孩猛地拉起扫帚把手,以惊人的速度垂直上升。
他越过了霍琦夫人规定的安全高度,还在继续攀升。
“贾斯帕先生!立刻下来!”
霍琦夫人怒吼道,抓起自己的扫帚准备追上去。
但贾斯帕显然陶醉在自己的“表演\"中,他甚至还在高空中做了个危险的急转弯,然后俯冲下来,直奔其他的学生,夸张的招手。
其他新生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尖叫着四散躲避,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小心!”
露克蕾西娅看到艾玛被惊得松了手,快要从扫帚上滑下来。
她迅速飞向好友,贾斯帕从她头顶飞过。
他的扫帚带起一阵气流,露克蕾西娅感到自己的扫帚猛地一偏。
她本能地调整平衡,目光却紧盯着艾玛。
艾玛的尖叫划破空气,她的扫帚开始打转,越升越高。
温室里,学生们的注意力被窗外的骚动吸引。
彼得贴着窗户:“怎么回事?”
西里斯看向窗外,神色一紧:“有人失控了。”
詹姆也挤过来:“哪个?”
“那个带着金发女孩的扫帚。”
远处的飞行课上明显一片混乱,一把扫帚带着一个姑娘正在不规则地上升。
詹姆的语气也担忧起来:“肯定是哪个菜鸟搞砸了,不过霍琦夫人会处理的,应该不会摔得太惨。”
露克蕾西娅看着艾玛的扫帚越飞越高,霍琦夫人正忙着对付那个鲁莽的贾斯帕,没注意到这边的危机。
她毫不犹豫地向上飞去,追逐着艾玛的扫帚。
“不行!这太危险了!露克蕾西娅!”
海伦娜在下面喊道,但她的声音已经被风声淹没。
但露克蕾西娅的注意力完全被艾玛惊慌失措的脸庞吸引了。
她在空中散乱的金发和艾米莉渐渐重合在一起。
她能感觉到扫帚在她的意念下加速,身体自然地前倾,双手几乎不需要握紧扫帚把手。
小巴蒂昨晚的话也在耳边响起。
扫帚能感受到你的意图,就像植物能感受到你的情绪一样。
她很快接近了艾玛,后者正死死抓着疯狂旋转的扫帚,脸色惨白。
“艾玛!看着我!”露克蕾西娅喊道,尽量保持声音平稳,“我在这里,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救命!我控制不了它!”
艾玛哭喊着,扫帚又猛地上升了几米。
露克蕾西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放开了握住扫帚的双手。
她伸出手抓住艾玛的扫帚尾部,同时用意念稳定自己的扫帚。
那一刻,她感觉到一种奇妙的联系。
不仅仅是与自己的扫帚,还有艾玛的扫帚。
它们都曾是树木的一部分,她能感受到木头中残留的生命记忆。
“现在,我们需要平静下来,”她低声说着,既是对艾玛,也是对那把扫帚,“相信我,我们都会没事的。”
就像听懂了她的话一样,艾玛的扫帚逐渐停止了旋转,开始平稳下降。
露克蕾西娅的扫帚紧跟其后。
尽管她的双手仍然抓着艾玛的扫帚尾部,但扫帚却一直保持着身体平衡。
温室里,西里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
“怎么回事?”卢平也走到窗边,“那是不是…”
西里斯低声附在卢平耳边说:“露克蕾西娅,她在不用手飞行。”
詹姆也跟着挤到窗边:“哇哦,那可不是普通的水平。”
彼得的眼睛几乎要贴在玻璃上,表情异常专注:“也就是说,她在控制两把扫帚。”
西里斯转头看了彼得一眼,发现他竟然从长袍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匆忙记下了什么。
卢平和西里斯交换了一个眼神。
西里斯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虫尾巴,你突然对新生这么感兴趣?”
他看了一眼彼得手中的笔记本。
“还是说,你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