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抬眸对着兽人微微的一笑,浅色的眸子盛满了星光:“谢谢你呀。”
轻柔而悦耳的嗓音,顺着徐徐的海风吹拂在兽人的耳朵中,他的心猛地一跳。
他算是明白了,那还未成年的同为海兽族的少年,为何会如此在意这雌性了。
这般明媚而又温和的雌性,又会有哪一个雄性不喜欢了呢?
就在她打算拉开贝壳屋悬挂着的棕榈叶,和用线穿起来的贝壳链时。
身后的兽人突然开口:“早你之前已经住进去一位雌性了,她......她喜欢安静,你不要吵到她......”
程柚柚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微微转过身来莞尔一笑:“谢谢......”
门外的兽人望着微微晃动的贝壳愣愣的出神,脑中全是刚刚那名雌性的笑容。
夕阳之下的海风带着一丝的凉意,他这才猛地清醒过来,摇了摇头。
刚刚他是昏了头了。
这名雌性是少领主指明安排来住这里的,而且还特意将她和她的兽夫安排的远远的。
这安排之下的深意,根本就不是他这样的小虾米可以细想的......
踏入贝壳屋的程柚柚,在看清屋中的陈设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颗颗饱满圆润的珍珠镶嵌满了四周的墙壁之中,正反射出温润的璀璨的光芒。
屋顶的最中央则是镶嵌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正散发着莹莹的光亮。
而悬挂在窗户的鲛纱在橘红色的夕阳之下,也被渲染上如梦似幻色彩,正在轻柔的描绘着风的形状。
想起那几个冤大头为了换取珍珠的饰品,不知用了多少的上好的皮毛,她就一阵的肉疼。
而现在这颗颗饱满品质品质上佳的珍珠,就这样直接镶嵌满了整个墙壁。
她要是偷偷的扣上两颗回去,估计都没有兽会发现。
这海兽族简直就是壕到没有一点点人性可言。
在环顾一周之后,她一屁股坐到了石凳上。
今天在绵软的沙滩上行走,着实累极了,她双腿的肌肉都泛起酸疼。
将兽皮鞋脱下,驱动着异能缓解着肌肉的酸软。
而月华从门口一进来,抬眸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
娇小的雌性正坐在石凳上,浓密而卷翘的睫毛正低垂着,巴掌大的小脸上神情专注。
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正揉捏着那双肌肤细腻白皙而小巧的脚丫。
而暖橘色的夕阳透过窗户又透过薄如蝉翼的鲛纱,又映照在她的全身,让她整个兽都变得温暖而明媚。
在察觉到身后的声音时,程柚柚抬眸看向身后,两双相识的浅色瞳孔在两两对视。
在看清楚背后是谁之后,程柚柚的眸子微微睁大,旋即立马从石凳上站了下来。
一双小巧的脚便赤裸的站在金色的沙上,对比明显的到晃人眼睛。
月华的浅色的眸子闪了闪,视线却似如钩子直直盯着。
察觉到对面投来没有一丝掩饰的目光,她脚趾微微一动,抓紧了地上的沙土。
急忙一屁股坐下,拿起一旁的兽皮鞋穿上的同时不忘了低声道歉:“真的不好意思。”
而听见程柚柚声音的月华却没有言语,只是上前一步,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她。
面对月华的突然靠近,她能清楚的嗅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香味。
说不出来这具体哪种的香味,但只觉得这气味异常的蛊惑人心,似乎有一把小钩子撩人得心痒痒的。
她手中的动作一慌,这原本合脚的兽皮鞋死活都穿不上去。
一个用力,皮革撕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声音更为的明显。
程柚柚茫然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鞋子,成了两半。
随后眨巴眨巴了自己眼,茫然又无措。
头顶上传来月华的笑声,魅惑而勾人。
微微抬眸就看见这样的明艳的大美人,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程柚柚脸色爆红,就连藏在发丝中的耳朵都红的熟透了。
她怎么能这样蠢?
怎么能在这样的美人面前,丢这么大的一个脸?
她还是买块面条吊死算了。
她不活了。
片刻之后,那魅惑的笑声戛然而止,眼波流转之间目光,还是落在那双因为用力抓紧地面并蜷缩在一起的脚丫。
浅色的眸子极快的闪过暗色,而如火般浓烈的红唇微微一勾:“蠢死了。”
听见月华的话语,程柚柚微微一窒,但着实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
她今天的举动,她自己都蠢到没眼看,也不怪不了月华如此说。
她只得低垂下头:“对不起。”
哪曾想她的话落之后,这月华浅色的眸子彻底暗了下去,美艳的五官微微一凌,变得攻击性十足。
“对不起?对不起?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短短的三个字,就可以被原谅的吗?”
听见月华如此质问意味明显的话语,程柚柚心中一沉。
这月华果然如同子乌他们说的,不能轻易的靠近。
不过玫瑰都是有刺的,这般美艳的美人确实有这样的资本。
不过她已然道了歉,她不愿意接受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低垂眼眸,仔细检查着自己手中的兽皮鞋,看看还有没其他补救的办法。
眼见面前的程柚柚彻底沉静下去,似乎再没想和她说话的意愿。
凭什么!?
凭什么她一脸平静,甚至说可以是无辜的仰着一张脸,轻飘飘的就将那三个字说出。
月华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翳,尖锐的指甲也陷入了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迹。
她再次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将程柚柚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程柚柚只觉得眼前一暗,一抬眸就望进那双被暗色笼罩的浅瞳。
里面翻涌着的暗色,浓郁到宛如深渊。
不是,她就是脱了一下鞋,又不是犯了天条。
并且她也表示歉意了,这月华怎么一副看着仇人的眼神看着她?
果真,有病?
程柚柚“蹭”一声从石凳上站起身来,虽然她的身高比不上月华,但这气势哪里能输?
一高一矮,一双相似浅色的眸子彼此对视,但谁都没有移开目光。
一时间,这空旷的空间中气氛变得古怪而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