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今天中午刚和人家办完手续……”陈江篱说着,“哭”声更大了:“那院子,现在已经是人家的了。”
“什么!!!”何艳梅猛地从沙发上起身,她浑身发抖,哆嗦着手指着陈江篱,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陈江篱边哭边控诉:“妈,你怎么不早点来和我说……
呜呜呜,现在我该咋办呢?”
何艳梅双目凸起,狠狠瞪着她,她也想知道,自己该咋办。
这死丫头,也不知道等等,急着投胎去。
深呼吸,在深呼吸,何艳梅还是无法压制心底翻涌的情绪。
她从紧咬着的牙关挤出了一句:“卖给谁了?”
她去找找人,看有没有转机。
陈江篱咬了咬红唇,哭诉着:“我也不知道,那人看着挺神秘的,就没有过多给我透露什么信息。”
何艳梅险些没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死丫头,怎么就蠢得这般无可救药呢。
懒得在多废话,她起身离开了。
与其在这死丫头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她赶紧回家去找老陈,看看该怎么办。
陈江篱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何艳梅前脚刚出门,她后脚立马关上门回卧室继续睡觉了。
*****
大院,陈家。
何艳梅顶着烈日,一路赶着到家时,早已累得腰酸腿疼,口干舌燥。
然而一进门,她就看到丈夫与女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吹着风扇,品着茶,好不悠哉。
何艳梅心里头,瞬间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怨气,她这一天天的跑东跑西的是为了谁?
他们倒好,一个比一个会享受!
何艳梅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抬眸看着女儿:“甜甜,给妈倒杯茶,这大热天的,都快渴死了。”
陈甜甜眉头皱了下,虽不满她指使自己,可还是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毕竟,她还要同母亲询问一些事呢。
何艳梅借过茶,大口地喝了起来。
一旁的陈志国瞧着她这几近粗俗的样子,嫌弃的只皱眉头:“你就不能注意点形象?”
何艳梅暗暗翻了个白眼,都快要渴死了,还注意个什么破形象。
一杯茶喝下,她嗓子终于舒服了点,也能说出话来了。
放下茶杯,她转头看向陈志国,语气急切:“老陈,我去迟了一步,那丫头已经办完了手续,把那院子过给人家了。”
“什么?”陈志国凌厉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好几分。
他怒气着何艳梅:“你是怎么办事的?”
“……”何艳梅憋着气,这关她什么事!
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般,陈志国继续道:“昨天晚上我就给你说了,让你今早,早早赶着时间去,你呢?今天一大早干嘛去了。”
越说越来气,他顺手拿起一个茶杯,就朝何艳梅砸了过去。
何艳梅怎么会乖乖任由他打呢,她侧身,就避开了那扔过来的茶杯。
下一秒,茶杯砸到了她身后的墙上,发出一声“砰”的声音,又紧接着,“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陈志国见她还敢躲,立马气更甚了,他怒声道:“说,你一大早的做什么去了。”
何艳梅被他冷厉的眼神盯着,直冒冷汗,她有些心虚地转着眼珠子,不敢去看陈志国。
一大早,她瞧着家里最近又多了些好东西,就收拾了几样,悄悄给娘家送去了。
一旁,自从听了母亲的话后,陈甜甜就忍不住的暗暗扬起了唇角。
还好她今天早上先一步去找陈江篱了。
看来那院子,注定是她的!
至于母亲说的,陈江篱已经将院子过给他人的事,她是一点都不信。
拿了自己的钱,还将院子给别人,哪有这样的事。
应该是陈江篱怕母亲难缠,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
陈甜甜想着,眼底笑意又浓了几分,还算陈江篱这次有点心眼子。
心情不错,她抬头看向父母,打圆场道:“爸,妈,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话落,陈甜甜又紧接着道:“爸,这事也怨不着妈……”
她微顿,试探地继续道:“几次三番地与那院子错过,我看呀,就是咱们与那院子无缘,要不就算了吧。”
陈志国怒瞪了她一眼。
算了?
那能算了呢!
那处院子的价值,早已不是钱可以来衡量的了。
他说什么也一定要弄到手。
深吸一口气,陈志国微眯着眼,冷声道:“怎么,你不要那处院子了?”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个小闺女今天有点不对劲。
要是搁在平时,她看中的东西,没到手,指定要大闹一番的。
今天就奇怪了,不仅没闹,反而劝自己算了。
陈甜甜眼底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嘲讽。
要不是昨晚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还真会傻乎乎地以为,他们从陈江篱那里弄到院子后,会给自己。
掩去眼底的神色,陈甜甜垂下眼帘:“嗯,爸,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算了。
那处院子对我来说,用处也不大呀,没必要为此而伤神。
至于赵家那边,想要那处院子了,他们自己想办法去,我的嫁妆怎样,我说了算。”
陈志国犀利的眼神盯着她看了两眼,没有言语,而是转头继续看向何艳梅:“那死丫头有没有说,院子卖给谁了。”
何艳梅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没,没说。”
话音落下,陈志国脸色又难看了好几分。
何艳梅瞧着,又连忙补充道:“不,不过,我问了,但,但那死丫头也不知道。”
此刻,她被陈志国那漆黑的脸色吓得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了:“她只是说,说那人看着,挺神秘的。”
废物!
真是一个两个都是废物!
陈志国揉了揉眉心,看来还得他自己亲自动手。
想着,他起身往楼上书房走去。
何艳梅看着他上楼,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拍着自己的胸膛,小声嘀咕着:“为了那处院子,我跑来跑去,没有功劳至少也有苦劳啊……”
瞧瞧这一个两个的,都怎么对她的。
陈甜甜瞥了眼怒气冲冲离开的父亲,又看了眼坐在那里独生闷气的母亲。
丝毫不受他们影响,心情很不错的又扬起了唇角。
以后她就又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院子了。
关键这院子,还是独一无二且绝好的那种。
不得不说,这一屋子的人,心眼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