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到你了。”
牧野望着萝嘉，经历杀戮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萝嘉愣在了原地，因为牧野的话莫名地触动了她。
让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似乎有着别样的意义。
她微微闭上眼，细细感受着牧野散发的灵压，下一秒，脸上瞬间浮现出诧异的神情。
“是你，龙源牧野？”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牧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熟悉的笑容。
“是我。”
当年在现世，萝嘉在萨尔阿波罗的驱使下，与牧野交过手。
可她当时没有对牧野没有杀意。
“如果你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萝嘉开口说这个话的时候，很不自然——
她佯装着惊讶，但看起来很牵强。
“没错，你的主人萨尔阿波罗已经死了。”
牧野直言不讳。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陡然闪现。
那人戴着古怪的面具，形状类似眼镜，背后生着好似翅膀的东西，尖锐的利爪在昏暗光线中闪烁着寒光。
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萨尔阿波罗！
但仔细一感知，又可知这仅是他的复制体。
要知道，牧野历经七日长途跋涉才抵达虚夜宫，在此期间，萝嘉体内的记忆装置的确有可能启动。
这复制体一声不吭，显然是想趁着牧野毫无防备之时，发动偷袭。
瞬间，一道虚闪在狭小的实验室中被释放出来，光芒刺眼！
牧野反应极快，一把抱起萝嘉，施展瞬爆之术，眨眼间就逃了出来。
“他为什么要救我？主人明明吩咐过，要我诓骗他，让他放松警惕。”萝嘉心中满是疑惑。
她佯装不知主人已死，为了给主人创造机会。
可萨尔阿波罗的复制体高估了萝嘉的演技，更严重低估了牧野。
牧野还未踏入实验室时，凭借万花筒写轮眼，早就将里面一切尽收眼底，自然也包括隐匿在暗处的复制体。
而且，这复制体的灵压相较于原版，简直弱爆了，大概也就达到最弱的瓦史托德程度。
或许等他获取萨尔阿波罗留下的信息，实力才能恢复，又或许他会凭借现有的头脑，另寻提升实力的方法。
但此刻，它与牧野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根本无法跨越。
牧野之所以没有立刻解决这个复制体，自有他的考量。
“你没事吧？”他低头看向怀中的萝嘉，关切地问道。
虽说他确实想利用萝嘉，但对怀中这个柔弱女子的关心，却也是出自真心。
“他居然关心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我呢。”
萝嘉陷入回忆的检索中，很快确定了这个想法。
关心，对于她而言是极为奢侈的东西。
这个女虚，被萨尔阿波罗取名为“萝嘉”（laroca），意为“石头”。
如果主人不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像被丢在角落里无人在意的石头。
总之，萝嘉只是个被利用的工具。就连她自己，也是保持着这样的认知。
“嗯？怎么了吗？”
牧野见萝嘉一脸诧异，又追问了一句。
此时，他才有空好好打量萝嘉的模样——
她身姿柔弱而苗条，肌肤洁白而嫩滑……若不是右脸覆盖着骷髅面具，不正是传说中的“倾国倾城貌”与“多愁多病身”吗？
牧野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弱小的女虚，居然会有那样可怕的能力。
毫不夸张地说，她的能力“反膜丝”，可以让人拥有一切幻想……
“不不，没怎么……”
萝嘉一时间不知该摆出何种表情面对牧野，急忙扭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请……请放我下来好吗？”她小声请求道。
“抱歉，如果放开你，你可能会死。当然，杀你的不是我，而是你眼前这个家伙。”
牧野看向复制体，此时那复制体正从实验室中缓缓走出。
“如果我的死对主人而言是必要的，那么我甘愿赴死。”萝嘉咬了咬嘴唇说道。
“他不是你主人，他只是萨尔阿波罗的冒牌货。”牧野强调道。
萨尔阿波罗的复制体一听这话，不屑地笑了起来。
“我可不是冒牌货，我是复活的真身！”
牧野不禁大笑起来，道：“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杀死萝嘉？”
牧野这话一出，复制体的嘲笑瞬间戛然而止。
因为他确实有此打算，一旦偷袭牧野得手，便会立刻杀了萝嘉。
萝嘉身上的记忆备份，会源源不断地制造出像他这样的家伙。
不如杀他，让自己成为唯一。
可秉持这个想法的时候，这个复制体就已经默认：自己不是本尊的事实。
“不愧是萨尔阿波罗的复制体，已经想明白了一切，你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牧野接着的话，话语犹如利刃。
“而且，我亲眼看见萨尔阿波罗的灵子堕入了地狱，凭你的头脑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这话说完，还未等复制体反应过来，牧野又补上一句。
“最后，如果留在萝嘉身上的记忆备份真的完美无缺，萨尔阿波罗又何必去追求‘完美生命’呢？可见……”
闻言，复制体瞬间陷入思维混乱，和萝嘉之前一样，对自己的身份认知产生了严重的错乱。
若他能从牧野手中逃脱，或许会变成其他大虚。
其实复制体将更加可怕。
萨尔阿波罗一生最大的错误，就在于他追求的并非“强大”，而是虚幻的“完美生命”。
但脱胎于他的复制体，接下来必然会将“强大”作为追求目标，毕竟牧野杀死本体这一行为，向复制体宣告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完美生命”的首要条件，就是强大！
然而，这个复制体已经没有机会了。
“斩禁封灵，灵姬！”
牧野瞬间出手，封禁了复制体一半的灵压，紧接着一刀捅去，将其捅成半死状态。
“抱歉，接下来的画面，就不要看了。”牧野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伸手抚上了萝嘉的美眸。
不知为何，萝嘉感受到牧野手上的温度，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踏实感，就像漂泊许久的船只终于找到了港湾，无需再担心随波逐流。
“这个人说‘终于找到了我’，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萝嘉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解决了冒牌货后，牧野将彩绘从专属实验室放了出来。
原本，彩绘是打算留在卡斯特集市的。
那里留存着许多大虚的尸体与散落的灵子，是收集研究材料的绝佳之地。
但当她被告知要去扫荡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室时，她欣然接受了牧野的安排。
“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室……那可真是圣地一般的存在啊！”
当时，彩绘就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此刻见到萨尔阿波罗实验室后，彩绘激动得落泪。
来虚圈之前，彩绘打算也不会想到，牧野居然能占领这位变态科学家的一切成果！
此刻，牧野开口道：“彩绘，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去接收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室吧。”
“遵命！”彩绘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今后，萨尔阿波罗的众多技术，都将归牧野与彩绘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