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哥儿拍拍贾琮的肩膀,馨姐儿也伸出手示意贾琮抱。
贾琮将馨姐儿安置好,这才感慨道。
“只出了一个妃子,荣国府如今也算水涨船高。
请京中贵女到大观园游玩,也算替几位姐姐寻夫家。”
德哥儿白了一眼贾琮。
“行情好的时候不找夫家,什么时候找!
难道荣国府连嫁妆都出不起?”
“德哥儿,你就别揶揄我了,荣国府什么情形您能不知道。
如今定下,万一将来毁婚,荣国府的脸不是更疼。
您行行好,少说两句,替长姐寻摸一下。”
德哥儿嘿了一声,“可以啊,你这连你爹的活计也抢了?”
“能怎么办,我爹撒泼打滚,如同街上的花胳膊一般从二嫂手里拿下不少活计。
不趁机将长姐的亲事定下,难道最后让他卖女。”
听到这话,德哥儿都忍不住多打量了贾琮几眼。
“如今你在太子卫率,能接触到的年轻俊杰也不在少数,这事还需要我出马?”
对于德哥儿,贾琮自然是没什么能隐瞒的。
“长姐性格绵软,长家自然不可能,长嫂自然是不能考虑。
逆来顺受的性子更不适合嫁入将门。
将门中男子是何性子,您也了解。”
如今荣国府势头正盛,虽然是庶出的女儿,可夫家的门第也不能太低。
真影响到其它几个姐妹的婚事反而不美。
“门第不能过低,还不能长家,守着本份安心过日子的人家!”
德哥儿说着摇摇头,“这样的人家可不好寻。
按你的意思,最好是在京城,对吧?”
贾琮点点头,心中难免烦躁起来。
当初认识德哥儿,入了王家学堂,一心想着离开荣国府。
现在想想当时的确想的太过简单。
无论外人如何讨厌,甚至厌弃于他,可父亲最近几年多少给了自己一份难得的温暖。
父亲要在荣国府死磕,其它亲人贾琮不得不考虑。
“这事你该去求我娘或者夏奶奶更合适。
咱们接触的人中有那种没上进心,安心过日子的富贵人物嘛?”
贾迎春这种不上不下的夫家最是难寻,更何况如今正是荣国府心气最高的时候。
像薛宝钗这种能明确看出荣国府弊端所在,也有勇气及时抽身的能有几个。
当然薛家生意有起色,薛蟠有人能控制住也是她最大的倚仗。
“薛蟠最近忙什么?”
贾琮一脸羡慕的回道。
“忙他的木石买卖呢,石材买卖虽然不大,利润却不少。
他倒是改了性,大张旗鼓的给皇家园林和西苑送湖石。
只说是孝心,分文为取。
可他从西南运回的巨木却赚的盆满钵满。
听说薛家又从登莱船场订了两艏海船,现银!
回头去户部问问您就明白了,这么折腾真是没剩多少银子。
可薛家在皇家和户部的名声可大是不同。
礼部想翻新贡院,相让薛家捐银,薛蟠都拒绝了。
话说的更是绝,反正那些学子看不起皇商薛家,薛家有余银不如救灾。
荣国府还想要薛家捐银,薛母也是无奈,只能用巨木顶替。
薛家算是将家底都摊开让京城百姓看,真是大气魄。
薛家姑娘虽然算计心重,可家中若真有她主持兴盛之日不远。”
“薛蟠的那位堂兄弟也快出孝了吧?”
贾琮点点头,“听薛蟠说,明年夏日薛蝌就除孝。
虽然在孝期,薛蝌却能将薛家的海船队打理的井井有条。
薛宝钗若是和薛蝌是亲兄妹,薛家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薛蝌,难得的人才,以后经营海外还真需要他。
“薛蟠一副好大喜功的架势,可后面有薛宝衩和薛蝌压着,面上有户部护着还真是如日中天。
您还不知道吧,薛蟠从东南寻到几头白象,刚送进翰林院不久。
就这份忠诚,薛家真有变陛下能不动恻隐之心?”
德哥儿拍拍贾琮,“羡慕了,不如你也从商?”
贾琮立马摇摇头。
“算了,还是安心在太子卫率待着吧。
有公主家的私产,谁还不是富家翁了。
如今的生活以前都不敢想,看看贾环,该满足的。”
出使最大的好处就是能亲眼亲身体验漠北诸部的情形。
中原朝廷权力更迭有周期性,同样游牧民族权力更迭也有周期性。
只是他们不属历史正统,史书上的记录并不多。
手中握有权力的头人没有不想当独裁者的,无论势力的大小,这种思想都不会转移。
独裁者为了权力的稳固,血腥的清理和打压就不可避免。
想用漠北诸部,保持他们内部的权力势力平衡是必须的。
一家独大养出白眼狼那是必不可免的。
王宁远听着儿子有将漠北诸部当成扫平周边异族钢刀的打算都感觉心惊。
“漠北诸部内部没有北静王扶植的势力?”
夏吉对于德哥儿的想法没有提出质疑。
无论如何改革,夏吉起码还是传统的士大夫,没有悲天悯人到把异族的性命等同于国朝百姓的觉悟。
德哥儿给三位长辈倒上酒,笑着说道。
“北静王想入主中原只靠手里的力量自然不成。
三国时多方下注起了一个坏头,不到最后形势明朗,勋贵们不会将身家性命全部推向赌桌。
北静王在京中动作再多,也只是想让他起事时勋贵们能够做到隔岸观火。
可如今朝廷的力量,北静王还有机会入主中原嘛?
小的倒是希望北静王对漠北的支持更大些。
不消耗北静王,陛下怎能安心。
辽阳镇北静王一系如同王八一般缩在壳里太棘手。”
王宁远端起酒杯将酒一口饮下,叹口气说道。
“战争才是消灭有生力量的最佳手段。
漠北若是和朵颜开战,就不能让他们停下来。
最终在战乱里,他们都会消亡。”
“持正兄着相喽,我们只管替自己的族人争取土地和生存空间。
异族的消逝是历史的抉择,于我等何干!
夏尚书,请!”
政治家身上满是血腥味,几句话之间同样能决定千里之外数十万异族人的生死。
同样异族人入主中原也在压迫剥削自己族人的生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