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白了他一眼。
对这种狗屁不通的屁话,是一个字眼都不相信。
不会对她做什么?
呵呵。
鬼都不信。
温棠冷笑连连,抬手指向了那两间装修好的儿童房,“那里不能睡人是吧?”
曾经,他们无数次盼望新生命的到来。
那两间房子,凝聚了这三年来他们所有期待。
一间男房。
一间女房。
空间很大,一间占据一层楼,里边的东西应有尽有,区区一张床,还是可以的。
反正她睡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能够跟蒋行舟一起睡。
这人手脚不老实。
以前她来月事的时候,蒋行舟就说过类型的话,“放心吧老婆,我还不至于那么禽兽,连着几天的功夫都等不了。”
事实证明。
他是真的禽兽。
她没睡着之前相安无事。
等她睡着后,这人就不老实了,手在她的身上疯狂点火,所到之处,烫得她心痒难耐。
最后的结果就是。
一整个晚上,两个人都没有睡好,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有案例在前,温棠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去相信他。
就算没有案例在前,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也不是能够睡同一张床的程度。
在医院那一晚。
她佝偻着,吸着肚子,全身上下紧绷得不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蒋行舟的那双手上,生怕他摸到她肚子的异样......
别说睡在一起了。
一想到监控的事情,温棠便觉得如芒在背,这么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她甚至不知道还能够蛮多久。
睡觉的地方有没有监控?
洗澡的地方有没有监控?
对于这些,她通通不知道。
蒋行舟,或许真能够丧心病狂到无死角安插掉地步。
“让开。”
温棠径直掠过蒋行舟,朝着楼上走去,一推开儿童房间的门口,她傻眼了。
里边的那张特殊定制的3乘以3.5的席梦思大床早已不见了踪迹。
若不是墙上遗留下来的安装痕迹,温棠几乎要以为自己是记忆错乱了。
温棠不信邪,又往楼上另一间儿童房走去。
门打开。
情况跟楼下一模一样。
两间儿童房,根本没有给她睡觉的地方。
温棠疑惑,低声嘀咕起来,“床呢......?”
蒋行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男人暗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棠棠,我们家就只剩下主卧一张床呢,儿童房里的那两张,早在你回来之前,我就让物业给搬走了。”
他了解温棠。
就算把人带回来了,她也未必会跟他亲近,分房睡是必然的。
可他都把人带回来了,在他们的婚房里,还分床睡?
可笑。
蒋行舟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这次把人带回来,一是想着不让温棠乱跑,不让外边的狗男人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二是想到弥补这些日子里带给温棠的伤害。
他们之间有着那么多年的感情,还有着从小一块长大的情谊,他们是彼此之间最重要的人,这一个月来发生的隔阂,定然能够抹除掉。
他的棠棠......最是心软了。
温棠心里想着事情,蒋行舟的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心里一个激灵,温棠皱眉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她没理会蒋行舟。
自顾自的下了楼,走到更衣室前,推开门走了进去,从里边拿出了毯子。
而后朝着客厅处走去。
谁规定人一定要睡床?
那么大的贵妃椅,她不能睡吗?
顶多是不舒服了些。
没有沙发,她也能够睡地板的好吧?
睡哪里都行,反正就是不跟蒋行舟睡一觉。
没有阿姨帮她,那她就自己弄。
温棠费劲的将毯子铺在沙发上,用沉默表示着自己的抗议。
看出了她的想法,蒋行舟无奈的叹了口气,“让我来吧。”
他的棠棠,这个性子一直没变,一如既往的倔强。
有人干活,温棠自然不会矫情。
能够免费用的劳动力就用。
她手一撒,毯子坠在了沙发上,完美的避开了蒋行舟伸过来企图接过的手。
毯子轻飘飘的坠下,连声响都没有发出,缺如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入蒋行舟的肺腑。
他将唇线抿直,垂下眸掩盖眼底的情绪,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弯下腰杆就要去处理。
阿姨做好吃食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先生,让我来吧。”
阿姨顿时觉得自己的工作受到了不可抗力的威胁,连忙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餐桌上,洗干净手,着急忙慌地走过去。
蒋行舟也不跟她争,将位置让了出来。
虽然没人说,这毯子的用途是什么,可阿姨是过来人,靠猜都能猜出来大半。
人两夫妻,这是在冷战中。
就是不知道这个沙发,是谁睡了。
阿姨不敢问,麻溜的收拾好沙发后,这才折返回厨房将剩下的食材给端出来。
“先生,太太,可以用餐了。”
看到蒋行舟那张脸,温棠心里就烦得厉害,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
她摇了摇头,拒绝道,“我不饿,你们吃吧。”
说话的功夫,人就要往沙发上躺。
这下阿姨是看明白了。
一抹意外自眼底划过。
怎么......是太太睡的沙发?
她还以为是先生呢。
“不行。”
蒋行舟态度强硬,“不饿也多多少少吃一点,你看你自己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温棠懒得理他。
蒋行舟威胁道,“你不吃,明天就别想看见顾南枝了。”
顾医生?!
阿姨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看了看蒋行舟,又看了看温棠,意识到自己越界了又连忙把头低下去。
先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
温棠气急,想要骂人的话几乎脱口而出,“蒋行舟,我吃不吃关你什么事?”
蒋行舟道,“你是我老婆,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担心我自己老婆饿着肚子,有错吗?”
温棠冷笑。
站在原地跟蒋行舟无声的对峙着。
担心她?
简直可笑。
这算什么担心。
温棠不得不感慨,蒋行舟说话是越来越有艺术成分了。
强迫,威胁,被他完完全全的改了一个意思。
这就是他所谓的担心。
无声的硝烟在客厅之中弥漫开来。
如果眼神能化刀,蒋行舟早就被千刀万剐了无数遍。
从前的欢喜,爱意,早就在蒋行舟一次又一次不顾温棠的意愿下,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