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淑玥站在靖国云城云景皇家博物馆的入口,抬头望着这座气势恢宏的建筑,心中百感交集。这座博物馆不仅是靖国历史文化的瑰宝,更是她寻找身世之谜的关键之地。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馆内,目光在众多珍贵文物间游走,期待与忐忑交织。忽然,一个熟悉身影映入眼帘——是高栈。
“你怎么会在这里?”云淑玥惊讶上前。
高栈眼中闪过惊喜:“来考察,没想到遇见你。你也是来参观的?”
“听说这里有北齐文物,想来找些线索。”云淑玥点头。
“那正好同行,有个照应。”高栈提议,云淑玥犹豫后应下。
展厅内,一件玉佩吸引了云淑玥的注意,其造型与奶奶传下的传家宝惊人相似。她上前细看,温润的质地与精美花纹让她心头涌上强烈熟悉感。
“这件玉佩是靖国皇室传家宝,已有千年历史。”身后传来声音,一名气质高贵、眼神威严的古装男子站在那里。
“你是谁?”云淑玥警惕问道。
“靖国太子萧景琰。”男子微笑,“它是皇室象征,据说能助皇室寻回失散亲人。”
云淑玥心头剧跳,预感自己与靖国皇室有着特殊联系。她接过玉佩细看,上面花纹与传家宝如出一辙,只是更为繁复。恍惚间,脑海闪过模糊画面:巍峨宫殿中,玄衣男子正深情望她。
“阿湛……”她无意识呢喃。
萧景琰与高栈皆是一愣,“阿湛是谁?”萧景琰追问。
云淑玥回过神,尴尬一笑:“没什么,太入神了。”
此时,工作人员递来手机,萧景琰接后歉意告辞:“陛下找我,先失陪了。”
高栈走近:“没事吧?这玉佩和你传家宝很像,或许就是关键线索。”
云淑玥点头,心中期待更甚。继续参观时,北齐文物不断勾起她脑海中的片段:宫装起舞的自己、为她画眉的高湛、萧唤云的嫉妒……她愈发肯定自己与北齐有着不解之缘。
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带来消息:“市档案馆发现北齐文献《陆贞传》,记载女子容貌与您极似,邀您前来确认。”
云淑玥心跳加速:“我马上到!”
高栈立刻道:“我陪你去。”
档案馆内,儒雅老者已等候多时。云淑玥一眼看到《北齐陆贞传》,文献中陆贞的容貌、经历竟与自己惊人吻合。翻阅间,清晰画面涌入脑海,她脱口而出:“我就是陆贞的转世!”
高栈与老者皆面露震惊。
未等平复,手机再响,秘密实验室传来消息:发现一支北齐玉簪,似与她有特殊联系。
实验室里,透明罩中的梅花玉簪让云淑玥心头巨震——这正是脑海中玄衣男子手中之物!记忆碎片愈发清晰,她肯定:“这是我前世的物品!”
离开实验室,手机又响,秘密花园称发现一种特殊花卉,与她似有关联。
花园中,那朵淡粉色花卉的香气让云淑玥瞬间忆起:前世最爱此花的,正是自己。
最终,在秘密图书馆,一本《陆贞日记》彻底揭开谜底。日记里的喜怒哀乐,与她如今的心境如出一辙。脑海中,宫殿、玄衣男子、玉簪、花卉终于拼凑成完整画面——那是她与高湛的前世记忆。
“阿湛……”她轻唤,看向身旁的高栈,眼中已明了一切。
高栈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我在。”
图书管理员微笑:“看来,你们的缘分跨越了千年。”
云淑玥望着高栈,心中再无疑惑。前世的记忆已不再是谜团,而是此刻相守的见证。
手机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她从容按下了接听键——无论未来还有什么等待,她知道,身边有高栈,便无所畏惧。
云淑玥指尖轻触展柜玻璃,目光凝在北齐武成帝高湛的画像上。画中男子眉眼深邃,玄色朝服上的金线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竟与高栈眉宇间的轮廓隐隐重合。
“如果相爱真的可以穿越千年……”她轻声呢喃,声音在空旷的展厅里荡开微澜。指尖下的玻璃映出自己的倒影,鬓角碎发被风拂动的弧度,竟和画像旁仕女图中女子的姿态如出一辙。
身后传来脚步声,高栈的气息轻轻落在耳畔:“在看什么?”
云淑玥回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那双眼曾在无数记忆碎片里望着她,从邺城宫殿的烛火到现代办公室的晨光。她忽然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在想,有些缘分,大概真的能熬得过时光。”
高栈指尖微紧,将她的手包在掌心:“不是大概,是一定。”
画像里的高湛静静望着他们,千年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刻折叠。云淑玥望着眼前人,忽然明白,所谓穿越千年的相爱,从不是隔空喊话的执念,而是此刻掌心相贴的温度——是前世未完的故事,在今生续上了新的篇章。
高栈指尖划过展柜里的青铜镜,镜面反射的光落在他侧脸,勾勒出与画像里高湛如出一辙的下颌线。他转头时,目光正巧撞上云淑玥怔忡的眼神,不由笑问:“怎么又发呆?”
云淑玥慌忙移开视线,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方才高栈凝视铜镜时微微蹙眉的模样,像极了记忆碎片里那个在邺城宫殿里摩挲她发簪的身影。她喉间发紧,那句“你还记得陆贞吗”在舌尖转了又转,终究化作一声轻咳:“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镜子纹路很特别。”
高栈凑近细看,指尖点在镜沿的缠枝纹上:“确实像某种信物的纹样,你看这朵梅花,和你那支传家宝玉簪是不是有点像?”
云淑玥猛地抬头,撞进他清澈的眼眸。那里面映着她的慌乱,却没有丝毫前世的影子。原来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昭阳殿的烛火,不记得御花园的梅香,不记得那个穿着绯色宫装、在他掌心写下“阿湛”二字的女子。
“可能吧。”她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涩意。或许这样也好,他不必背负前世的遗憾,她只需守着这份重逢的温暖,就当是命运额外的馈赠。
高栈却忽然轻笑一声,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落发:“说起来,每次看到你,总觉得像认识了很久似的。”
云淑玥心头一颤,抬眼时正见他望着自己,眼底有细碎的光在跳。或许,有些记忆不必刻意唤醒。就像此刻展厅里穿堂而过的风,带着千年未散的气息,悄悄在他们之间系上了新的结。
暮色漫过博物馆的雕花窗棂时,云淑玥指尖终于触到那支玉簪的复刻品。冰凉的玉质贴着掌心,恍惚间竟传来暖意,像极了记忆里高湛将簪子插入她发间时的温度。
“在想什么?”高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泡好的龙井香气。
她转身时,正撞见他抬手欲拂去她肩头落尘的动作——那姿态与画像里高湛替仕女拢鬓的弧度分毫不差。云淑玥忽然笑了,将玉簪递给他:“帮我戴上试试?”
高栈的指尖在触及簪尾时微顿,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自然而然地将簪子穿过她的发间。镜中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她鬓边的梅花玉簪,他腕间若隐若现的疤痕(像极了史载高湛战伤的位置),在暮色里融成一幅模糊的画。
“很合适。”他轻声说,呼吸扫过她耳尖。
云淑玥望着镜中重叠的眉眼,忽然明白所谓未了缘,从不是要追回前世的记忆。是他每次下意识护在她身前的手,是她看到玄色衣衫就心头微颤的本能,是千年岁月也磨不掉的、彼此灵魂的熟悉感。
就像此刻,无需言语,她已知道,无论他是北齐的高湛,还是如今的高栈,总会在转身时,准确握住她的手。而那些散落的记忆碎片,不过是命运埋下的伏笔,让今生的相遇,更像久别重逢。
电梯镜面映出高栈笔挺的身影,深灰色高定西装衬得肩线愈发利落,左手无名指上那枚低调的铂金戒指,在顶灯折射下泛着冷光——那是去年云淑玥随手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却戴了整整一年。
“高总,云小姐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特助的声音刚落,电梯门无声滑开。
高栈抬眼便看见走廊尽头的身影,云淑玥正对着玻璃窗出神,指尖无意识地划着玻璃上的水雾。他放缓脚步走近,听见她低声呢喃:“这纹样……”
玻璃窗上水汽凝成的纹路,竟与博物馆那支北齐玉簪的缠枝纹惊人相似。
“在研究新方案?”他出声时,云淑玥惊得指尖一颤,水雾纹路瞬间散了。
“没、没有。”她转身时撞进他眼底,那里有她熟悉的温和,却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就像每次她对着北齐文物发呆时,他总能精准递来一杯温水,仿佛早已做过千百遍。
会议室里,项目组正在汇报北齐宫廷剧的服化方案,屏幕上闪过玄色朝服的设计图。高栈忽然指尖轻点桌面:“这里的金线绣法改一下,用邺城出土的缠枝莲纹样。”
全场愣住——这细节连史料都只模糊记载,他却说得笃定。
云淑玥猛地抬头,撞进他望过来的目光。那一刻,京圈太子爷的锐利、集团副总裁的沉稳都褪去些许,只剩下某种跨越时空的熟稔。
他或许还不知道自己是高湛的转世,却总在不经意间,循着灵魂深处的印记,一步步走向她。就像此刻,他指尖敲着桌面的节奏,竟与记忆里北齐宫殿的漏刻声,悄然重合。
他也许转世的时候喝了孟婆汤把她忘记了,但是她可没有忘记,因为她本来灵魂穿越到陆真身上成为北齐女相陆真。
云淑玥望着高栈转身离去的背影,会议室的冷气不知何时浸得指尖发凉。她攥紧掌心那枚奶奶传下的玉簪,冰凉的触感让记忆愈发清晰——那年她并非转世,而是带着现代灵魂坠入北齐,亲眼看着高湛在龙椅上鬓角染霜,看着自己以陆贞之名,在朝堂与后宫的夹缝里步步为营。
孟婆汤的传说她听过,可她偏是那个漏网之鱼。
“云总监,这份北齐官制资料您要看吗?”实习生的声音将她拽回现实。文件里“女相陆贞”四个字刺得她眼疼,旁边还附着高湛亲笔御批的复刻件,那笔锋凌厉的“准”字,与高栈此刻在合同上签字的笔迹,有着惊人的重合度。
茶水间里,高栈正低头看手机,屏幕上是她昨天发的博物馆照片——那幅与她容貌相似的仕女图。他指尖在屏幕上摩挲片刻,发给助理一条消息:“查一下这幅画的流转记录。”
云淑玥倚在门框上,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北齐时她熬夜整理户籍册,高湛也是这样,默默坐在对面批阅奏折,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不会褪色的画。
“在看什么?”高栈抬头时,她慌忙别过脸,却听见他轻笑一声,“刚看到你发的画,总觉得……画里的人该戴支梅花簪。”
云淑玥猛地回头,撞进他坦然的眼眸。他显然忘了,那支簪子是他当年亲手为陆贞雕的,玉料还是从西域贡品里特意挑的暖玉。
原来孟婆汤真能洗去记忆,却洗不掉灵魂深处的执念。他或许不记得她是谁,却会下意识循着旧痕寻找——就像此刻,他递来的热可可,甜度恰好是她当年在北齐常喝的蜜浆浓度。
她低头抿了一口,温热的甜意漫过喉咙。没关系,他忘了也没关系。她带着两世的记忆走来,本就是为了在这人潮汹涌的现代,重新握住那双曾为她拭去泪水的手。
至于那些被遗忘的过往,她会慢慢讲给他听。从邺城的初遇到朝堂的相伴,从玉簪的温度到烛火的光晕,总有一天,他会在某个瞬间忽然愣住,说一句“原来如此”。
云淑玥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划过北齐官制文献,屏幕反光映出她眼底的清明。高栈刚走出会议室,定制皮鞋敲击地面的声响渐远时,她才对着空气轻声开口,像是在对某个隐形的存在解释:
“时间管理局的任务简报里写得清楚,北齐承光三年的宫廷政变会导致史料断层,我的任务是以陆贞身份稳定朝局,确保河清改制能顺利推行。”
抽屉深处,那枚青铜质地的时间徽章正泛着微光,纹路与她现代身份的云氏家族徽记隐隐呼应——没人知道,云氏帝国嫡女的身份之下,藏着时间管理局S级执行者的秘密。
“所以你看,”她拿起那支梅花玉簪,对着光转动,簪头阴影在桌面上投出的形状,恰好与时间管理局的任务坐标重合,“我不是转世,是带着云淑玥的记忆,亲手走过了陆贞的一生。”
走廊传来脚步声,她迅速合上抽屉。高栈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她将玉簪塞进衣领,锁骨处的肌肤被冰凉的玉质激出细小的战栗。
“在藏什么?”他挑眉走近,指尖自然地拂过她颈后碎发——这个动作,和北齐时他为陆贞拢住被风吹乱的朝服领口如出一辙。
云淑玥心脏漏跳半拍,却扯出笑意:“云氏的祖传玉佩,怕在会议室晃眼。”
高栈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忽然递过一份文件:“刚收到的,时间管理局授权我们使用北齐皇家档案,说是……你的家族关系帮了忙。”
他语气平常,没注意到云淑玥瞬间绷紧的脊背。那哪是家族关系,分明是她完成任务后,管理局给予的特殊权限。
“对了,”高栈忽然想起什么,“档案里提到陆贞的随身玉簪,说是最后不知所踪。”
云淑玥指尖攥紧衣领下的玉簪,感受着那穿越千年的温度,轻声道:“或许是留在了该在的地方。”
比如,留在那个需要她去修复的时空里,也留在这个,她选择停留的人身边。高栈还在说着项目细节,她却望着他侧脸轮廓,忽然明白管理局那句“任务完成可自主选择时空”的深意——所谓修复历史,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她在时光洪流里,再次遇见这个无论在哪一世,都会对她流露温柔的人。
至于他是否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她带着两世的记忆和身份而来,既是云氏嫡女,也是北齐女相,足够在这一世,把未完的故事写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