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今天穿上了新买的裙子，她皮肤白，穿米色尤其好看。
出门前，她冲着镜子甜甜一笑。
江司年要大饱眼福了，能找到自己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是他的福气。
因为不喜欢等人，所以白茉特意迟了十分钟。
往常，江司年肯定会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她。
可白茉目光在滑冰场的大门口搜寻了一圈还没找到江司年时，秀气的眉蹙了蹙。
怎么回事？
江司年不知道自己不喜欢等人吗？
上一次约会江司年迟到了一分钟她足足冷了他三天，看来三天时间太短，这次必须得给江司年长长教训。
她盯着腕上的手表，一直盯着，准备看看江司年今天能迟到几分钟。
……
雪路难行。
江司年在前面背着失去意识的姜大成，姜月在后面帮忙托住爸爸的身体。
同时跟他说着话，“爸爸，你千万不能睡着，妈妈她还没回来……”
虽然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但姜月从小就知道爸爸很爱妈妈，他最在乎的人也是妈妈。
“对啊！大成叔，我婷婶还这么年轻，你要是不在了她可能就要改嫁……呃，”
姜月听到他这些不正经的话，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姜月你看，”江司年侧头让她看自己的肩膀。
少年削瘦的肩膀此时被一双大手掐着凹陷了下去。
对于没有意识的爸爸来说，有这样的反应是好事。
她错怪江司年了，这样的大雪天，他背着自己的父亲，累的鼻尖都沁出了汗珠。
在一个拐弯处，姜月喊住江司年，用纸巾擦去他鼻尖的汗珠。
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她踮着脚尖，他微微倾了倾身。
身后的江司语后悔自己没能带一台相机，把这一幕拍下来。
很唯美，很般配。
其实他哥跟白茉外貌也很般配，可他和姜月在一起气场又有所不同。
有一种老夫老妻的舒服感。
十几分钟后，他们终于赶到了军区医院。
急诊医生已经准备好。
姜大成被及时推进手术室。
初步被诊断为脑出血，新来的大夫拿着手术同意书递给江司年，“你爸需要立刻做手术，需要签字。”
“是我爸，我来签。”
姜月上前接过医生递过来的笔，颤抖着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月月，别怕，我已经给方阿姨打过电话了，”江司语拉着她的手，虽然心里也紧张害怕，但还是极力安慰她，“叔叔一定会没事的。”
“对，刚刚进手术室前，叔叔还在抓我的肩，他一定会没事的。”江司年浅笑，“他舍不得你和婷姨。”
方婷是半个小时后才赶到的，司蓉跟江骋也来了。
几个孩子看到大人来，才算是有了主心骨。
“妈！”一向像个小大人的姜月扑进方婷怀里，小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方婷揉着女儿的脑袋，心里同样胆颤心惊。
她算是比较有主见的，平时家里家外一把手，可现在跟姜大成不过隔着一道门，她就觉得自己心气好像快散了。
没什么力气说话，跟女儿抱在一起，眼神木讷的盯着手术室的门。
幸好有司蓉一家人一直留下来陪着他们。
江司语心里不好受，她抬头看哥哥的眼神落在姜月哭的微颤的肩膀上，好似带着心疼。
但很快眼神又移向了别处，让江司语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几个小时后，姜大成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医生走到江司年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虎父无犬子！遗传了他父亲，一百七十斤的大汉能从家属院背过来，不错！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胡叔叔，”江司年认识这位医生，“我以后要当科学家！研究武器的那种！”
“好小子！”胡医生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几个小时后，姜大成被转到了病房。
方婷母女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今天多亏了司年，”方婷真切道，“才能这么及时的手术，等你叔叔好了，姨请你去家里吃饭！”
“行，我等着叔叔身体恢复亲自下厨！”
“嗯，让你叔叔下厨，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司蓉本来打算让江骋留下来帮忙，方婷说不用，等会姜大成的弟弟会来。
司蓉没再坚持，一家人这才出医院。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地面上雪的厚度能淹没到脚踝。
“雪真大啊！都可以滑冰了！”江司语用手去接雪花道。
“哎？哥，你去哪儿？”
她一转身，就看到江司年迈着大长腿跑了。
“呵～”想到某种可能性，江司语扁了扁嘴巴，她哥这是什么眼神。
月妹妹多好啊。
不过，可能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吧。
别说她哥的心思了，江司语连自己的心思有时候都不明白。
陆斐在追她，频频向她示好。
可从前她觉得光风霁月的男孩，如今说起土味情话来竟显得十分油腻。
好似她喜欢的是不喜欢她的陆斐。
简直是脑子有病。
江司年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溜冰场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距离他跟白茉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
白茉已经不在这里了。
江司年双手扶着膝盖，长长叹出了一口气。
他忽然感觉有些累。
大雪中背着姜叔叔去医院他没觉得累，一路奔跑过来他也没累，可就是这会很累。
是那种由内到外的累。
江司年一步步走到白家，白父把他迎到了客厅，小声问他，“你跟茉茉是不是吵架了？”
“伯父，我失约了，今天本来答应了要带她去溜冰，可是突然有些事耽误了。白茉呢？”江司年边解释边往白茉的房间看去。
“她生气了。”白父叹了口气，“今天中午都没吃饭。”
江司年起身走到白茉房间门口敲门，“白茉，对不起，今天我是真的有事才会耽误的，你不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还是出来吃点饭吧？”
他想自己还是应该好好给白茉道个歉，毕竟无论如何都是自己失约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