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感受到身边悟尘紧绷的神经,不着痕迹地偏过头,目光与悟尘交汇,轻轻眨了下眼,示意他无需担忧。
而后,脸上瞬间又扬起那招牌式的亲和笑容,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二位,可千万别动怒嘛,俗话说得好,笑一笑,十年少!”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侧身,将目光投向阿冰和阿火。
“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多惬意的事儿,干嘛非得把场面弄得这么剑拔弩张呢?你说是吧,孙少。”
赵天将目光转向孙辉,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
孙辉听闻此言,原本冷峻的脸上竟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被赵天的这份淡定从容勾起了兴致。
他沉默片刻,缓缓抬起手,轻轻挥了一下。
阿冰和阿火见状,瞬间收起周身散发的肃杀气势,默默退回了原位。
“呵呵,有点意思,看来我还是小看赵总了。”
孙辉薄唇轻启,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前后看似不着调的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像是对赵天有了新的认识。
齐娘娘见气氛稍稍缓和了些,赶忙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
“我们这次来,真可谓是诚意满满,赵总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日后怕是要追悔莫及哦~”
赵天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缓缓说道:“的确是‘诚意满满’呢!我可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并且还特意将“诚意满满”四个字咬得极重。
突然,赵天的话锋一转,但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
“那昨天晚上的那些人,是答应合作了呢?还是没答应呢?”
这句话一说出口,顿时就使得原本有些缓和的局势再度紧张了起来。
齐娘娘的眼角再次抽动了一下,眼神中也比先前多了一丝戾气。
这时,孙辉开口了。
“他们?都没有!”
顿了顿,他微微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补充道:“只是我单纯的觉得他们碍眼。 ”
赵天点了点头,伸出个大拇指。
“孙少果然是成大事的人啊,我佩服!”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容我考虑考虑吧,再者,我也要和兄弟们商量商量不是?毕竟这关系着大家的前途和生死存亡啊!”
赵天语气诚恳,让人无法反驳。
齐娘娘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孙辉,见孙辉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对的意思,于是便笑着说道:“那是自然,赵总慎重考虑也是应该的,我们静候佳音,相信赵总一定会做出一个最正确的选择!”
话音刚落,孙辉直接站起身往外走,一句客套的话都没说。
阿冰阿火也赶忙跟了上去。
齐娘娘见状,也站起身,朝着赵天笑了笑,接着也跟了过去。
赵天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脸上逐渐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阿天,怎么说?”
一直守在大厅中的陈龙见人离开了,赶忙快步的跑了进来。
“山雨欲来啊!”
赵天感叹的说道,示意陈龙坐下,接着将刚才的情况和陈龙说了一遍。
“省城来的......姓孙?”
陈龙听到这个关键信息,不禁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
他微微低下头,眉头紧锁,眼睛盯着地面,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嘶~”
突然,陈龙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想到了什么?”
赵天赶忙问道。
陈龙缓缓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赵天。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势力,超级大势力!”
“什么势力?”
赵天从小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后来出事之后又被老头收养,生活过的也是与世无争。
现在刚入江湖又不久,对道上的事情了解的并不算特别多,更何况是离盛南好几百公里远的省城。
自然也不知道陈龙口中的超级大势力是什么。
“天芒会!”
陈龙缓缓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天芒会?不会吧!”
一旁的悟尘也是吃了一惊,显然,他也是听过“天芒会”。
“天芒会是什么?”
赵天急忙问道。
“如果真是他们的话,那就麻烦了!”
陈龙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上的忧虑愈发浓重。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和赵天解释起来。
“天芒会是整个江东省最大的帮会,总部就在省城,属下有数千人之众。”
“不仅如此,还有一大批依附于他们的外围势力,一旦发生什么事,召集个大几千人是没什么问题的。”
“什么?这么多人?”
赵天听到这个惊人的数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天芒会居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这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陈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他们老大名叫孙天霸,他还有一个外号,叫孙半省,那是因为在最巅峰的时候,天芒会的势力遍及半个江东省,所以他才得了这么一个外号。”
“只是近年来,孙天霸身体状况是每况日下,所以势力范围才有所收缩,可即便如此,对于我们来说,他们依旧是一个超级大势力!”
赵天脸色阴沉,“照你这么说,如果这个孙少,真是天芒会的人,那还真是麻烦了。”
陈龙点了点头,“孙天霸有两个儿子,这姓孙的如果真是天芒会的人,那应该就是孙天霸的儿子了。”
说罢,他轻轻叹了口气。
“这还玩个屁啊!”
悟尘一脸的无语,“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们了,还怎么玩?”
“也不对啊,”
悟尘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提出质疑。
“这天芒会实力如此恐怖,真要觊觎盛南这块地盘,直接派大队人马杀过来不就得了?何必让孙天霸派他儿子来,还和那个娘娘腔搅和在一起?”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疑惑。
赵天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鹰,缓缓开口:“我看只有两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