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那些大黑帮里有数不清的小混混。”
“这些人什么也不做，就知道捣乱。”
“好好的年轻人连正经工作都不找……”
“我要是在李的位置上，肯定也想把这些人都弄到工厂里去！”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黑帮的财路给断了。”
“黑帮养不起人，那些小混混肯定会想办法另找出路，”
“总不能让他们饿死吧！”
督爷愣住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哥急得不行，生怕督爷会责怪李云。
一哥现在可离不开李云。
不靠李云还能指望那两个副处长吗？
警队里谁会听他们的？！
一哥干笑两声：
“督爷，李这么做也是合情合理嘛！”
督爷奇怪地看着一哥：
“你觉得我会责怪李吗？”
一哥有点懵了。
他原本以为督爷会责备李云滥用权力。
但出乎意料，事情似乎并非如此。
督爷对他说：
“爱华集团在新界搞开发呢，”
“这可是香江的头等大事！”
“今年光卖地我们就入账了五百亿港币……真是破了记录了！”
“新界的开发，钞票就跟流水似的往外冒……”
“咱们明年的财政收入还能差到哪儿去？”
保安局局长和一号总警司这时才恍然大悟！
他们的眼界真是太窄了！
他们只看到李云调动行动处把混混们赶到工厂，
却没想到这对督爷，对整个家族来说都是件好事！
新界开发顺利，家族才能赚更多的钱。
这不就是双赢嘛！
督爷用力地敲了敲权杖，“全力支持李的工作，”
“谁要是敢反对，”
“我也不介意给他挪挪窝！”
保安局和一号总警司齐声答道：“是！”
保安局局长疑惑地问：
“那警察的钱从哪儿弄呢？”
“难道真指望李捐款？”
督爷连连摆手，“不行！”
“这是咱们的政绩，得干净利落。”
保安局默默点头。
说到底还是督爷看得明白！
督爷看向一号总警司：
“李做事向来周全。”
“他一动手，肯定是有谱的计划。”
“说吧，李打算从哪筹钱？”
一号总警司一脸敬佩地看着督爷，“督爷真是厉害，”
“对李太了解了。”
一号不敢耽误，连忙说，“李说了，财政司有钱，他绝对支持咱们警察的工作！”
督爷的脸色变了。
保安局局长脸色也变了。
心里暗骂，“李这是在作死！”
“你当着我的面说这话，”
“按香江的说法——”
“你这是在给财政司找不痛快！”
“这一号也不是善茬！”
保安局局长虽然心里明白，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督爷冷冷地说，“还是李看得透彻！”
“廉政公署的前专员是个废物，”
“但他有句话没错，”
“廉政公署从不管家族的事，”
“只查本地人！”
“这是我下的令！”
“家族里那些事我心里有数！”
“要不是我下令，”
“廉政公署全查了，十个有九个得吃枪子儿！”
“就像政务司那样！”
“抄家的钱都快赶上半年的预算了！”
保安局和一号总警司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督爷阴沉着脸说：
“咱们是家族的人，在香江赚点钱，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但总得有个底线吧！”
“那五百亿港币是财政司能随便挪用的吗？”
“爱华给钱倒是爽快，但往家族里转钱就磨磨蹭蹭的！”
“我真是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真是个废物！”
保安局和那位大佬对视了一眼，心想这位督爷怕是气得不轻。
在责怪财政司的同时，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督爷冷冷地吩咐：
“一哥，你等会再去一趟财政司那里。”
一哥愣了一下，“督爷，现在都晚上十点多了！”
督爷点了点头，“对，十二点的时候去见他。”
“让他给你们多批点预算。”
“让行动处的街道清理行动变成常规任务。”
一哥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保安局给他使了个眼色。一哥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犯傻了？
很明显，督爷这是有意的。
他就是让一哥半夜去吵醒财政司，这是给他的一个警告。
要是财政司不答应……
那估计去找财政司的人就不是他了，而是廉政公署的陈威廉，甚至可能还有陆志廉！
陈威廉是廉政公署的专员，陆志廉是高级调查主任。
有传言说，就是这两个人把前政务司都给逼得认罪了。还有人说，陆志廉马上就要升任首席调查主任了。
这两个人的名字，在督爷手下的那些高官耳朵里，那可是如雷贯耳，威风凛凛！
一哥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连忙回答道：
“遵命！”
督爷提醒道，“你们可以试着多要点预算。”
嗯？
这是下命令了吗？！
太棒了！
一哥回答得特别响亮！
督爷又对一哥说，“回头好好整顿一下你们警队。”
“李的工作还有人敢捣乱？”
“简直是胡闹！”
一哥更大声地回答：“是！”
督爷冷笑，“要是有人敢阻拦李办事，”
“谁敢滥用职权给他找麻烦，”
“只要让我知道了，”
“我一定让他换个岗位。”
“比如回家养老也挺好！”
嘶！
一哥使劲喊道：“是！”
督爷这是要让人提前下岗！
一哥明白督爷很看重李云，但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重视李云！
督爷挥了挥手，“去办吧！”
一哥连忙敬礼，开车走了。
他被吓得可不轻。
房间里就剩下督爷和保安局的人了。
督爷忽然放松了下来，拿出一盒中华烟，递给保安局一根。
“一哥这人，你怎么看？”
保安局恭恭敬敬地回答：
“他是个直肠子，连害人的手段都这么笨拙，”
“他还以为我们看不出他的小九九呢。”
督爷大笑，“没错，这也正是他的性格使然。”
督爷突然问道：
“李的那个计划到底能不能成？”
保安局一脸认真地回应：
“和兴盛、洪兴、和胜和这些帮派，都已经把大批小混混打发到他们自己开的厂子里去了。”
“别的帮派倒是挺安静的。”
“我收到风声……”
“那些搞毐的帮派正忙着找叶国欢呢，打算对他下手。”
“清街行动把他们给打惨了！”
督爷叹了口气，说：
“这事，李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不用咱们动手就能逮到叶国欢，那是因为有帮派在暗中使劲呢。”
保安局一脸佩服地说：
“什么事都瞒不过督爷您。”
“黄保罗跟我提过这事。”
“李就是这么跟他讲的！”
督爷一脸遗憾：
“唉，可惜，李不是我们祖家的人。”
保安局沉默了，这话他实在没法接口。
督爷又问：
“驻军那边的事，就不能变通变通？”
保安局一脸古怪，“督爷，坎宁安可是祖家的大人物，他自己也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呢……”
督爷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你个废物！”
“靠女人吃饭的废物是吧？！”
三任准将，就没一个争气的！
督爷又叹了口气：
“咱俩都在香江当官，”
“到最后还得靠李来罩着。”
“谁要是敢拦着他办事，”
“立马告诉我，”
“我让他好看！”
保安局使劲点了点头：“是，督爷！”
督爷摆摆手，保安局就告退走了。
督爷自个儿坐在沙发上，嘴里嘀咕：“督爷这个位置，真是个难题！”
新界的一个工地上。
全是平房，热闹得很。
上百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穿着一样的工作服，聚在一起抽烟。
衣服一样，但头发五颜六色，胳膊上的纹身也是五花八门。
有个黄头发的边抽边嚷嚷：
“小张哥，咱们真要去工厂干活？”
“我是想混帮派的，不想当工人！”
黄毛这话一出，立马引来一片附和声。
“对小张哥，咱们都是废物，就该混帮派！”
“哪有进工厂当废物的，说出来都丢人。”
“东星的人还笑话咱们是建筑工……气死我了！”
和兴盛的凤凰仔小张美滋滋地抽着烟，就听着大家抱怨。
等大家声音小了点，他才开口：
“是，我也想去混打仔团呢。”
“那儿的待遇好，干起来也威风。”
“之前不是考过了吗？”
“你们谁考进去了？”
一群人顿时都不吭声了。
黄毛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打仔团那些人简直疯了！”
“咱们真干不过他们！”
小张叹了口气说：“咱们公司规矩摆在那儿，”
“想混社团，打架得在行！”
“身手不行的，社团不收！”
“怕你刚动手就被砍翻了！”
“咱们死了是小事，公司名声坏了那可怎么整！”
“公司给了机会，还让你们考了试……”
“现在能怪谁呢？”
一伙人都不吭声了。
黄毛急了：
“可咱们能去停车、看果栏、养马、守场子！”
大家连连点头，“对小张哥，那些咱都能干！”
小张无奈地说：
“公司现在是竞争上岗，又不是光看名头。”
“谁考过了？”
黄毛咬牙切齿：“我上学时成绩不好才出来混的，哪知道加社团还得考试？”
一大群人跟着点头。哎，早知道混社团要考试，还不如在学校好好读书呢。
小张冷笑：“你们还有脸提？卖水果连账都算不清，谁敢用？做马夫连客户都找不到，还敢训马？泊车更别提了，车都不会开……”
小张越说越气，啪地给了黄毛一巴掌：“什么本事没有还挑肥拣瘦的，你真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