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争先恐后地来到了厢房门口。
眼见门窗正紧闭着,外面人轻易还没办法打开。
容隐此时心里乱糟糟的,他当然相信阮清棠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可是今天他自己也遭了算计,还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谢清芝那个烂摊子呢。
现在就怕阮清棠也和自己一样是中了媚药的。
容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清场。
万一里面真的有什么不堪的事情,这么多人看见了,也是二次伤害。
“诸位,今日府里事多,就不招待贵客了,还请大家先行离去,改日本王再登门致歉!”
容隐话里的意思,大家都听得明白。
这是想要保全王妃的名声了。
人们虽然好奇,但这毕竟也是王府的家事,再待下去就不礼貌了。
可是国公夫人却当场提出了反对。
“今日在场诸位,都是参加小郡主生辰而来的,若是提前离场了,怕是对小郡主的运势有损呐!”
“而且王妃是国公府出来的,若是阮家女真做出了什么伤风败德的腌臜事,我们阮家绝对不会姑息的!”
“诸位在场,也好做个见证嘛!”
“王爷,就叫人把门踹开吧,王妃有没有和人偷情,不是一看便知嘛?”
“您这样藏着掖着,岂不是更惹人猜疑。”
国公夫人在来这里的路上,就被容思告知了真相。
知道了是自己的外孙女和外孙子安排的,把阮清棠关进了厢房遭人凌辱。
希望她到时候,能帮着他们辅助一下。
国公夫人听后,并不觉得自己的外孙女有多恶毒。
内宅之争,向来是这么残酷的。
当初这样的伎俩,她也曾在阮清棠的娘亲身上使过。
那时候国公爷是真的喜欢那位西域美人,哪怕她怀着别人的孩子,哪怕她的态度冷若冰霜。
可国公爷就是着迷得紧,甚至为了那个西域女人和她生的野种,缺席了自己小女儿的生辰宴。
国公夫人于是和自己已经出嫁的大女儿阮雪莲商议,找来了几个患有脏病的男人,把那个西域女人强迫了。
她还特意设计让国公爷亲眼看见了这一幕。
这招果然见效,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这么肮脏。
国公爷从此再也没有进过西域女人的院子,阮清棠母女从此没了生活来源,还要靠年幼的女儿出去找食物。
国公夫人之后再以大善人的模样出现,送吃的,送药物,把年纪尚小的阮清棠笼络住了。
而那个西域女人身子骨本就不好,又一直忧思成疾,再加上那件事的染了病,药石无医,没多久就死了。
国公夫人把那女子安葬了,从此就把阮清棠当成了一匹瘦马培养,等着将来给自己的两个女儿铺路。
给大女儿养孩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阮清棠也是时候身败名裂,好给自己的小女儿腾位置了。
在场的人都是想看热闹的,此时除非被人强行撵走,自己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去。
见国公夫人态度坚决,于是也纷纷附和她说的话。
容隐还有些纠结。
容思和容忆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容忆直接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里面的场景让众人震惊了。
五个浑身赤条的男子,此时正围着一个昏过去的女子行不轨之事。
几个男子的私密部位生了疮,一看就是有脏病的。
而那个女子瘫在地上,外衣早就被撕成了碎片,头发披散着,脸上也全是脏污,分辨不出模样了。
几个男子见有人来了,立刻跪倒在了地上,按照容思提前教好的说辞,污蔑阮清棠。
“王爷赎罪,是这个女子主动勾引得我们,她说我们哥几个经验丰富,能让她爽快,逼我们这样干的!”
容思佯装生气道。
“真是太不像话了,本郡主的生辰宴,她居然这样胡来,真是晦气!”
容忆现在已经坚定站在姐姐这边了,也开始信口雌黄。
“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不干不净的,她好几次盯着后院马夫的身体看呢,装得一副清纯的样子,今天终于暴露了,真是下贱!”
容隐当然不肯相信阮清棠是这样的女子。
他看见地上明显受尽凌辱的女子,顿时心都碎了。
立刻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先把人给裹住了,还叫随从立刻去请了大夫来查看。
眼见容思和容忆说的太难听了,容隐立即发了火。
“都闭嘴!万一……她是被人陷害的呢?”
国公夫人见外孙女和外孙被呵斥,赶紧站出来帮腔。
“话可不能这么说,为什么别人不被陷害,就她被人陷害了?”
“有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也不盯无缝的蛋,这个阮清棠如果没有勾引男人,这些男人又怎么偏偏找她呢?”
“这样不干净的女人,我们阮家是不会再要的了,奉劝王爷也赶紧休妻吧,这种女人在王府多待一秒,那都是耻辱。”
“当初先王妃去世,阮家嫡女年纪小,才便宜了这个庶女的。”
“王妃的人选,还是得要干干净净的,诸位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国公夫人的一番话,惹得在场众人称赞。
“有理!”
“国公府果然家教严明,听说继王妃是外面长大的,所以不像阮家两位嫡女守规矩也是常理。”
“要不人们都说呢,正妻之位一定得是嫡女,如今阮家嫡次女已经长成,看来王妃之位只有她能胜任了。”
国公夫人得意地笑着,自己的外孙们也长大了,今日设下的局有他们阮家人的风采了。
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容隐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做出反应。
容隐现在已经猜到了,今日容忆敬的那杯酒有问题。
自己也是因此中药,犯下错事的。
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又不能当众说出来。
事实已经发生了,说出真相只是给王府再增加一件丑闻罢了。
现在只能再一次委屈阮清棠了。
容隐打算明面上顺应大势休了阮清棠,背地里再把人送到江南调养身体,好好补偿。
容隐俯身,想把地上的“阮清棠”抱起来。
那女子感受到有人温柔触碰,终于逐渐清醒了过来。
“娘,我好痛……”
声音一出,容隐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拿开外袍,擦干净脸庞后发现,这根本就不是阮清棠!
而是阮家的三小姐,阮冰兰!
此时一直笑着的国公夫人,突然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