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颇有些担忧道:“主儿,您可是身体不舒服了?还是……”
如懿倒吸一口凉气,眸光凝重道:“一会儿你便知道了。惢心,你就和江与斌说本宫有些头晕乏力,唤江与彬过来把平安脉便是。”
“是。”惢心应声,带着疑惑去了趟太医院。
倒是香茗猜出来什么,不觉出声问道:“主儿,您是觉得这两瓶香水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如懿眸中尽是清冷之色:“今日本宫谈起贵妃赏赐给本宫这瓶西洋香水,皇上的反应实在奇怪,所以本宫怀疑,这香水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没过多久,江与彬便到了。
如懿将众人屏退,偌大的屋内余下她,江与彬,香茗和惢心。
周遭安静下来后,如懿便将两瓶香水全递给江与斌,让江与斌比对比对。
江与斌忙将那两瓶香水依次置于鼻端轻嗅。
当闻到曦月送与如懿的那瓶香水后,他猛然抬头,震惊出声:“娘娘,这——”
见到江与彬这反应,如懿只觉心底骤然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难道,她当真猜对了么?
如懿的声音艰涩极了:“可是这瓶香水中有什么猫腻?”
江与彬沉默片刻,方道:“娘娘,这香水您是从哪得来的,里面被加了足量的麝香,若是长期用下去,只怕再也不会有身孕!”
“什么?”惢心已然满脸惊恐,“你可别胡说啊,这可是贵妃赏给咱们娘娘的东西。
贵妃娘娘与主儿交情甚好,怎会对主儿下这般狠手?你是不是你查错了!”
惢心这样认为,可如懿心中却明镜似的,这香水绝非贵妃对她暗下毒手,而是皇帝在对贵妃下手啊!。
看来,皇帝果然是不希望高曦月怀有身孕的。
曦月当真可怜,皇后避着她有孕,她的夫君和更是决绝,要她绝育。
也不知,这一世皇帝率先下了手,太后有没有对下手,若连太后也对她下手,曦月她日后,又该如何自处呢?
这一世的曦月,天真良善,对,每个嫔妃都那般照拂,她这一世,应该被真心对待!
如懿只觉心中如同剜心一般泛起钝痛:“江太医,本宫如今在这太医院里最信任的人便是你,此事,你一定得替本宫瞒着,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江玉斌颔首恭敬道:“是,微臣明白。只是,这被加了足量麝香的香水,娘娘是万万再用不得了。
否则,便是有了身孕,也必定流产啊。”
如懿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嗯,本宫明白了。”
如懿与江太医如此寒暄了几句后,江与彬也便退下。
惢心仍旧不明所以,有些气结道:“没有想到,贵妃娘娘送您的,居然是这种脏东西。
只是,奴婢实在不明白,贵妃娘娘为何要这般害您,难道这些年来,贵妃娘娘与您之间的情分都是装的?”
如懿眸光一凛,心底对那个男人厌恶又多了几分,她声音酸楚极了:“贵妃自然没有理由害我,她素来天真,定不会往这方面下手。”
香茗明白什么,立时接口道:“所以能够下手的,便只有一开始就得到这香水的人了。”
惢心被这话惊得脸色惨白:“是皇——,”
惢心未尽的话,淹在了口中,旋即又压低了声音问道,“主儿,皇上为何要下这样的手?为何要防着贵妃?”
如懿的眸光咻然一冷,从榻上起了身,冷言道:“顺治年间有多尔衮权柄滔天,康熙年间有鳌拜独揽大权,先帝时期有年羹尧功高盖主。
如今,高曦月的阿玛高斌治理黄河一带的水患,也赢得了众多朝臣的支持,皇帝捧着他,为他抬旗,自然忌惮他的党羽。
皇上怕是不想让她生下皇子,再添高氏一族的羽翼。”